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是……」婁慶雲對著這麼個傻子,突然覺自己有點詞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娘讓你跟著幹嘛,你不知道?」
江懷信終於面上一紅,又開始支吾起來,良久之後,才瞥了一眼姐兒,言又止的說道:「我,我知道,但我不能說。」然後停頓了一下,才低頭看了一眼姐兒,但也只敢瞥了一下,就繼續囁嚅了一句:「說了怕傷了三姑娘的名聲。」
姐兒原本失的眸中頓時又燃起了希,大著膽子抬頭看著他,卻被婁慶雲的一聲咳嗽給嚇了回來,趕忙低下頭,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一般,居然張的抓起了自己的帶放在手裡擺弄起來。
薛宸也將的這個反應看在眼中,訝異的和婁慶雲換了個眼神,夫妻倆心有靈犀,一下子就想到一塊兒去了。
婁慶雲故意板著臉對江懷信說道:「你知道這麼做會壞了的名聲,居然還執意跟著,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心懷不軌?先押起來,讓你哥哥來一趟京城。」
江懷信這才有些焦急,說道:「世子,這件事和我哥哥沒有任何關係,是,是我娘和我癡心妄想,不關我哥哥任何事,我是庶房庶子,德行有虧也不干哥哥的事,請世子不要將這件事怪罪到哥哥上,你要關我,要打我,要殺我都可以,只求讓我一力承擔。」
婁慶雲豎眉怒道:「混帳!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後果!嚴東,把他給我押到柴房去,嚴加看管起來!」
姐兒終於忍不住了,從地上站起來,護在了江懷信前,難得鼓起勇氣,用強的態度面對婁慶雲,說道:「大哥,你別蠻不講理,今日若不是江大哥相救,我,我早就被……你別是非不分啊,不能關他!」
姐兒小小的子擋在江懷信面前,看上去有點稽,可是卻照樣給了江懷信不小的衝擊,心中某個地方似乎被了一般,但這個念頭太過恥,讓他只閃了一下,就趕收斂心神,不再胡思想了。
薛宸過來拉過了姐兒,說道:「姐兒乖,你哥哥也是怕你再欺騙,這小子雖然救了你,可是……」薛宸的一雙明的黑眸瞥向了江懷信,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是誰又能保證,他對你沒有其他意圖呢。」
姐兒似乎鐵了心要護著江懷信了,居然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我,我能證明!江大哥是個十足的君子,范湖畔人煙罕至,他若是對我有歹心,早就手了,要不是我腳崴了,他也不會送我回來,他把我送進廳裡之後,自己就站了出去,如此避嫌還不夠嗎?大嫂,你幫我勸勸哥哥,不要關他好不好?」
這麼一番陳詞,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姐兒的心意了。原來這小妮子是關注人家一路了。
薛宸回頭看了一眼婁慶雲,兩人換了個眼神,薛宸就轉過頭來說道:「要不先關著,清者自清,等你哥哥查清楚了再把他放出來,若他對你真無歹心,到時候,我讓你哥哥擺酒席,親自替他斟酒道歉道謝,好不好?瞧你這狼狽的樣子,先去我那兒梳洗一番,半天不見人影,你也該關關閉了,還有閒心替別人心。」
說完就拉著滿臉苦哀愁的姐兒轉出去,對嚴東使了個眼,嚴東便點頭走到了江懷信後,也不抓他,只比了個手勢,說道:「江公子,柴房在這邊,請吧。」
江懷信呼出一口氣,轉過,卻是沒有抬腳,而是又回對著婁慶雲說了一句:
「世子要調查便儘管調查,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三姑娘沒有任何歹心,但跟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確實不對,世子要如何責罰,我都甘願領罰,只希世子不要將我的錯,怪罪到我哥哥上。」
婁慶雲冷笑一聲:「你倒是兄弟深。這事兒就不勞你心了。錯了就是錯了,哪有什麼討價還價的機會,我之前聽說,你也隨你哥哥去過戰場,戰場之上你說一句我錯了,敵人該砍向你的刀就會停下來嗎?」
江懷信沒想到婁慶雲會和他打這個比方,頓時語塞,呼出一口氣後,才點頭說道:「是我無狀了,告退。」
就要轉,卻被婁慶雲喊住,正對他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家姐兒?現在沒有旁人在場,我要聽你說句實話。」
江懷信目不斜視的與婁慶雲對視,從他的雙眸中,婁慶雲看到了一種難得的真實與無懼,只見他稍稍遲疑過後,便堅定的說了一句:
