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被抓到衙門後,人證證俱在。
私藏五石散,還殺人未遂。
被判打三十大板,苦役四年。
李家人,特別是李小蓮,對吳越恨得牙,聽到這個判詞,心裏欣了幾分。
不久之後。
吳府裏。
吳夫人對坐在太師椅上的吳老爺哭哭啼啼道:“老爺,越兒自小生慣養,哪得了這個苦!你不是送信給二姑娘,讓想辦法了嗎?”
吳家二小姐乃青州知府的小妾。
有這層關係,難道還不能讓一個小縣令賣個麵子?
吳老爺聞言,恨鐵不鋼地把手中的信甩過去,“你以為這辦法我沒想過?你自己看看!”
吳夫人打開信件,是吳家二姑娘派人送來的。
信中明言,上虎郡縣令呂柏清乃新任兵部尚書之子,為人剛正不阿,清正嚴明。
這事實在不好辦,有心也無力!
言外之意,這呂柏清雖然是一介小縣令,家世可不低。
說白了就是來上虎郡鍍金的。
不好得罪!
“我就說他整日在外麵胡鬧鬼混,早晚會出事的。偏偏你還整天護著他,都說慈母多敗兒,如今你滿意了?”
“老爺!”吳夫人一臉委屈,痛哭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難道真不管他了嗎?如果兒子熬不住....”
“不過四年,你該求神拜佛他腦袋還好好的,就讓他吃吃苦,趁機反省反省自!這事已定局,你就別折騰了。”
吳老爺怒哼一聲拍案而起,拂袖離去。
再說鍾桂花。
吳越的事沒參與多,最多就是打架鬥毆,被哄騙吸食了一點五石散。
和李小蓮的恩怨就是私人問題了。
衙門不可能摻和。
後來被吳越威脅,合謀害李二郎。
最終也被判了打二十大板。
如此,鍾桂花壞了名聲,和吳越勾搭之事也傳得沸沸揚揚。
家裏人也沒臉讓再待下去了,沒過多久,把人賣給了兩個村之外的鰥夫做續弦。
還有李二郎,被害得昏迷不醒。
這一整件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為了古石村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後話。
青州。
吳姨娘端著一個燉盅進房,對案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溫婉道:“大人,妾給你燉了補品。”
柳中遠正在伏案寫公文,聞言頭也不抬,淡淡道:“擱一旁吧。”
“是。”
吳姨娘把燉盅端到桌上,打開蓋子盛一碗遞到跟前。
柳中遠放下筆,接過碗靠在椅子上,邊吃邊問,“吳越侄兒之事,你可對家中說清楚了。”
吳姨娘微微福,“為著這個不爭氣的侄兒,叨擾大人了。不過妾已經回信明言,這事就此作罷。越兒生頑劣,是時候吃些教訓了。”
柳中元端著碗,點了點頭,“如此就好。”
“前兵部尚書被抄,估計有三王爺的手筆,而新上任呂尚書很明顯是三王爺一派的。那呂尚書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嚴守教條,至於他兒子....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中元仰頭一口喝,還不忘吧唧一下。
“嗯,不管那個都是不好惹的!擱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對吳越侄兒之事袖手旁觀,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吳姨娘了眼角,低眉順眼道:“妾明白,妾絕不敢對大人有怨言!我這個做姑姑的,自小也很疼越兒,總歸是不忍他那個苦役之罪。”
以前吳越也沒闖禍,打架鬥毆,到哄騙良家婦。
就算報案到衙門。
前任縣令因青州知府這層關係,對吳越的理總是不了了之。
而呂柏清是半年前新上任的。
今時不同往日了。
——
今日。
吉味齋派了三個點心師傅上門,學習做新甜點。
讓雲他們沒想到的是,楚恒會帶師傅親自上門,旁還跟著楚雲飛。
楚恒讓人把帶來的禮品搬進來。
雲撓撓頭,“東家太客氣了,不久前縣令大人才派人送過禮!”
怎麽好意思呢?
楚恒溫和地笑了笑,“師兄是師兄,我是我。不論小侄兒的事,和你點心方子帶給吉味齋的好相比,這點禮不過是小小心意。”
既然楚恒這麽說。
雲隻好收下。
這次新給的點心方子是舒芙蕾。
點心師傅有了做西式甜點的經驗,很多步驟都是萬變不離其宗。
雲也沒怎麽費神費心地教。
很快,舒芙蕾做好了。
新出爐糯嘰嘰的,鬆得很。
正好用來做茶點。
雲顧青山楚恒,三人坐在客廳裏品茶閑聊。
後院裏。
“小兔子,你這麽可一定很好吃!怎麽樣?要不要跟小爺回家?”
楚雲飛一邊咬著手中的舒芙蕾,一邊沒正經地蹲在兔窩前逗兔子。
香甜又糯嘰嘰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這段時日,他已經把吉味齋的點心吃膩了。
不過這舒芙蕾和那些點心相比,又是一種全新的口。
楚雲飛忍不住大口大口吃起來,裏鼓囊囊。
“大哥哥,你是誰啊!”
一道稚又甜滋滋的聲音響起。
“咳咳咳咳!”
楚雲飛被嚇了一跳,一大口舒芙蕾還沒來得及噎下去,梗著脖子用力捶口,咳得麵紅耳赤。
大寶小跑過來幫他順著後背,語氣充滿抱歉,“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沒事吧?”
“喂,我說你...”
楚雲飛順了順氣,不悅地轉頭,看到麵前水的小孩,瞳孔驀地放大。
隻見大寶小臉白,還帶著嬰兒。
一的小襦,後背著一個小竹簍,頭上是雲梳的飛仙髻,別著一對的蝴蝶珠花,隨著的作翅膀晃啊晃....
“大哥哥,你沒事吧?”
大寶抿著小,一臉擔憂地歪著腦袋。
乖巧可到了極點....
楚雲飛心虛地收回視線,臉倏的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然後又倏地站起,跑掉了....
大寶放下小竹簍,蹲在兔窩前,把兔子數量點了點,不解地撓了撓小腦袋。
小兔子數量並沒有啊。
還是十隻。
這大哥哥怎麽一副做了壞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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