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暘聽到這話,神微微一變,下意識向秦淮。
江小姐這是要趁火打劫?趁機辱自家公子?
若真的這麼做了,終有一日,定要後悔!
但且不管以後如何,單就今日的局面來說,江星若如果真的趁機辱,那公子的臉面就要被踩在腳底下了!
秦淮的眸微微沉了幾分,眸中如同潑了墨一般,黑沉沉的,人難以看。
江星若直直地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像是在說,看吧,那天你讓我丟臉,今天也有要求我的時候。
秦淮微垂眼睫,不過須臾,他便將眸中緒盡數遮掩。
他淡聲開口,「只要江小姐能讓這位小姐轉危為安,江小姐有何吩咐,但憑賜教。」
「公子!」
「公子!」
柯暘和不住低呼出聲。
周圍的人也都出了些許異樣的神,大有一種靜看好戲的張刺激。
在場之人誰不知道江星若和玄機公子有過節,方才在外面,江星若就放了狠話要讓玄機公子當眾向道歉。
現在,玄機公子主低頭,向許下這麼一個承諾,那豈不是直接把把柄遞到了江星若手裏?
到時候,不管江星若提了什麼要求,玄機公子也只能答應。
這麼不可一世的玄機公子,竟然也有被人拿的時候,這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有那暗自在心中嫉妒玄機公子的人,心中不住升起一激與興,只想等著看玄機公子接下來被江星若辱。
但也有看不慣江星若的人,對的這一番做法覺得十分不齒。
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為一個醫者,江星若最該做的事是立馬給中毒之人施救才對,可是卻半點都不在意,反而這麼不不慢地談條件。
就沒把蔣淑嫻的命放在眼裏,真正在意的,不過是自己心中的那口氣,想要藉此出氣罷了。
玄機公子那麼風霽月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麼被要挾了,這人真是不要臉!
有人心中不忿,但在場卻只有江星若一個人能救蔣淑嫻,所以,即便是對江星若不滿,也不敢真的說出口,只能暗自忍著。
江星若卻不知道大家心中究竟作何想,只知道,高高在上的玄機公子對低頭了,總算是狠狠出了心中的那一口惡氣。
的角不住微微翹起,恨不得馬上讓他跟自己道歉,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罷了,還是先救人吧。
等把人救了,再讓他當眾對自己道歉也不遲。
反正,那麼多人都在這裏,大家都可以作證,他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淡淡道:「有玄機公子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緩緩走了上去,頗為不屑地瞥了眼。
「讓開。」
面容微微一滯,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退開了。
他的面上一片愧,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醫不,現在公子也不至於被這般拿。
江星若看到蔣淑嫻上的一片青黑,眉頭微微蹙了蹙。
這毒怎麼擴散得這麼快?
不過沒關係,再烈的毒,也有辦法治。
上前把脈,搭上去的瞬間,原本還鎮定淡然的面容陡然變了變。
似有些不敢相信,又細細地診了片刻,心中陡然一個咯噔。
怎,怎麼會這樣?
蔣淑嫻中的毒,不應該是普通的蛇毒嗎?怎麼會變了碧麟蛇的毒?
明明,準備的蛇不是碧麟蛇啊!
沒錯,江星若特意準備了一條毒蛇。
那條毒蛇也有毒,但是那條蛇的毒遠不如碧麟蛇的毒狠烈,是完全可以解的。
準備那條蛇,就是為了唱這齣戲。
那天玄機公子當眾下的臉面,讓記恨於心,今天來,不僅僅是來踢館的,更是來報復的。
若玲瓏閣里出了一條毒蛇,咬傷了人,不管最後那個人是不是被救回來了,對玲瓏閣,對玄機公子的名聲都是一大衝擊。
以後說不定就沒人再敢來玲瓏閣了,畢竟誰知道還會不會被毒蛇咬?
這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趁機給自己揚名。
大家都解不了的毒,只有能解,不僅能趁機拿玄機公子,還能宣揚自己神醫的名聲。
如此豈不是一箭三雕,一舉三得?
但是現在,為什麼這人的毒變了碧麟蛇的毒?
碧麟蛇算是蛇中毒王,若非蔣淑嫻及時服用了解毒丹,又被飛快封住了位,本不可能撐到現在!
怎,怎麼辦?
這個毒,本解不了!
江星若的面幾乎是在瞬間就變得一片慘白,面上也滲出了一片冷汗。
所有人都盯著,所有人都在等著的妙手回春。
方才已經把自己抬得那麼高,現在沒人給遞臺階,要怎麼下去?
要是自己沒能把蔣淑嫻治好,讓就這麼死了,不僅玄機公子麻煩,自己也會面盡失!甚至這一次,遠比上次更加嚴重,更加難以翻盤。
鎮定,要鎮定!
事還沒到最後,結果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有師父親手調的解毒丹,師父那麼厲害,那麼無所不能,那解毒丹一定有用!
努力平復心緒,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瓶子,從裏面倒出了一粒藥丸,喂進了蔣淑嫻的口中。
有人開口,「那是什麼?給吃了之後就能解毒了嗎?」
江星若的手心都是細細的冷汗,但卻只能努力保持鎮定。
惜字如金,只吐出兩個字,「沒錯。」
的惜字如金,落在一部分人的眼中,儼然了高人的自信淡然,一時之間,大家著的眼神更添了幾分敬佩。
大家都著,卻只能地著昏睡的人,眼中充滿了期待。
一定要醒過來,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
然而,事實卻往往事與願違。
蔣淑嫻突然搐了一下,江星若眼睛一亮,以為要醒了,但是下一刻,現實卻給了一記響亮的耳。
蔣淑嫻口中突然吐出一口濃,那,儼然是一片黑紅之!
吐了一口之後,蔣淑嫻整個人都開始劇烈搐了起來。
眾人見此,頓時大驚失,江星若也瞬間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