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風一來,計劃被打不說,甚至還將顧清淺過去的種種都給洗白了。
眼下,袁思瑤最為擔心的,還是顧蘇城會懷疑。
那麼顧蘇城,費勁心思才坐在這個位子上來,名義上,是他的正妻,可到底是後來居上,在顧蘇城心裏的位子到底不如夏清荷。
就算是顧蘇城的心在上,沒有這個將軍夫人的位子,怕是還會百般算計夏清荷母。
難道這世間,想要同時得到兩樣東西就真的這麼難嗎?
想著,袁思瑤的手豁然間攥了拳頭,瞇著眼睛看著地面,好似要將地面給刺穿一般!
「娘,我早覺得那賤人和王爺二人的關係匪淺,指不定在這之前,那賤人就已經去勾引王爺了。不然,短短一月多,那賤人和王爺怎會如此恩?」顧相宜實在是想不明白,若說顧清淺和霍清風只相識與一個多月以前,那麼短短的時日,又是如何這般恩的?
顧相宜不是沒有找機會接近過霍清風,可都失敗了,霍清風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你說那賤人早就去勾引王爺,這個我倒是信。不過,王爺早前並非對有,不然,也不會在我第一次手后救了那賤人,卻不來找我算賬了。」袁思瑤瞇著眼睛道,「怕是那賤人使了什麼招數,才哄騙了王爺的心,果真和娘一樣,天生就是狐東西!」
顧相宜認同的點了點頭,「對!狐東西!」
袁思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間就笑了,「別擔心,你忘了夏淮安如今的份了嗎?罪臣的外孫,又如何能嫁進皇家?只怕是這門婚事,皇上那邊就不會同意。」
袁思瑤差點就忘了這一點,真也好,假也好,倒是要看看,顧清淺到底有沒有本事嫁進皇家!
顧相宜聞言,面上一喜,「對啊,我怎麼就忘了?娘說得對,以那賤人的份,皇上能留們母命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想嫁進皇家,那簡直是做夢!」
顧相宜眼睛一轉,似是想起什麼,又問道:「娘,那這段時日,咱們就由著那賤人不管嗎?」
袁思瑤眼睛一瞇,「如今那賤人有王爺撐腰,又如何手?」
重要的是,管家也不在了,怕是想要再對付顧清淺都有些麻煩。
換做以往,若是想要對付顧清淺,那簡直是如同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如今,顧清淺不同了,對付,總要想些對策出來。
袁思瑤嘆了口氣,「罷了,我也累了,就看看那賤人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吧。」
顧相宜蹙了蹙眉,不明白母親這是何意,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娘……」顧相宜張了張,剛要說什麼,去被袁思瑤攔下,「放心吧,啊,用不著咱們對付,也自會有人對付。」
「誰?」顧相宜一愣,不由問道。
袁思瑤眉頭輕佻,卻只是勾笑著,不曾回答。
顧相宜不知道母親這話里的意思,難不,還有別的什麼人想要對付顧清淺?
顧相宜原是想要問個清楚,可見母親這模樣,怕是也不願與多說,乾脆識趣的閉了,沒再多問。
另一邊。
霍清風回了王府,只見他滿臉心事,一旁的葉朔便忍不住,笑瞇瞇的開了口,「王爺您可是想小姐了?」
葉朔一猜就猜到了。
自從這次,自家主子和顧清淺共生死以後,主子就完全變了。
今天,可都是親眼瞧見兩個人牽手手了呢!
只要想到這清冷的煊王府終於要有主人了,葉朔心裏就一陣滋滋!
「多。」霍清風腳步未停,只是面無表的說了葉朔一句。
葉朔撓了撓頭,嘻嘻哈哈的笑著。
看吧,他就知道自家主子心裏此刻正想著顧清淺呢,似乎他們二人消失了一個晚上以後,主子就對顧清淺不捨了。
可見日子,主子臉上的笑以及說話時的溫,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跟在主子邊這麼多年,他還從來不知道主子會演戲,所以,這一定是真的!
「王爺,屬下斗膽問您一句,您和小姐是何時在一起的?」葉朔的意思是,他們二人是什麼時候袒心思的。
不知道是自家主子先,還是顧清淺先?
霍清風腳下一頓,今日之事,不過是他和顧清淺演的一場戲罷了。
霍清風看了葉朔一眼,並未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而是道:「葉朔,你今日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誒?
葉朔一下子就愣住了,滿是詫異的看著自家主子,話說,主子這話里是什麼意思?
