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笳的一番話,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周氏順著的思路想,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雲子鶴似乎,的確沒有道理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
雲子鶴瞬間就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覺。
看來還是自家的外甥好,要關頭,知道護著自己。
而且這話也說得漂亮,就自己這條件,需要耍這些上不得枱面的把戲?
曾氏等人見蘭清笳三言兩語就把眾人帶歪了,面當即變得十分難看。
尤其是周玉樹,那張臉都快漲了豬肝。
他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他比表妹大了那麼多,就是個老男人,本就是兩輩人,姑父姑母怎會同意這門親事?」
剛覺得自己扳回一局的雲子鶴,膝蓋莫名中了一箭,好疼。
周氏神一時又頓住了。
好像,的確是差了輩。
年紀也大了。
雲子鶴張口就想說話,但自家親外甥比他更快一步,實力護舅。
「我小舅舅尚未及而立之年,正是最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麼就老男人了?
諸位或許不知,我小舅舅與當今聖上、與我家王爺不過相差幾歲,按照周公子的說法,當今聖上與我家王爺也是老男人了?」
周玉樹一滯。
蘭清笳咄咄人,「周公子竟然妄議聖上與王爺,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周玉樹頗有一種百口莫辯的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他,他的確是比表妹年長許多!」
蘭清笳答得理所當然,「誰說年長許多就不能嫁?我家王爺不也比我年長不?」
周玉樹又滯住了。
屢屢現說法,份又擺在這兒,委實讓周玉樹不敢反駁。
蘭清笳輕蔑地掃向他,聲音十分冷淡,「我小舅舅,樣貌、人品、才學、家世樣樣不差。
二叔二嬸都並非眼瞎心盲之人,自然不會單以年齡斷人長短。
他若真要娶三妹妹,本無需用任何上不得枱面的手段。
不需要像某些人,沒有真才實學,只能曲意逢迎,百般討好,甚至用一些上不得枱面的腌臢手段。」
蘭清笳這話,已是對周玉樹明晃晃的嘲諷了。
同時,也把周氏不聲地捧了捧,心的天平一下又偏向了雲子鶴。
周玉樹的臉卻瞬間變得一陣難看,曾氏見此,也是一陣氣結。
蘭清笳氣勢咄咄,自家兒子被懟得毫無還餘地,心中終究不忿。
曾氏忍不住開口道:「他千好萬好,不也是商賈出,哪裏比得上我們家世清白,門楣正統。
更何況,他若真那麼好,為何這般年紀還未定親?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吧!」
周氏聞言,心裏一個咯噔。
的確,雲子鶴這個家世,又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沒娶妻,這是很見的事。
莫非,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
周氏作為一個善於聯想和發揮的人,思維一下就像是韁的野馬似的,又跑偏了。
雲子鶴臉一下黑了下來。
但凡是男人,都沒人能忍旁人這般詆毀辱自己。
周圍都是眷,大家聽到這樣私的話,都覺得面上尷尬。
他面沉冷,「你再說一次?」
曾氏只圖一時快,更想坐實了雲子鶴的小人行徑,以出自己的心口惡氣。
眼下對上雲子鶴那森冷的目,曾氏不住微微一個哆嗦。
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的道理?
更何況他這樣反應激烈,莫非,是被中了心事,惱怒了?
曾氏梗了梗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誰家兒郎這般年紀還不娶妻,我不過合理推測罷了!」
雲子鶴的額角突突跳了跳。
蘭清笳直接上前,揚手,「啪」地一下,重重地扇在了曾氏的臉上。
曾氏沒料到自己會挨打,捂著火辣辣的臉,一時都懵了。
「我,我是你長輩,你,你竟然……」
「長輩怎麼了?下無德的長輩,照樣該打!」
蘭清笳的聲音冷冽,「你毫無憑證便信口胡言,對我小舅舅百般詆毀,我打你這一耳,是提醒你,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
若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的話,我今天有的是時間,可以好好地教一教你!」
曾氏那張胖臉一時之間一繽紛,堪稱彩。
渾都在抖,想要張口駁回去。
但迎上蘭清笳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再想到的份,終究還是生生地將這口氣咽了回去。
只是,的心中,卻已經狠狠地將蘭清笳記了一筆。
周玉樹也被蘭清笳的氣勢所懾,一下慫了,翕,最終還是連半個屁都不敢再放。
周盈兒眼見自己的母親被打,心中陡然燃起了熊熊的怒意。
但蘭清笳是淮南王妃,要護著雲子鶴,沒人能跟正面鋒。
周盈兒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方才的確是我母親出言不當,我們縱然都相信雲公子的為人。
但他與表妹共一室是事實,表妹中了***也是事實,他親口承認將表妹塞於床底亦是事實。
方才雲公子已經解釋了自己的機,但凡事看的還是證據,王妃覺得對嗎?」
周盈兒的言外之意是,你就算把雲子鶴誇得再好,也改變不了他與蘭清荷共一室,還將塞到床底下的事實。
所以,說再多也洗不了雲子鶴圖謀不軌的嫌疑。
蘭清笳微微抿,點頭,「沒錯。」
這件事,必須要找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小舅舅的無辜。
不然,就算自己今天態度再強勢,眾人也只覺得是在仗著自己的權勢,在為小舅舅開。
過後就算再澄清,也已經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小舅舅的上,就永遠帶著那不彩的烙印。
周盈兒沉聲,「把那領路的丫鬟小廝帶上來!」
蘭清笳知道,這樣審,多半是審不出什麼。
果然,那兩個丫鬟小廝被帶上來,便是滿冤枉和求饒的話,本問不出半點線索。
他們並沒有攀咬雲子鶴,但也沒有供出其他人。
這在蘭清笳的意料之中。
若這般不痛不地審問,這件事不可能會有結果。
若沒有結果,小舅舅就依然是嫌疑人,甚至,會被大多數人認為是策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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