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苦著臉,這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為難的。
應緒凜還想再說,手機又響了,看到還是宋泊簡,是不希宋泊簡知道在這裏打工的,怕他會跟應緒凜說。
應緒凜這個人脾氣古怪,他要是知道不是通過家政公司來的,是自己來的,他說不定會覺得別有用心。
是私下裏旁敲側擊地,跟宋泊簡了解過一些他的狀況的。
既不想宋泊簡知道後阻止做這份工作,也不想應緒凜知道後,對有什麽特殊的看法,還是不要打破現狀的好。
趕將電話接了,說了個折中的位置告訴宋泊簡。
又跑回櫃裏,拿了一件跟剛才燙壞那件很像的西裝拿出來,重新整理熨好。
將一整套服搭配好,掛好,沒有跟應緒凜討價還價,他說多就是多吧,也不了解他的服到底是什麽價位的。
將熨鬥收好,電都檢查好確認安全了,看了眼那抱著手臂一臉冷冰冰的男人,說了聲再見就跑了。
阮趕到匯合的地方,宋泊簡等半天了。
看到跑的臉通紅,急忙開高車裏的空調,遞給自己的外套,“你怎麽凍這樣?不是就在這附近工作嗎?”
“哦我剛才去買了點東西,走到那邊的超市去了——”含糊地應付了,“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其實你不用接我的,我打車回家就好了。”
“那不太安全,我昨天看新聞,有人在這附近晚上單獨走的時候遇襲了,你一個孩家晚上走太危險。”
阮說,“今天況特殊,臨時要加班,平時坐公還算安全的——”
宋泊簡沒急著開車,而是拿出一份東西給看。
阮看完了,那是一份招工啟事,是招中文老師的,而且注明,需要這個老師住家,給孩子營造一個語言環境。
雖然一下子沒有了自由,可是這份工作的薪資,比現在的翻了一倍。
宋泊簡說,“這個是我一個朋友,他們家裏兩個孩子都需要學中文,他們夫婦常年到飛,很忙碌,所以平時照看孩子都是家裏的保姆。中文老師住在家裏,也不會有什麽管束,你就是給孩子上上課,平時陪他們玩玩就好了,我這朋友經濟狀況很好,除了工資之外,還會有不定額的獎金,待遇方麵你絕對放心。”
阮猶豫了。
這工作完全是夢寐以求的,在雇主家住,那麽,就可以節省租房子的一大筆開銷了。
照這樣算,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攢上一筆足夠把姐姐接過來的錢了。
宋泊簡看似乎是有興趣,就說,“我跟朋友說過你的狀況,他們比較滿意,主要是你人耐心,格好,跟孩子相,肯定能打一片。”
他跟阮說了下麵試的時間,就在明天上午。
阮想了想,實在沒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
回到家,一邊準備麵試的事,心裏麵又有點說不上來的覺。
跟應緒凜請了假,反正他上午要去公司開會不在家。
第二天早上,去麵試了一趟。
其實沒太想會很順利,據說對麵雇主都是國大公司的高管,兩個人都是那種隻能在新聞上看見的,他們在用人方麵應該不會比應緒凜好應付。
但是沒想到,竟然他們很快就拍板決定了,讓阮最好第二天就來上班,他們周末要出差,最好趁著這幾天在M國的時間跟磨合一下,也代一下。
阮比較難辦了,怎麽也要將應緒凜這邊的事都代好了才能換下一份工作,他那不了人。
阮回到應緒凜那,他出門還沒回來。
將屋子收拾了一遍,午飯做好,應緒凜也回來了。
他沒人送進屋,自己拿著盲杖進來的。
這人有時候固執的可以。
阮將吃的擺好,看著他洗手回來吃飯。
他今天有正式場合,穿著昨晚熨燙好的那西裝,他了外套,隻穿襯領帶沒摘掉,坐在那裏吃飯,顯然是了,平時他回家第一件事是會換好服的。
還沒見過他打領帶,真的很好看,英俊筆,他眼睛看不見,他就戴了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遮一遮沒有焦點的眼睛,整個人多了幾分斯文氣質,但是他的又不是個完全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他的氣質矛盾,明明是個做學問的,但是看起來像個滿腹壞心的惡人。
阮看了他一會兒,被他發現了,抬頭說,“看什麽看,服的錢幾時賠給我?”
阮今天忙著麵試的事,一時給忘了,撓撓頭,想著明天隻能去銀行把自己所有存款都拿出來賠給他了。
應緒凜正吃飯,聽見手機響了,拿了手機悄悄地走開去接。
他眼睛看不見之後,耳朵會格外靈敏一些,他似乎聽見在說,“不用來接我,會盡快辭職……”
阮回來的時候,看著應緒凜已經起回臥室休息去了。
他習慣午睡,本來想跟他說辭職的事的,但是怎麽好像有點說不出口。
隻好先收拾桌子,一整個下午,應緒凜都沒從屋子裏出來。
一直到傍晚,阮做好晚飯,他才出來。
他坐下來吃飯,阮湊過來,剛要開口說辭職,他忽然說,“我西裝口袋裏,有一張名片,按那個地址,去把我訂好的服取回來。”
阮隻好過去拿了名片,上麵是個定製的店鋪,看上麵的地址,著實不近。
看了眼時間,估著一去一回,時間也快到下班時間了,順利的話趕得及。
心裏愧疚弄壞了他的服,順道也去取錢,一起拿回來賠償他吧。
穿了外就出門了。
黑天之後,又開始下雪了。
應緒凜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按了報時,七點。
那人竟然還沒回來,不會是拿走了他價值不菲的服直接跑路了吧。
他聽著電視裏的新聞,上麵說,附近街區最近晚上有搶劫和襲擊的事故發生。
他覺得有些煩躁,了眉心。
再報時,七點三十。
人還沒回來。
應緒凜去穿了外套,拿了盲杖,轉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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