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覺自己的臉有些熱,其實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麽樣子的,隻是低聲補充道,“他午睡不好會發火……我怕他跟你吵架……”
宋泊簡笑了下,笑得有些浮於表麵。
宋泊簡看著,阮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在說起應緒凜的時候,目裏閃著不一樣的微芒。
宋泊簡握著文件,瞄了眼臥室,“好,我也沒什麽要的事,待會兒給他電話說也行。”
阮微微鬆口氣,也很是不好意思。
宋泊簡看了看時間,“那我先去忙了——你在這邊工作的要是不順心,別勉強。”
阮點點頭,送了他出去,他正要走,突然想起什麽,返回屋裏打包了一份蛋糕給他,“這個給你做下午茶,我剛烤出來的。”
宋泊簡隔著袋子都聞到了食的香味,他看了看,“一定很好吃——應緒凜那個家夥有福了。”
這話聽起來令人聯想,宋泊簡收起了笑意,轉走了。
……
時間過的很快。
自從這次回來後,覺到應緒凜對的態度好像好了一點點,他不太像以前那麽刻薄地說話了,其實他們之間也不常流,更多的時候都是靠默契,做的事,他做他的事。
煮好了飯,一擺好筷子,他就自己過來吃飯了。
他洗澡,需要換,不用說一聲,阮就把幹淨的服擺在門口了。
每一天都重複地過,倒也安穩舒服。
而且漸漸發現,應緒凜好像比從前更依賴一些,他以前討厭別人照顧過度沒有分寸,但是現在他自己就犯懶了。
以前他不讓阮他,拿了服他自己穿,現在都懶得手了,要出門的時候往門口一站,等拿鞋給他穿,服給他穿上還不算完,拉鏈和扣子都要等來弄好。
倒是不嫌棄了,時間久了就看出來了,這人還是個爺脾氣,被人伺候,什麽距離分寸需要被尊重,那是沒時候的架子,了之後他連吃個飯都恨不得使喚來喂。
不過阮好脾氣,也沒有對此有不高興,甚至有一點點被需要的滿足……
有時候也覺得自己離譜,隻是個看護,拿錢工作的,為什麽會喜歡應緒凜超過界限的使喚……
這天下午,應緒凜午睡起來,閑著沒事,忽然突發奇想地,“唉——我想去看電影,新上映的那個科幻片,我想看。”
阮嚇一跳,他在說什麽?
“看”電影?
他眼睛看不見的,他之前一直特別敏看這個字眼,別人要是提了,他立刻就要炸。
他最近好像心態平和了一些,喜歡讓帶著去外麵轉悠,外麵的聲音和環境。
想他難得心好,就去拿了服,帶他出門。
附近不遠就有個電影院,兩人步行就能過去。
他最近不太拿盲杖了,過馬路的時候阮就在前麵牽著他袖子走。
那個紅燈有點短,兩個人還沒過去就閃了。
阮拽他加快步伐,他有點慢吞吞的,阮一急,直接抓他的手拉他快走。
走過去了,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過界,但是看他的神,並沒有什麽異常,大概是能理解剛才況比較特殊吧。
到了電影院門口,去買了票,回來發現他竟然自己買了一桶米花,抱著一粒粒地吃著。
阮心裏有些高興,他開始心好了,開始有知世界,世界的了。
他一開始的時候真的對什麽都沒有興趣,好像恨不得世界毀滅一樣,其實如果人的希破滅不再有生存的,那比眼睛看不見更可怕。
拿了票,牽著他一起進場。
這會兒是工作日的下午,影廳裏人並不太多。
阮和他在座位上坐下來,心裏還是有點擔心的,這個片子打鬥的場麵很多,因為視覺畫麵很多,他看不見,隻能聽聲音,也不知道隻聽臺詞,能不能讓他看懂這個電影。
他會不會有失落?
阮有一點忐忑,看電影或許還是對他來說太有門檻了。
在的擔心下,電影開始了。
觀眾坐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科幻電影,本就是想象力的產。
前麵有一段鋪墊,男主角的母親在他年時候,為了保護他,被怪殺死了。
那一段是比較煽的,阮看了眼旁邊的應緒凜,他靠在那裏,神有些靜默,阮以為他沒有理解劇,卻在影閃爍間,看到他眼角帶著一抹晶瑩。
他分明是了。
阮才想起,好像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過他的家人出現過。
按理說,他了傷,生活不能自理,家人應該會在他邊照顧的。
但是他父母一次都沒出現過。
以前聽過宋泊簡提過一,他的家庭比較複雜,父母關係不好也特殊,他自小沒有什麽家庭的溫暖,因而格會比較乖僻。
阮遞給他一杯熱飲料,應緒凜接過去,喝了口。
電影繼續,到中間,有段比較搞笑,影廳裏的人都笑了,也笑了,轉頭看著應緒凜,他也在笑,完全看懂了劇。
舒口氣,是太心了,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他隻是不想接自己是個盲人,不代表他眼睛看不見之後就什麽都做不了。
電影看完了,其他人都走了,他起,掂量著還剩一半的米花,突然意猶未盡地說,“我還想再看一場,你隨便找一個最近的,再去買兩張票。”
阮去買了兩張票,送他去了衛生間門口,他方便了一下,兩個人又換了個電影去看。
不過這次買的票比較不好看,他們坐下來看了個開頭,都覺得無聊,好平淡的片子,一直在講古舊的大道理。
阮正啃臺詞,太晦難懂了,英文還湊合,但這個片子很多地方都不太理解。
轉頭看應緒凜,半天沒聽見他有靜,湊過去一細看,他竟然睡著了。
看了看時間,才開始四十分鍾,還有一小時呢,坐回去,繼續看,當學英文好了。
過了會兒,忽然覺有熱源靠近。
是睡著的應緒凜子歪了,腦袋靠在了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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