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路汐終于調整好狀態舍得從浴室出來了。
看到容伽禮坐在餐廳桌前,姿態慵懶,長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機,沒有筷的意思。
猶豫了會,路汐走近,坐到了對面。
容伽禮的平靜視線在上掃過,“什麼時候磨練的廚藝?”
路汐預容伽禮今晚失常的神狀態也調整回來了,兩人都開始不聲地變回了先前過招拆招的相模式,想了想說:“長大了就自然會了。”
容伽禮笑:“就磨練廚藝了?”
這話題猝不及防就開始偏離,路汐不接招,“也磨練演技。”
話音落了一秒,今晚雖然想投其所好地陪陪他,卻不想往這方面深了聊,便再補充了一句,輕笑應對道:“容總,關注我的私人生活。”
容伽禮隨口問:“那關注你什麼?”
路汐坐直腰板:“我的作品。”
半響沒靜,容伽禮拿起干凈的湯匙攪著碗里的米粥,倒是賞臉嘗了,路汐澄澈的瞳仁跟著他的作游移,不纏著腥氣息綁帶的那雙手生的完,清清爽爽地,沒有哪不是好看的,連喝的粥這麼簡單的作都好看。
直到冷不丁的,被問“你現在夢想實現了嗎?”
倏地,路汐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
想假裝沒聽見容伽禮的話,卷翹的睫垂落了下來,安靜坐著半會兒,在不經意間看向餐桌對面時,發現容伽禮好似懶得拆穿這番費盡心思的演技,繼續淡定地嘗著甜得發膩的粥,也不知加了多糖進去。
不過路汐時期烤蘑菇總是能烤糊,給那些糊掉的菜起奇奇怪怪的名字品味來看。
能做出甜粥小菜,已是不易。
.
容伽禮挑剔貴的胃被喂飽,時間也到了凌晨。
路汐沒有在這間套房任選一個房間住下,將溫度調最舒服的后,連毯子都沒,子微蜷在寬大的沙發上,悠悠地睡著了。
第二天時,落地窗外傾灑進來的很亮。
披著滿頭烏黑發坐起來,剛醒還有點懵,不自做一些孩子氣的小作,抬起了手指尖去這一抹。
游神了許久,才意識到置的四下空曠清冷。
容伽禮不知何時離開了。
他這個份的行蹤一向是被嚴格保,恐怕也日理萬機,路汐下意識回避著過往,不去思考為何他頂著視覺障礙不能看大海的藍,百忙之中卻要來宜林島過上一夜。
而也沒有在此耽擱時間。
等起來后,將躺了一夜的沙發上細微褶痕平,盡量地清除掉屬于的氣息才離開。
接連幾次。
準確來說是近大半個月里,路汐信守合約協議每周三都會來浮山灣酒店過一夜,而周境川也回回都被派來給接送服務。
路汐曾婉拒過,偶爾在路上閑談時也會問起黎書。
許久未見過了。
格高深寡言的周境川,偶爾也會不那麼寡言:“黎書被派去盯著五小姐了。”
原來容圣心和俞池是容氏家族里三房所出的龍胎。
當年三房和二房為了合謀篡奪兄長的權柄,以為容伽禮五歲還自閉失語,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廢棋了,便將俞池過繼到了無子的二房名下,想搖老爺子另擇繼承人的念頭。
誰料到這些年過來,權柄依舊掌握在長房一脈手中。
俞池對權斗爭不興趣,格張狂到難以管教,還有一個歌手夢。
而容圣心談不上不得寵,只是三房和二房的力心都傾注在了俞池上,在這個弱強食的家族里存在就顯得薄弱,時期曾經在商家借住過,后來因為犯下了一次錯被家族流放境外。
是容伽禮,將漂泊在外的妹妹召了回來。
容圣心自然也得為家族做貢獻,平日里容伽禮不想現的重要生意場合都是由代替去,而住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格且好騙,這次競標項目不慎被商家那位聲名遠播的妖孽浪子給下了套。
周境川簡潔的說完前因后果,又道:“黎書行事滴水不,有他盯著五小姐把丟掉的項目搶回來,勝算也大一些。”
容伽禮沒有出手,而是派了被外界譽為白手套的溫文爾雅書,讓妹妹自己想方設法地贏回這局。
路汐聽完便沒有作聲,這樣的容伽禮是鮮活真實的,不是那般權勢煊赫的久居高位者,與記憶中那個矜貴冷淡卻強大庇佑著周圍一切的年影完重疊了。
他好似,又什麼都沒有變。
而同時沒有變的還有浮山灣酒店那間套房。
路汐上周就敏地發現了一些細枝末節,無意掉在沙發隙里的一顆果糖沒有被酒店服務生及時發現清理,隨手擱放錯位置的喝水茶杯也沒有被調整歸位,最為明顯的是最開始切下擱在白瓷碗里的小胡蘿卜已經長出了一點小綠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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