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嗯。”
見應了,顧佳茴的音調明顯歡快了起來:“姐姐,我們這是去采葛坊?”
顧休休正要回話,車猛地一晃,約能聽見外面傳來馬匹嘶的聲音。
頓了一下,掀起車簾:“怎麼了?”
車夫道:“郎,車軸斷了。”
“……”沉默了一瞬,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詢問道:“要多久能修好?”
車夫還未答話,便有一道魂不散的男聲,從車廂外響起:“阿休,是你嗎?”
顧佳茴聽到那聲音,似乎有些張,不自覺地咬住瓣,指尖覆在了腕間的琉璃火珠上。
作者有話要說: 顧休休:有臟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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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條彈幕
那聲音朦朦朧朧,聽不真切,可不用探出頭去,顧休休便猜想到了馬車外的人是四皇子。
除了他,哪有人會罔顧禮儀尊卑,喚一聲阿休。
致麗的小臉垮了下來,蔥白的指尖叩在車簾上,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厭。
這才卯時二刻,凌晨六點。
起得這麼早,出門竟還是能見這瘟神,最讓人無語的是,好好的馬車就莫名其妙斷了車軸。
這難道就是男主上的主角環在作祟?
簡直離譜。
顧休休放下車簾,想裝作聽不見,左右這馬車上又沒掛顧家的牌子,若是不回應,指不定四皇子自討無趣便離開了。
倒是顧佳茴不聲往車輿外靠了靠,扭了片刻,見沒了靜,也不應答,心里慌了慌。
四皇子若是一直得不到回應,直接走了怎麼辦?
可是費盡心思幾個月,才換來今日相遇的機會。
顧佳茴忍不住道:“姐姐,車輿外有人在喚你。”許是知道顧休休左耳有疾,還特意往右側挪了挪。
任誰也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是現在不愿意看到四皇子的顧休休。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妹妹想吃魚?”
顧佳茴焦急道:“不是魚,我說車輿外邊有人在你。”
“吃魚都不行,你還要蘸醬泥?”
“……”顧佳茴似是聽到馬蹄聲漸遠,再也耐不住了,一把掀起車簾,聲音拔高了幾個調,甚是洪亮:“是我家族姐。”
清晨的街道,顯得有些清冷,只有時不時巷子里飄起幾縷炊煙。脆生生的嗓音,似是在京城打了幾個轉,回音繞耳不絕。
四皇子倒是被住了,只是顧佳茴回過神來,便正好對上了顧休休的眼。
的雙瞳是淺淺的調,微褐明澈,如同暮秋后的銀杏葉,笑起來時溫繾綣,不笑時也明粲然。
可此刻,顧佳茴卻從這雙不備攻擊力的淺瞳中,約看到了令人骨悚然的寒意。
那不寒而栗的涼意只是一閃而過,再去看時,顧休休又恢復方才懶懶散散的模樣了。
早已看顧嘉茴想接近四皇子,只要不及底線,到底是懶得多費口舌。
顧佳茴被嚇得不輕,說話都不利索了:“姐姐……外,外邊有人你,我看姐姐沒聽到,才應了……”
“哦。”顧休休淡淡應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瞧不出喜怒來:“那就下去罷。”
顧佳茴沒敢,被車廂莫名其妙的低氣得不過氣來。
自小跟在母親邊察言觀,閱人無數,與顧休休接了三年后,本以為自己已經了顧休休的脾。
可如今顧佳茴卻又迷茫起來。
自從顧休休從中秋夜宴上回來后,便如同變了個人,夜宴當夜將琉璃火珠差人送還給不說,還當眾拒絕了四皇子的請旨賜婚。
分明記得,其他郎提起四皇子的事時,顧休休都會停留片刻,聽上一聽。
一眼便能瞧出,顧休休對四皇子有意。
顧佳茴不滿永安侯夫人安排的婚事,即便那郎君不嫌棄份低微,愿娶為正妻,亦是不滿意。
人往高走,不甘自己的一生如此平淡無瀾,在這樣繁華的里被悄然無息的埋沒。
寧可攀著那琉璃手珠的恩,嫁給四皇子做妾。
只是顧佳茴沒有機會能見到四皇子,任何四皇子會出席的宴會,都不會邀請一個小小庶去。
但顧休休不同,是永安侯的嫡。
只要顧休休能戴著那串手珠出現在四皇子面前,哪怕四皇子認錯了人,待兩人定了親,四皇子便要經常出永安侯府。
到那時,不愁沒機會見到四皇子。
似乎一切都在計劃之,唯獨沒有想到顧休休會拒絕四皇子。而后事的發展,更是讓瞠目結舌——顧休休拒絕四皇子,卻要嫁給一個名聲狼藉的病秧子。
顧佳茴震驚之余,連夜改變了接下來的計劃。知道老夫人與太子不合,特意取出箱底的舊裳,為的便是在顧休休惹怒老夫人后,再火上澆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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