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笳被他的回答取悅了,心便不由得好了起來。
反過來安他,「你放心,你爹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秦淮戲謔反問,「只是我爹?」
「額,我們爹……」
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親之後就幾乎沒有侍奉過公婆,距離難免產生疏離,一時便沒好意思那麼自然地稱呼。
秦淮抬手,在發頂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早些休息吧,明天便要一直待在船上了。」
蘭清笳乖乖點頭,簡單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到了船上,也不知道習不習慣,晚上睡不睡得著呢。
所以,珍惜現在在陸地上平穩的好眠吧。
蘭清笳打了個哈欠,很快便呼吸均勻,睡了過去。
臨睡前,迷糊地想,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但最後也沒能想起來,就這麼睡了過去。
秦淮聽到平穩的呼吸,不覺長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是沒聽到他與江星若的那番話。
沒聽到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聽到了,不得要跟他鬧。
但出門在外,諸事不便,他委實也不方便在這裏攤牌。
最快,也至等到千靈山吧。
待到了那兒,爹的病穩定,他便趁機坦白了。
到時候,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定然也不好發作。
秦淮這般想著,便下定了決心,攬著,很快便也陷了夢鄉之中。
蘭清笳不過是暫時失憶,第二天醒來,就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了。
,他和江星若的!
蘭清笳想起來,一時又有些心裏,還有點不得勁。
這男人,究竟背著藏著什麼?
蘭清笳當然想問,但錯過了昨天晚上最佳的問時間,現在重新提起,就顯得有些刻意。
而且,這樣一來可不就了自己口中那蠻不講理,蠻橫善妒的妒婦了嗎?
再看到秦淮面帶憂愁,一心掛慮著親爹的模樣,蘭清笳就徹底把話頭憋了回去。
算了,以後找機會再問吧。
可是個賢惠大度的人,才不會因為聽到的那隻言片語就鑽牛角尖呢!
蘭清笳把自己說服了,便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也許是因為他們包的是一艘大船,比較平穩舒適,所以,哪怕蘭清笳之前沒有乘船遠行過,也半點沒暈船。
江星若的確很老實,上了船之後就一直乖乖地呆在自己的船艙中,沒有離開過。
倒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老老實實,不給他們添麻煩。
船上平穩寬闊,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事,蘭清笳便每天都在船艙上練武。
有時候與秦淮切磋,有時候跟紅對戰,倒是真的履行了對師父的承諾,沒把功夫落下。
行船的速度自然比陸路快了不,但千靈山太遠,他們中途還得在前面的寧安郡停靠,補給一些新鮮果蔬食材。
寧安郡只是一個小郡縣,碼頭不算大,大概便只是專供來往船隻停靠補給的。
正因為如此,碼頭上形了熱鬧的集市,當地的百姓擺著各種各樣的攤位,吸引著停靠客船上的客人。
在船上待了好幾天,蘭清笳瞧著外面的熱鬧,便想趁機下去走一走。
在船上待久了,再突然下地,腳下便有些虛虛的打飄。
難得的,江星若也從自己的船艙里走了出來。
之前的表現一直都不錯,現在提出想到下面逛逛,便也得到了允許。
蘭清笳與秦淮在附近的攤位走著,後有護衛不遠不近地跟著,時刻保護。
逛了一圈,挑中了幾樣當地特的小玩意兒,便沒再多待,又上了船。
沒進船艙里,而是在甲板上看風景。
秦淮被人走,便獨自待著。
後忽的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輕緩虛扶,顯得有些弱。
蘭清笳回頭,便看到了江星若正朝自己走來,神倒是一片溫和無害。
這裏這麼多人,蘭清笳倒是不擔心對自己做什麼。
更何況,那弱的小板,真要對自己做什麼,憑自己現在的手,一手就能撂倒。
所以蘭清笳便也沒在意。
江星若站在側,隨著一起向岸邊。
那裏,秦淮正和幾個護衛代著什麼,在那麼一眾人中,他的姿依舊那般筆修長,引人注目。
江星若的眼中有什麼微微閃爍著,片刻,開口,聲音很,含著笑意。
「蘭清笳,你知道我和雪臣哥哥有什麼嗎?」
蘭清笳愣住。
江星若直呼的名字,對秦淮卻換上了親昵的「雪臣哥哥」,的這副態度轉變,顯然是意有所指。
之前被蘭清笳在心底的那樁事,再次被挑了出來。
如果江星若是來挑釁,那已經功了。
蘭清笳的心口霎時就蔓上了一子強烈的酸。
就好像自己被隔絕在他們兩人之外似的。
任憑心中怎麼翻江倒海,面上卻不聲,一副泰然自若,毫不為所的模樣。
這種時候,比的就是沉穩,比的就是鎮定。
要是失控了,就輸了!
開口的語氣都是經過丈量似的,冷冷淡淡,不帶一起伏。
「江星若,這就是你對本王妃的態度?」
江星若眼底都是細碎的笑意,像是沒有聽到的話,自顧自地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啊,他並沒有告訴你。」
著蘭清笳,那眼神裏帶著自得,還帶著一同與憐憫,彷彿在看一個人蒙蔽的傻瓜。
那眼神,狠狠地刺激了蘭清笳,讓強裝的鎮定幾乎難以維繫。
一時之間,蘭清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瀟灑地回應,才能讓自己找回場子。
因為,的確不知道江星若口中的那個究竟是什麼。
是這一點,就已經讓自己在面前沒了勝算,被徹底碾。
只能綳著臉,用面無表的神,來遮掩住自己的狼狽。
江星若見此,卻笑得更開心了。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他曾經地去獄中探過我的事了?
那天,好像是你爹續弦的日子,他跟我閑聊時說起的。」
蘭清笳瞳孔微。
忽的,一道人影如閃電般躥了過來,尚未反應過來,江星若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態,摔在了甲板上。
秦淮神鐵青,「你在胡言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