「我想娶。」
說完之後,江懷信就跟著嚴東後走出了花廳。留下婁慶雲一人,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這小子還真是夠膽,居然真敢說出來!雖然夠傻,卻也夠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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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將姐兒安頓好了之後,回到房裡,見荀哥兒還在睡覺,便在床邊的搖椅上坐下,剛拿起一本書和餞,婁慶雲就回來了。
進了屋之後,就見薛宸靠在椅背上,對婁慶雲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床鋪,婁慶雲就瞧見胖兒子正睡在床上,走過去看了他幾眼,替他蓋好了肚子上的小毯子,就走到薛宸旁邊的搖椅上坐下,這是薛宸懷孕以後養的習慣,沒事的時候,就坐在搖椅上看書,做花樣。婁慶雲見了,也很眼饞,薛宸就又給他安排了一張,搖椅在東窗下,照進來,既明亮又暖和,十分愜意。
婁慶雲喝了一口薛宸的茶水,低了聲音對薛宸說道:「你看出來了嗎?那小子目的不純。」
薛宸莞爾一笑,用同樣的小聲說道:「有什麼不純,我覺得他很純啊。還有點傻氣,不過也算是坦率了。就是份有些不搭配,不過我瞧他印堂發亮,為人磊落坦,今後必定有所作為,俗話說,莫欺年窮,便是這個理兒了。」
婁慶雲點點頭,也很贊妻子的說法:「我也覺得這小子絕非池中。」
薛宸上下瞥了他一眼,穿他道:「得了吧,你瞧瞧你辦的這什麼事兒,居然讓張明清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這般傷人的行為來,今兒若是他真得逞了,你讓姐兒怎麼辦?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提起這件事,婁慶雲也覺得十分惱火,將杯子重重的放在中間的紫檀茶幾上,被薛宸警告了一眼,然後才靠在扶手上,沉聲說道:「我上回的警告他居然當做耳旁風,還真敢拿他張家的前程來和我賭氣。」
「哪裡是賭氣啊,分明就是賭博。在他眼裡,張家的前程就在姐兒上,說句難聽的話,只要他把姐兒騙到手,做了婁家的婿,張家的前程不就有了嗎?不管婚前是什麼手段,只要親了,那婁家怎麼著也不會不顧他這個婿的吧。他是打的這個主意。」只可惜,這個主意很明顯打錯了,因為他本不知道婁戰和婁慶雲的脾氣。
果然,就聽婁慶雲說道:「我呸,他以為我婁家是什麼地方?就算他今兒真得手了,我明兒就敢帶兵去平了他張家,姐兒嫁不出去那就在婁家養著,怎麼可能他威脅?」
薛宸早就猜到他是這個想法的,知道他絕對不會放過張家和張明清的,便不再多言,繼續將話題回到了姐兒和江懷信上,說道:
「你真的想把江之道喊來京城理這事兒?」
婁慶雲想了想之後,就又躺回了躺椅,用腳惦著搖晃椅子玩兒,過了會兒,才氣的轉過來對薛宸笑了笑,說道:
「嘿嘿,先讓兩個孩子急兩天,好讓他們知道知道,這人生在世,可不是那麼一帆風順,路路順遂的。」
薛宸被他說的撲哧笑了出來,點頭贊:「是啊,也該讓他們知道知道,這人生在世啊,很多時候都會遇見像婁世子這樣的攔路壞人。」
婁慶雲手過來牽著薛宸的,笑道:「你是好人,那你怎麼不去救他們?」
「嗯?」薛宸疑的看著婁慶雲,大大的眼眸中盛滿了狡黠,歲月毫無損傾城的容貌,一抹從窗牑中照經歷,落在的側臉上,似乎還能看見臉頰上細的絨,不施黛的,看起來都這樣好,婁慶雲不將子轉了個面,側臥著,好好的欣賞妻子的麗風,薛宸躺著的時候,也只能側躺,兩人就那麼看著對方,良久後,薛宸才勾說了一句: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啊。」
夫妻倆相識而笑,說不出的濃意,五指纏,纏綿悱惻,婁慶雲坐起,牽著薛宸的手,讓也起來,將拉到自己邊,換了個姿勢,讓在自己上坐下,剛品嘗了兩口妙,還沒來得及深,就聽見屏風傳來一陣煞風景的嚶嚶聲。
薛宸聽見屏風裡孩子的聲音,再高的興致也給打斷了,從婁慶雲上站起來,整理了一番,替婁慶雲了上的胭脂,而後才急急走了屏風,去安因為睡醒看不見人在邊而耍無賴啼哭的荀哥兒。
婁慶雲起,倚靠在屏風之上,瞧著那個被妻子摟在懷中的兒子,惆悵的嘆了口氣,原本該躺在薛宸懷中的……應該是他!這個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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