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問楊銳:「你和父母的關係有多糟,用0到10來形容,0是最輕,10是最嚴重。」
楊銳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回答道:「9吧,我現在就是死了,他們也不會難過的。我都不知道他們把我生下來幹嘛,尤其是我爸,還重男輕,思想特別傳統!」
「你有兄弟姐妹?」
「沒有呀!就我一個。」
「那你怎麼知道他重男輕?」
「平時說話做事呀,他在單位人事部上班,只要是的來應聘,大齡未婚的不要,剛結婚的不要,剛生孩子的不要……」
王冰打斷道:「其實這也是各公司錄用員工的潛規則。」
「說到潛規則,我爸還潛過自己的下屬呢,單位里稍有點姿的的,他都會想方設法搞到手,他手機里那些『重要客戶』瞞得了誰呀。我小的時候,他到跟別人炫耀我這個聽話懂事的兒子,現在只要別人問起我,他就會特別難為,把話題引開,哼,以我為恥幹嘛要生我呀,真是的!」楊銳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陶月月決定換個角度來試探,問:「你最近做夢了嗎?」
「為什麼問這個?」
「就想了解一下你的格特質。」
楊銳想了想,開始講自己最近做的一個夢,很荒誕,他夢見自己變超級英雄在毆打一隻巨大的史萊姆。
三人告辭之後,王冰開始解析這個夢,他說:「我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夢,毆打一隻的史萊姆,這作和那個不是很像嗎?」
陶月月卻提出反對意見,「我覺得這小子這麼坦率,不會做這麼委婉的夢,史萊姆可能是自己母親的象徵,毆打史萊姆意識著他有一種想回歸母的衝……」
陶月月停下,指著不遠發現的水泥筒,「把蜷起來放進圓柱形的水泥筒中,是不是有一種回歸子宮的意象?他對現實太失了,所以才會產生回歸的衝。」
陳實笑笑,「月月,我知道你讀了不書,但也不要被理論所束縛。」
「什麼作被理論束縛,楊銳各方面都符合兇手的特徵。」
「你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他在警察面前不慌不,從容自然,再看他的格,很虛弱。」
王冰說:「我進他臥室的時候看了一眼,他玩的遊戲都是創意型的,並不是那種宣洩暴力的,我覺得他很滿足於目前的現狀,沒有突出的犯罪機。」
「哈?連你也背叛了我?」陶月月不爽地說。
「我喜歡你,但我更喜歡真理。」王冰說,臉上一陣發燙,「通過這次接,我覺得楊銳的嫌疑已經大幅下降了。」
陶月月笑了一下,「你們都被騙了!」
「是嗎?你說說,他是怎麼騙過我是個老警察的?」陳實問。
「注意到剛剛他講的自己的經歷了嗎?第二次高考被人發現有他筆跡的小抄,上班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曝了辦公室的料,他說這些事的時候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其實那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雙重人格?」王冰問。
「對,我認為人格分裂發生在他第一次高考失敗之後,那個藏人格更加偏執、衝,但楊銳不知道它的存在,殺人的正是它!」
王冰覺得有些道理,陳實說:「我不是想反駁你,監控中拍到的黑人,在殺人之後離開了小區。」
「假象!」陶月月斷言,「他從監控下面經過,然後從另一個通道回來,製造一種兇手離開小區的假象!」
陶月月從懷中掏出一個煙頭,裝在證袋中,正是楊銳剛剛丟棄的,上面既有DNA也有指紋,自信十足地笑道:「總之,我會證明我是對的!」
「月月啊!」陳實語重心長地說,「在一個案件沒有完全了解之前,不要把話說這麼滿,很容易被打臉。」
「哼,走著瞧!」陶月月不服氣地說。
陳實沖王冰聳肩笑笑,一臉無奈。
兩天後,鑒證結果出來,現場並沒有找到與楊銳匹配的指紋,但是卻在一塊現場落的口香糖中發現了他的DNA!
陶月月高興極了,去找陳實,「陳叔叔你看,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楊銳就是兇手!」
陳實掃了一遍結果,陷沉思,他說:「月月,你還記得監控裏面,兇手是戴了口罩的!試想一下,兇手殺人的時候,裏嚼著口香糖,還拉開口罩把它吐在現場?這是不是有一點違背常理?一個連續四次都沒有出馬腳的人,怎麼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這很好解釋呀,正因為前四次都沒有被抓,所以他越來越膨脹,人都是會犯錯誤的。」
「不,這解釋太牽強。」
「陳叔叔,你該不會是不想認輸吧?現場都發現了DNA你還不願意承認他是兇手?」
「月月,如果只因為犯罪現場有某人的DNA或者指紋,這樣草率下結論,真的會冤死人的!」想起往事,陳實的眼神黯然了一瞬,「那片區域本來就是公共場合,指紋發現了十六組,DNA也有六個,其中一個DNA屬於楊銳,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兇手,你的推理必須能解釋所有疑點。」
「你說哪裏解釋不通。」
陳實拿出一份文件,「鞋子的尺碼,現場留下的帶的腳印是39碼的,楊銳的鞋是41碼,41碼的腳穿不了39碼的鞋,另外高也不符……我說你一葉障目就是因為,你只看見楊銳符合你的心理畫像,卻忽視了這些細節。」
「但楊銳和兇手一樣是左撇子。」
「如果他是兇手,必須每個特徵都符合,而不是只有某一個特徵符合……」陳實給出自己的結論,「楊銳在某些方面確實很接近兇手,但他不是,如果連他都不是,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到目前為止,兇手仍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
分局的張隊長跑進來,說:「陳隊長,你看外面的天。」
陳實嘩啦一下拉開窗簾,天空正在下來,張隊長說:「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暴雨!」
下雨就意味著,今天那個兇手有可能會作案。
「要派些人去現場守著嗎?」張隊長問道。
陳實思考了一會,道:「兇手不是這個小區的人,在小區出口盯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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