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睿睡著了,長長的眼睫耷拉著,戚玥枕著胳膊盯著懷裏的小人兒翻來覆去的看。
五年前車禍醒來,就懷著戚睿,在床上昏迷了兩個月,在醫生決定將這個四個月大的胎兒引產的時候,醒了,剛醒來的時候,因為創傷後癥,一開始的三個多月,記不得任何人,那時候,對這個世界充滿著畏懼,誰說的話都懷疑,唯有肚子裏這個生命是鮮活存在的,所以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生下了他,後來記憶慢慢恢複之後,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可奇怪的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想不起來戚睿的父親是誰。
那時候孩子月份已經很大了,隻能引產,當時也答應了,直到第一次胎,突然就心了,拚死拚活跟家裏抗爭生下了他。
戚睿出生後,更是一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小家夥長得白淨,眼睛大而長,一膘胖乎乎的可的,從小就懂事的不像話,聰明又伶俐,早些年還怕孩子他爹跑回來跟爭養權,然而這麽多年,誰也沒出現過,漸漸意識到,戚睿可能是自己一夜風流的產,要麽就是自己被渣男始終棄,偶爾會惡毒的想,沒準戚睿是腹子,他那不負責任的爹說不定早就盡人亡了。
低頭在小家夥臉上親了親,寶貝,以後就剩你跟我了。
戚玥休息這天,帶著戚睿去遊樂場瘋玩了一天,帶他吃了蘇未一直不肯帶他吃的炸,一大一小,半夜才溜回來。
第二天一早,戚玥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驚醒,翻拿手機,一下子從床上咕嚕下來,腦門撞到床頭櫃上,疼得齜牙咧。
“喂?”
“喂個屁!”
蘇未咬牙,“你特麽是不是還沒起?”
戚玥一個激靈,“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起了呀,今天不是試鏡嗎,我記得呢。”
“是嗎?”臥室門被打開,蘇未拿著手機冷笑,“起了?”
戚玥……
躲在蘇未背後的戚睿探出腦袋,同的看了一眼。
戚玥……
這個小叛徒!
“就你這態度,你要是能火,全世界都能火了。”蘇未恨鐵不鋼的將袋子裏的服丟給,“滾去洗漱換!”
戚玥拉了一下頭發,認命的滾去洗漱。
蘇未先將戚睿送去了托兒所,回頭載著戚玥去了眾娛影城。
眾娛自製偶像劇《玄清音》正在試鏡主角,因為是校園劇,參加試鏡的都是新人,一個個得能掐出水,戚玥覺得自己就是混在花骨朵裏的老白菜幫子,有點不要臉。
想當年也是這個年紀,稀裏糊塗就一腳踏進這五十的名利場。
想著便歎了口氣,蘇未斜一眼,“怎麽了?”
“沒事,”戚玥扯了扯帶,小聲道,“這子後背是不是開得有點深?”
豈止是有點,後背的深V幾乎開到了腰部,整個蝴蝶骨都在外,是,試鏡穿著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那一年,我自願到那所鄉村中學教書。去的時候應是九月,但是奇怪地,每每回憶起來時的路,總是只見暗灰的天,天幕下藍灰的遠山,連空氣也幾乎是灰的,一片灰里薄薄地飄著褐色的雲朵,近了,卻是凋盡枯葉的樹木,無數空枝虬曲出掙扎的姿態,一味地朝人伸過來,心裡象被它輕輕地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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