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傷了?是風兒嗎?」太后抓著顧清淺的手,焦急的問道。
顧清淺搖搖頭,「,清風沒有傷。」
太后聽聞霍清風沒有傷,鬆了口氣,一顆心卻沒敢放下,既然不是自己孫兒了傷,那就是琬兒了。
「清淺,琬兒傷了?」太后蹙著眉,老臉上儘是擔憂,「琬兒傷得重不重?」
顧清淺不敢怠慢,急忙回答:「放心,蘇小姐沒有傷,是病了。」
太后一愣,「病了?」
顧清淺點頭,沒有和太后說蘇靜琬是得了什麼病,而是扶著太后往醫館里走。既然瞞不住了,那就沒必要再瞞。
至於蘇靜琬的病,顧清淺覺得,還是讓霍清風來告訴太后比較好。
「風兒。」
剛掀開簾子,太后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屋子裏的霍清風,拄著拐杖快步走過去,轉頭,看向躺在床榻上,臉有些蒼白的蘇靜琬。
「風兒,你告訴,琬兒這是怎麼了?清淺說琬兒病了,到底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太后急切的想要知道,蘇靜琬究竟得了什麼病。
太后的出現,霍清風一點兒也不驚訝,他早就知道,事是瞞不住的。
事到如今,霍清風也沒打算瞞著,也就說了實話,「,蘇靜琬,是癲癇之癥。」
太后聞言一驚,瞪大了眼睛,不置信的看著霍清風,「你說什麼?癲癇之癥?」
「嗯。」霍清風點頭,隨即解釋,「大夫說,這病怕是小時候就有了。」
「小時候?」太后深擰著眉,不陷了沉思,記得,在蘇靜琬小的時候,並沒有發過這樣的病。
怎麼好好的一個人,會突然得了這種病?
霍清風知道太后此刻在想什麼,開口道:「,這病怕是在六歲那年進宮時就有了。是因小時候,遭到了無法承的刺激有關。」
太后聽著霍清風的話,一瞬間明白了什麼,「風兒,你的意思是,琬兒之所以會患上這個病,是和小的時候失了父母親有關?」
霍清風點頭。
癲癇之癥,太后不是沒有聽過,知道這種病不好醫治,只是沒有想到,蘇靜琬竟會患上這種病。
太后拄著拐杖站在那兒,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人,不嘆了口氣,「婉兒這孩子,命苦啊……」
此刻,太後有些接不了這件事,要說這些年,蘇靜琬都是活蹦跳的,誰曾想會有癲癇之癥呢?
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蘇靜琬打小就有了這樣的病,只是知道,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娘,又在小小的年紀里就被人帶進了皇宮。
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得需要多久才能夠適應啊?
「,這病雖然無法醫治,卻可以控制。」顧清淺上前幾步,出聲安著太后,「只要不到什麼刺激,這病,也就不會發作了。」
顧清淺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上,都是因為,蘇靜琬才會緒失控,引發了癲癇。
太後到底是過來人,能聽明白顧清淺話里的意思,見顧清淺自責,太后心有不忍,握著的手道:「清淺,我們誰都不知道琬兒會有這樣的病。哎,琬兒的心思,知道,也心知你深著風兒,所以不願讓。這東西,也不是可以說讓就讓的。你若是真的讓了,風兒也會傷心。」
的事,終究會有一個人傷。
太后自是不願看到霍清風傷。
說起來,是蘇靜琬太過執著,不願意放手,才會出了這樣的事。
太后說的話,深深扎進了顧清淺的心窩裏,「……」
顧清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一直以為太後會生的氣,以為太後會站在蘇靜琬那邊,畢竟這些年裏,蘇靜琬都陪在太後邊。多年的,比起幾天的陪伴自然是要多很多。
可是,還是,一向慈。
「這事說起來,也有錯。明知道琬兒對風兒的心思,卻仍是將留在了王府。倘若早些帶著離開,今日之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太后嘆了口氣。
「,我們之前誰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已經發生的事,是沒辦法改變的,唯有接。」顧清淺知道,太后是為了和霍清風著想才會說出這番話來,心裏很是。
眼前的,比想像中的太后要更加慈。
如今,因為他們三個人的事,太后也是碎了心。
太后一大早就趕了來,有些話,霍清風和顧清淺兩個人還沒有說,眼下也急不得。
只是蘇靜琬醒來以後的事,顧清淺並沒有去想。
三個人就坐在這間屋子裏,靜靜地守著蘇靜琬,只盼著能夠早些好起來。
一上午過去了,蘇靜琬還在睡著。
中午,負責照顧蘇靜琬的子送來了飯菜,只是坐在桌前的幾個人都沒有什麼胃口。
以蘇靜琬現在的況來看,能睡著便是好的。
顧清淺一夜未睡,面顯得有些憔悴,太后擔心,便勸,「清淺,你昨晚上沒有睡好吧?你先去歇會兒吧,這裏有我和風兒守著。」
顧清淺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和你們一起在這兒守著就是。」
「你這孩子……」太后見顧清淺子這麼倔,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淺淺,聽話。」霍清風不忍心讓顧清淺累著,他心知,顧清淺一夜未睡,他也是。
可他是男人,一宿不睡也沒什麼,可顧清淺不同,是個兒家,上還有傷,定是要好好休息的。
不然這傷,很難好。
「真的不用。」顧清淺知道,霍清風是在心疼自己,只是這個時候,讓如何睡得著?
