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苗優起來時,已經十點多了。
今天又起來得很遲。
覺自己一天比一天疲乏了。
每次怎麼睡都不夠,醒了還是很累。
今天也一樣,明明睡了快十二個小時,卻腰酸背痛。
洗手間里,下,對著鏡子,如往常一樣,用遮瑕將紫瘢痕蓋住。
那些瘢痕,完全沒有消退的意思,反而有擴散的意思,越來越明顯了,甚至,有些猙獰。
或許,在拿督府的一行,也快結束了吧。
小豪現在也越來越悉這兒的環境了,金臺對他很好,還到了不朋友。
不需要心了。
的任務,完了。
想著,眼神黯然了下來,卻又異常平靜。
半會兒,下了樓。
小豪一個人在一樓客廳翻著畫冊,沒跟平時一樣看見厲承勛。
走過去,環視四周:「爸爸呢?」
小豪頭都沒抬:「陪我吃完早餐就出門。」
哦了一聲,只當厲承勛去家族產業那邊去了,卻又有一點奇怪。
平時厲承勛若要出門,會跟說一聲,至發個微信。
他怕不習慣,一個人留在拿督府會張。
正因為這樣,自從與小豪來了m國,他大半時間基本留在拿督府,陪著娘兒倆。
拿出手機看了看,可今天厲承勛並沒跟自己留言,也沒說去哪。
或許是公事比較急吧。
沒多想什麼,目落在小豪上,坐下來,將他拉到自己眼前:「小豪。」
小豪看苗優的神,知道是有話想跟自己說,乖乖聽著。
「你喜歡這裏嗎?」
小豪誠實點點頭:「喜歡。」
鬆了口氣,試探:「那如果你以後一個人留在這裏,願意嗎?」
小豪一愣:「為什麼我要一個人留在這裏?媽媽你不陪著我嗎?」
苗優微笑的:「媽媽有事,要回安平鎮一趟。」
小豪鬆了口氣:「那辦完事媽媽就可以回家了啊。」
家……
這孩子已經將拿督府認作「家」了,這話讓苗優欣了不。
小豪越是親近這裏,越是放心。
不用擔心小豪在這裏會孤獨了。
含笑:「是啊,媽媽回去辦完事兒,就能回拿督府了。在這期間,你一個人在拿督府,一定要好好聽爸爸和爺爺的話,好不好?」
小豪眨眼睛:「那你回去辦事要辦多久呢?」
「不會太久的,放心啦。」
小豪鬆了口氣,又道:「那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回去辦事?」
長到五歲,他還從沒離開過媽媽一天。
就算他喜歡拿督府,喜歡爺爺和爸爸,也不想和媽媽分開。
積在嚨間的酸差一點就要湧上來,生生用笑容忍住,了小豪的頭:
「媽媽這次回去辦事比較麻煩,帶著你不方便,而且你爺爺不是已經給你安排學了嗎?不能耽誤上學對不?」
小豪還是很捨不得。
苗優著兒子的腦袋社:「小豪,媽媽又不是不回來,你已經五歲了,也得學會自己慢慢自立了哦,要是天粘著媽媽,傅檸也會笑話你的對不對?」
小豪終究沒說什麼了:「那你一定要快點辦完事,快點回來哦。」
苗優點頭:「好。媽媽承諾。一點早點回來。」
這是人生第一次對小豪撒謊。
沒關係,時間長了,他會習慣的。
到時候,小豪就像是生在拿督府的孩子,漸漸忘記安平鎮的生活,漸漸忘掉這個媽媽吧。
又將小豪抱在膝蓋上,拿出手機,調到自拍模式:「來,小豪,我們好久沒合照了。跟媽媽多拍些照片。」
等離開后,再沒有和小豪合影的機會了。
想將離開前,兒子的全部模樣都記下來。
記在手機里,記在腦海里。
還未走,心臟便如尖刀割似的陣陣發疼。
不確定自己一旦真的回去了,對小豪的思念會有多麼錐心刺骨,還有……對他。
可,這份痛苦,不得不承擔。
小豪坐在膝蓋上,調整好姿勢,對著鏡頭駕輕就地做出各種剪刀手、嘟。
苗優陪了小豪一上午,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是厲承勛發來的信息:
【出來一下。我讓司機備車了,送你來市中心的金碧路。】
一愣,回微信:【金碧路?去那裏幹什麼?】
那裏是本地最繁華熱鬧的商業地段。
人洶湧。
厲承勛:【來了再說】
……
到了金碧路,苗優下車。
今天正是周末,人更多。
熙熙攘攘,人頭攥。
走到行人路上,四周看了下,沒有看見厲承勛的人。
打了個電話過去:「我來了,你在哪裏?」
「回頭。」電話里,厲承勛聲音響起。
轉過,看見前方擁的人群如水一般,緩緩朝兩邊退散開去。
一時間,整個城市最喧囂繁華的街,安靜下來。
一襲悉的高大影經過兩側的路人,一步步朝走過來。
厲承勛穿一套黑西裝,灼灼雙目盯著,一刻不離,走到跟前,便單膝跪下,將一枚戒指舉起來:
「苗優,嫁給我。」
路人們過來。
呆住,萬萬沒料到他自己出來,竟然是求婚。
更是沒料到,他會選擇在這種場合,在這麼多人面前求婚。
這是不想留後路,心思很堅決了。
路人們見苗優遲遲沒出聲,起鬨:
「答應他!」
「答應他!」
苗優回過神,彎下,低聲:「在這裏幹什麼,回去再說。也不怕丟醜嗎。」
厲承勛不以為然:「求婚有什麼好丟醜的?」
久久不言語。
他鄭重而認真地盯著:「嫁給我,小優。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樣,我只能保證,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對你和小豪好。」
這輩子,迄今為止,他從沒說過這些麻話。
可現在,只怕自己說得不夠麻,沒法打。
苗優還未應答,路人中的不年輕孩已經被打了。
拿督府提前派人來清場時,自然都清楚這個俊的男人的份。
而這個子,應該就是前段日子被抹黑過,隨後又被網民誇過的那個姓苗的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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