顧清凝說最后那句話時，眼淚都是細碎的眼淚。

即便是比顧禾凝強，可還是淪落到了這一步。

云姒目沉靜的看著顧清凝。

南漢的兵馬已經被顧清凝消耗的差不多了，封疆的也因為顧清凝用了藥，開始慢慢的不行。

都是慢毒，太醫們查不出來，就連云姒都查不出來。

云姒快要走的時候，聽說了封疆倒在了朝堂，匆匆趕過去，人已經醒來了。

顧清凝聲音傷心：“陛下，你快要嚇壞臣妾了。”

封疆眼底有著疲憊，轉眼，封辭挪著椅到封疆跟前：“皇兄，那些老臣就是給臉不要臉，要我看，殺儆猴，看誰還看不聽話。”

封疆蹙眉，轉過臉去：“你以為皇帝是這麼好當的，不聽話就殺？你何時才能改改你的脾？”

他起，眼神鷙的掃過殿眾人，最后，目了落在了云姒上：“其他人都下去，”抬手指向了云姒：“你，留下來！”

顧清凝都沒有能留下，最后殿只剩下了云姒。

云姒緩步走過去，放下醫藥箱：“陛下可是還需要檢查一下？”

才彎下，云姒的手腕就被封疆拉住，一個用力，直接將拽了過去。

踉蹌了兩步，云姒停下，抬頭看向了俯視自己的封疆。

封疆目冷沉：“皇后醒來了，孩子也不需要你照顧了，你覺得朕讓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云姒的目一閃。

現在朝政上事太多，即便是醫高明，又治不好他的南漢，自然是無用了。

顧清凝能保一時，也不能保住一世。

云姒笑：“陛下想要我怎麼死？”

現在無非是因為他子嗣凋零，封辭又了個廢，想要用此迫一下云姒看看能不能有辦法。

只可惜，封辭廢了就是廢了，他的子嗣……

“陛下，我只是個大夫，其余的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云姒目冷清清的看著他。

話音才落，云姒就看見了封疆眼底的戾氣，他抬手直接將云姒的下頜抬起：“怎麼會沒用呢？朕看來，人最大的用，就是一副能夠生兒育的子。”

云姒的目一閃。

剛要開口，就聽見封疆冷笑：“你跟皇后的關系不錯，朕讓你宮為妃，你是醫者，自然知道怎麼更快繁衍子嗣。混沌初開時，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子的貞潔，那些帝王多的是娶寡婦的，寡婦也有寡婦的好，生過孩子，不會因為生孩子有什麼風險。那時候的人，更注重人口，跟朕現在一樣。”

云姒笑了：“陛下現在不是非皇后娘娘不可了？”

封疆對“顧禾凝”的的確是淡了不。

只是有些時候，他又覺得并沒有淡下去。

可不管是不是，聽見云姒這麼說，封疆依舊譏誚開口：“一些人才會這麼在乎，甚至還有人們口口相傳什麼……虧妻者百財不？妄想用這套說辭讓男人對自己好些，也用這套說辭自己騙騙自己，有個心理安。你說是重要，還是江山子嗣重要？”

云姒要被封疆封妃的事傳到了顧清凝的耳中，彼時，顧清凝剛好把顧禾凝暗中接到了皇宮之中來。

聞言，先是一愣，最后目之中帶著嘲諷的看向了顧禾凝。

顧禾凝滿眼的不敢置信，搖頭：“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短短幾日的功夫，已經被的親娘折磨的不樣子。

看著這狼狽的模樣，顧清凝笑：“得不到的時候自然是最好的，夫妻，共患難容易，共富貴難。你以為能跟你一生一世的男人，其實也抵不過權力，利益，江山百姓。一個有出息的男人，不會因為一個人，耽誤江山霸業。封疆不是以前住在帝府的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帝王，他現在登了帝位，封辭徹底廢了，朝政不穩，他有沒有子嗣，大周又虎視眈眈。”

“如果他現在還沉溺在誓言，在其位不謀其政，我才是真的看不起這種男人。姐姐，你不會覺得，他能，他應該為了你守一輩子吧？誰讓你……躺了這麼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