話音剛落,只見霍清風站起了,那高大的形忽然間就湊了過來,嚇得顧清淺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有想到,當著太后的面,霍清風為了讓回去休息,竟要抱。
「我回去。」顧清淺不願讓他抱,畢竟現在不合時宜。
顧清淺轉要走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子,見仍是安安靜靜的閉著眼躺在床榻上,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嘆了口氣便往外走。
誰知剛出了房門,霍清風就跟了出來,沒等顧清淺反應,子便懸了空,就這麼被霍清風打橫抱著往院子對面的屋子走。
「蘇小姐……」顧清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霍清風給打斷了,「淺淺,你怎不知道惜自己?」
顧清淺聞言一愣,才反應過來霍清風話里的意思,不難聽出,霍清風有些生氣了。
「我……對不起。」顧清淺抿了抿,想說,沒有不惜自己。可這樣的話到了邊,就變了。
霍清風腳下一頓,低眸看著懷裏的人,心有不忍,「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是。」顧清淺乖巧的應了一聲,只聽霍清風又開了口,「即便是睡不著,閉目養神也好。」
顧清淺心裏只覺一暖,抬眸,看著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頓了頓才點頭應道:「好。」
知道,霍清風也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其實他們都一樣睡不著。
那麼,他昨天晚上有沒有閉目眼神?
霍清風推開了房門,抱著顧清淺走進去,將放在屋子裏的床榻上,為蓋好了被子便要轉離開。
「清風。」顧清淺也不知怎的,忽然住了他。
「怎麼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霍清風腳下一頓,急忙轉過來,坐在床邊,焦急地詢問。
「沒事。」顧清淺搖了搖頭,本來想問他,等蘇靜琬醒了以後要怎麼辦,可這樣的話到了邊,卻說不出口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當真?」霍清風微微蹙起了俊眉,有些不信顧清淺的話。
「嗯,你去吧。」顧清淺點了點頭,催著他走。
霍清風還是不放心,他能看出,顧清淺是有話想要和他說的,「是不是在擔心蘇靜琬的事?」
顧清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雖然說,問到了的心坎兒里,卻還是違心的搖了搖頭,「不是。」
霍清風淡淡勾,握著顧清淺那有些冰涼的手道:「淺淺,都會過去的,沒有什麼是能夠阻擋得了我們的。我答應過你,會給你最好的,就絕不會誓言。」
這一刻,顧清淺的眼眶有些潤,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下一片,「嗯。」
霍清風俯下,在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聲道:「我走了。」
顧清淺點頭。
明明不是見不到了,可顧清淺卻不想讓他離開,只想讓他陪在自己邊。
原來,喜歡遠比想的還要多。
霍清風離開后,屋子裏便只剩下顧清淺一人,側躺在床上,聽著霍清風的話閉上了眼睛,哪怕是睡不著,閉著眼休息會兒也好。
顧清淺並不知道,霍清風在出了這間屋子時,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走。
霍清風回到蘇靜琬住的屋子時,只見蘇靜琬已經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太后在一旁陪著。
「去大夫來。」霍清風微微側頭,看向站在屋子裏的那名子,吩咐道。
「是。」
子走後,霍清風便大步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蘇靜琬,這才問著太后:「,何時醒過來的?」
太后臉上掛著笑意,「醒了有一會兒了。」
「清風哥哥。」這個時候的蘇靜琬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呆呆傻傻,看見霍清風,便弱弱的喚了他一聲。
「你覺怎麼樣?」霍清風說話時的語氣不像往日那般清冷,卻仍是淡淡的。
蘇靜琬早就已經習慣了,倒不覺得有什麼,清風哥哥能這樣和說話,已經很好了。
「多謝清風哥哥關心,琬兒沒事,已經好很多了。」蘇靜琬語氣平靜的開口。
看著蘇靜琬此刻的模樣,霍清風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看樣子,蘇靜琬的緒沒什麼波,這便是好的。
大夫拎著藥箱進來后,為蘇靜琬檢查了一番,確定蘇靜琬沒事了,臉上才出笑容,「公子,這位姑娘的脈象平穩,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有勞了。」霍清風點了點頭,癲癇這樣的病,來也快,去也快。
這次,是因蘇靜琬緒波太大所致,才會昏睡了這麼久。
大夫走後,蘇靜琬的目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似是在找什麼人,可到底沒有開口。
太后和霍清風兩個人將這一切都收進眼裏,蘇靜琬沒有問,他們也就沒有說。
「琬兒了吧,想吃什麼?哀家這就讓人去給你買回來!」太后擔心蘇靜琬壞了,於是開了口。
蘇靜琬看向太后,輕輕笑著,「不用了太后,琬兒暫時還不想吃。」
「好吧,既然不想吃,那就等你想吃的時候,再讓人去買。」既然蘇靜琬不願吃,太后也沒有強迫。
「謝太后。」蘇靜琬在大病了一場后,臉有些蒼白,不免讓人看了心疼。
此刻,屋子裏的人都沒有說話,室,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蘇靜琬只覺得這個時候的霍清風是屬於的,因為這裏沒有顧清淺,多想,就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蘇靜琬一直想和霍清風說會兒話,卻不知該如何向太后說,誰知就在這時,霍清風開了口,「,我有些話想要和蘇靜琬說。」
蘇靜琬聞言一怔,沒想到霍清風竟會主開口,的子瞬間變得繃起來。抬頭看向霍清風,不由想著,清風哥哥想要和說什麼呢?是關於顧清淺的嗎?
「好。」太后是個識趣的人,既然霍清風已經開口這麼說了,那老人家留在這裏也不好。
這個孫子做事向來穩重,倒也不擔心會說出什麼話來再傷到了蘇靜琬。
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蘇靜琬僵著子坐在床上,看了一眼霍清風的神,卻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哪怕這個時候的清風哥哥不像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卻也不像對待顧清淺那般溫,心裏,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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