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姝很見到父親會這樣嚴肅地對自己說話，的神怔住。

霍臨塵卻並沒有打算輕輕揭過，他沉聲開口。

「你本跳，行事恣意，這本無大錯，但若你的跳超出了宮規，你的恣意僭越了本分，那便是對皇權的大不敬。」

秦書墨聽到霍臨塵把話說得這般重，那副神，儼然像是當初給自己上課時那般，嚴肅刻板，毫不留面。

姝兒自小被捧在手心長大，哪裏過這等委屈？

秦書墨當即便開口，「姑父，您言重了……」

「皇上，微臣知皇上仁厚，對姝兒的諸多行徑不忍苛責，既然如此，微臣這個為人父者，便當盡一盡自己的職責。」

霍雲姝也有些傻眼，訥訥開口，「我，我沒有……」

「你為皇后，卻行事任，因為一件尚未弄清楚的事就憤然離宮，惹人笑話，這不是恣意妄為，不是不敬皇權是什麼？

你可知，若非皇上與我把此事下，就憑你這一魯莽行徑，將會招至多彈劾貶斥？」

霍臨塵的反問霍雲姝啞口無言，面上也一陣火辣辣燒得慌。

撇開頭，兀自，「我才不在乎！」

霍臨塵眸沉靜，「姝兒，這不是你在不在乎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的問題。

你既然已經是皇后，所行之事，就應該要配得上皇后的這個份。

德不配位，丟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臉，更是霍家的臉。

我可以不在乎那些虛名，但是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文臣的筆桿子也不會糊弄人。

你是怎樣的一個皇后，日後在史書上，便會留下怎樣的筆墨。

試問，你當真不在乎後世之人對你的指摘評價？」

霍雲姝再次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面上神更是一陣青白錯，萬分難看。

霍臨塵並沒有因為難看的臉就心，在此之前，他對已經心太多次了。

「皇上日理萬機，撥冗前來接你回宮，對你好言相勸，你卻恃寵而驕，口無遮攔，數次對皇上惡言相向。

你宮之前，我曾怎麼叮囑過你？你與皇上，除了是夫妻，更首要的，是君臣，是帝后。

可你現在，卻把我的話全都拋諸腦後了。」

「我……」

秦書墨實在不忍霍雲姝這等責罵，他當即便站了出來，沉聲道：「姑父，姝兒天真直率，朕最喜歡的便是這一點。

對朕發脾氣，也正因為心中在意，朕並未生氣。

而且，朕與姝兒，便只想像姑父姑母那般，而不想與時刻保持君臣尊卑，客客氣氣，那樣，又有什麼意思？」

秦書墨的這話說得真摯誠懇，他的面上也是一派堅毅之。

霍雲姝怔怔地向他，心中像是被什麼翻攪著，攪出雜陳的複雜滋味，眼中也不住泛起了一難抑的熱意。

霍臨塵與他對視，兩人的目都一片沉靜，彼此的眼神都深邃幽沉。

這個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年輕帝王，當真越來越有自己的行事風範了。

他待姝兒，也是一片真心。

霍臨塵心中暗暗生出幾分欣，但面上卻並未顯。

他的語氣依舊嚴肅微沉，「承蒙皇上厚，是姝兒的福分。

既然有皇上的隆恩厚，就更應該嚴格約束自，提高自德修養，為皇上分憂，並非恃寵而驕，給皇上添堵。」

霍臨塵說完，便再次轉向霍雲姝。

「天真過了頭，就是愚鈍；直率過了頭，那便是魯莽；隨過了頭，便是放肆。

你本活潑，也沒人要求你將本盡數收起，不能顯分毫。

只是，什麼時候可以展本，什麼時候該大賢淑，你應當心中有數。

若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也不分輕重，一味由著子，那便是胡攪蠻纏，那便是愚蠢。

若非皇上對你深義重，就憑你方才的行徑，皇上便是把你廢了，也在在理，有理有據。」

霍雲姝的腦子嗡嗡地響著，整個人都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有種醍醐灌頂的覺。

但是，與那醍醐灌頂相隨相伴的，卻是一同等的慚，整個人都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霍臨塵一直都在看著的神，畢竟是養了這麼多年的兒，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霍臨塵一眼便看了出來。

看到的眼神和臉，霍臨塵心中稍寬。

已經知道愧了，那便說明，是真的聽進去了。

霍臨塵趁熱打鐵，繼續道：「還有，便是你今日的最後一個錯。

我們是生養你的父母，在別人家中，斷然沒有父母低聲下氣地向兒認錯討好的道理。

我們對你已是諸多縱容，你娘也好聲好氣地規勸半晌，你卻仍不理不睬，這便是你為人子該有的禮數？」

雲伊看到兒被訓得簡直要把腦袋埋到地上去了，一時也有些不忍。

但卻知，夫君所言句句在理，今日若不把話說重了，便還是會小孩心，不會真正開竅。

現在秦書墨對百般寵，願意為低下頭顱，捨棄帝王的尊嚴。

但一次如此，兩次如此，次次都是如此，便是尋常男子都未必會始終如一，更何況他還是帝王？

的付出是相互的，斷沒有一個人付出，另一個人只管的道理。

太過恃寵而驕，遲早有一天要把那些寵都耗盡。

雲伊是斷斷不願意看到姝兒變那樣，所以，霍臨塵說了那一番話，都一直沒有開口阻攔。

直到他說到了這最後一點，雲伊覺得前面姝兒的訓已經足夠了，這最後一點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姝兒不過就是從小被寵壞了，習慣了讓他們哄著罷了，也斷沒有到不孝父母的地步。

雲伊便開口道：「姝兒沒有對我不理不睬，就是還在端著罷了。」

霍臨塵知雲伊心了，他自己又何嘗不心？

但是今天既然開了這個頭，便索一次把話說個清楚明白，就算只是一點小病，也不能姑息。

霍臨塵堅持做個冷麵嚴父，「你都已經把好話說盡了還端著，那就是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