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寂。

    應緒凜看了眼手表，已經過了零點。

    他靠在車邊，點了煙。

    過了一會兒，有車燈出現在極暗的夜裏。

    他把煙掐了，那車在他跟前停了下來。

    有人將後座的車門打開了，言理出現在視線裏。

    應緒凜挑了下角，將一遝證件遞給，“不錯，沒想到你真能搞定應肇行。”

    言理接過證件，同時遞給他一張紙條，語速飛快地說，“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整理好存在了保險箱裏，你按著這個地址和碼去取——”

    應緒凜看了眼，“我不會打開保險箱看到裏麵是空的吧？”

    言理無心說笑，“你天亮之後去看了就知道——應家大房現在越越好，你想攪渾這潭水，我求之不得。”

    衫都刮破了，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眼裏卻是出決絕的，“我走了，謝謝你幫我這一場，恩我記下了。”

    應緒凜將紙條收起來，看了眼遠的夜，“說笑了言小姐，你夫安排了這一場，跟我可沒關係——能從應肇行手裏跑掉算你運氣好，跑不了，可別怨我。”

    言理轉頭上車去了，駕駛席的年輕男人迅速地發車子離去。

    應緒凜也轉頭開車離去。

    第二天一早，應緒凜去找到了那個保險箱。

    裏麵是一個文件袋。

    他回到車上看完了，和他想的大差不差的，果然這事另有。

    他把資料裏涉及阮喬的部分真名去了，發給了方麵的人脈。

    ……

    事件發酵的很快。

    聽說那個早上應家大房作一團。

    應肇行衝到機場，帶了人大肆搜索，最終也沒有找到言理。

    傳聞的繪聲繪，有人說，應家那位高高在上從不喜形於的大，那天帶了真家夥去的機場，是恨的想要將人碎萬段。

    也有人說，看到他在機場的口朝著熙熙攘攘的客流，聲嘶力竭地喊他妻子的名字，那時他眼底含淚。

    不過都是小道傳聞，更轟的，是應家大房的另一樁醜聞。

    應肇行的父親應瑞，早幾年和一個學生發生了不倫的婚外，並且在對方懷孕後，妄圖殺人滅口，導致對方刺激過度神失常。

    阮在國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打電話給應緒凜。

    很是意外，問他，“這是真的嗎？我堂姐當初是跟應瑞？”

    應緒凜嗯了聲，“也隻有這樣才更合理——應肇行外麵人那麽多，他為什麽單單要對你堂姐下殺手，因為你堂姐跟的是他父親，而且你堂姐懷孕了。言理留下了證據，我大伯當時是過心思的，他找了律師，想擬協議跟大伯母離婚，他想要給你堂姐和孩子名分，可也恰恰是這個，給你堂姐招了殺之禍。”

    阮恍然，竟然是這樣。

    應肇行是大房獨子，眼看著大權在握，應瑞卻突然跟一個能當他兒的人出軌，還要給那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名分。

    這對應肇行來說，是巨大的挑釁和危機。

    應緒凜那邊是早上，他拉開窗簾，外麵照進來。

    他撐著窗子，說，“警方已經找我大伯和應肇行調查了，這件事到這裏就算是弄清楚了——阮，害了，和你堂姐的兇手，都找到了。”

    阮眼眶發燙，“嗯……弄清楚了，應緒凜，謝謝你為我們家做的一切。”

    “謝我就準備好嫁給我了。”他笑著，“這邊差不多了，收收尾我過幾天就去M國跟你和兒團聚。”

    阮和他才分開不久，卻是格外地想念他，“好，我等你，注意安全。”

    “就沒別的了？你知道我想聽你說什麽。”

    阮聽著他裏氣地笑著，握著電話，緩緩地說，“想你，你。”

    他很是用，心裏一片，“乖了，我也想你，你。”

    ——

    應家大房陷風波之中，為全城的輿論中心。

    但是就在幾天後，應家二房接著也出了一個炸的消息——

    二房的大應緒雲在家中死於非命。

    中數刀，當家中傭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失而亡。

    更為炸的消息還在後麵，應緒雲的母親邵鴦指證，殺死他兒子的，是應家二房的另一個兒子應緒凜。

    兄弟倆不和已久，還在上事業上有諸多糾紛。

    而嫌疑人應緒凜在警方上門查證的時候，已經畏罪潛逃不知所蹤。

    阮是在事發的第二天早上，還在睡夢中被新姨醒的。

    新姨拿著電話，張地說，“阮小姐，何良打電話，說……應家那邊出了點事，二爺卷進去了。”

    阮驟然清醒，拿過電話，就聽見何良很是焦急地說，“阮小姐，應先生有去找你嗎？二房這邊出事了，應緒雲死了，應先生被當了嫌疑人，但是他不見了。”

    阮覺自己好像在做夢，連連掐著自己的手背，真實的疼，連聲問，“他沒在我這裏，你最後見他是什麽時候？其他地方都找過嗎，他沒去找佟伯母嗎……應緒凜怎麽都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何良知道肯定是心急如焚的，如果不是沒法子了，這種事也不想跟一個孕婦說。

    他怕阮刺激過度不了，隻好安，“在聯係佟心了，不過佟心不在本地，也許應先生真的是去找，隻是暫時聯係不上，我們都在找，阮小姐，你先休息，有消息會跟你及時說的。”

    電話掛了，阮卻是心裏急躁一片。

    穩了穩心神，看了眼外麵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

    坐了會兒，突地掀開被子，下地去拿服。

    新姨急忙跟上來，“阮小姐，你不能回去。應先生是千叮萬囑的，不能回國，不安全。”

    “新姨，應緒凜出事了。”阮沒有緒崩潰，但是的心卻已經擰一團了，說，“我怎麽都要回去找他。”

    “咱們再等等消息好不好，也許應先生是暫時被什麽事困住了不開，他很快就會來找你的。”新姨竭力勸，“你現在肚子裏有個小的，不能折騰，阮小姐，應先生肯定不會有事的，他惦記著你和孩子，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