他吃的東西是多,可主子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難道是,他口臭?
想到此,葉朔立即往自己手心裏哈了口氣,然後再湊去聞了聞,他晚上吃了幾顆打算,倒是真的有點兒臭。
就連葉朔自己聞了那味道都滿是嫌棄,識趣的閉上了,老老實實的跟在霍清風後,不說話了。
霍清風去了書房,葉朔便屁顛屁顛的跟著進去,將屋子裏的燈給點上,轉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了書桌前,如同往日一樣拿著公文看著。
葉朔沒有多言,與霍清風拱手一拜之後,轉往外走。
誰知下一腳,霍清風卻將他住。
葉朔頓住腳,急忙轉過來,拱手站在那兒,因他晚上吃了大蒜,有些臭,所以不敢說話。
可他在那兒站了半晌,才聽霍清風有些為難的開了口,「如何,討孩子歡心?」
誒?
葉朔恍然間張大了眼睛,他他他,剛才聽見了什麼?
自家主子居然問他,如何討孩子歡心?
葉朔的眼睛急速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又咽了口口水,這才一本正經道:「回王爺,想討小姐歡心,首先,您得知道小姐喜歡什麼,所謂,投其所好嘛!」
投其所好?
霍清風挑眉,「那,喜歡什麼?」
葉朔垂眸,開始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想了半晌,才道:「大概是喜歡食。」
食?
霍清風再次挑眉,仔細一想,貌似顧清淺的確喜歡吃。
腦海中,不由想起顧清淺站在街邊吃臭豆腐的模樣,難不,他要送顧清淺幾塊臭豆腐?
「再想。」霍清風並不贊同葉朔的這個說法。
葉朔的眼珠子轉了轉,「嗯……那不如送小姐服或首飾吧?若不然,送只小狗給小姐?」
霍清風拿著公文的手略微一頓。
葉朔拱手在那兒站著,見主子沒說話,於是抬起頭來打量了主子一番,「主子,屬下只知道這尋常子喜歡胭脂水,金銀首飾,可小姐不同。屬下想著,小姐應該喜歡小。」
霍清風本來還不確定,可聽見葉朔後面這句話,便立即確定了什麼。
「嗯。」霍清風淡淡的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個字來,之後便沒了下文。
嗯,是什麼?
葉朔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再抬眸小心打量自家主子時,卻見主子已經沒了要問話的意思,專心的在看公文。
葉朔撇撇,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殊不知,葉朔出去之後,霍清風便將公文放下,這些公文,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滿腦子都在想,該去哪裏尋只小來送給顧清淺?
這狗,有時候會張咬人,不知送兔子可好?
霍清風想了一夜。
第二天,顧清淺睡得正香,卻被永杏給醒了。
顧清淺只能瞇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家裏的床太舒服,以至於讓捨不得起床,多想在這張床上躺上一天啊?
「小姐,老爺和夫人已經在大廳等候您多時了。」永杏忙著將浸了的帕子遞過去,幸好家小姐迷糊著,但還知道拿著帕子給自己臉。
「嗯。」顧清淺慵懶的將帕子遞過去,又掩打了個哈欠,再次一栽跟頭往床上倒去。
永杏不知道,自家小姐何時變得這般貪睡了?
好像是近來才……莫不是有了吧!
頃刻間,永杏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一般,驚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雖說小姐和王爺的關係府中上下人都已經知曉,可這未婚先孕到底是件不彩的事兒,嚴重的話,是會被浸豬籠的呀!
「小姐,您醒醒,老爺正在大廳等您前去用膳呢!」
眼下,永杏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忙上前喊著。
聲音一聲一高過一聲,吵得顧清淺眉頭都蹙了起來。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沒了法子,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嗎?」顧清淺沒好氣的瞪了永杏一眼,卻沒有真的要責備的意思。
簡單的洗漱后,顧清淺便去了大廳。
「爹,讓您久等了。」
「快坐。」顧蘇城笑盈盈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子。
顧清淺點點頭,走到椅子上坐下,昨晚上沒吃宵夜,今早上可是壞了,於是吃得比往日裏多一些。
於是一整個早上,永杏都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顧清淺的肚子,一直到中午,顧清淺不了了,直接將拉到自己房間,問:「永杏,我說你今日一直盯著我的肚子做什麼?」
永杏沒想到自家小姐會這麼問,卻還是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會聽見,這才將房門小心關上,然後像做賊似的走到顧清淺邊,小聲道:「小姐,我看您近來有些嗜睡,莫不是……」
「是什麼?」顧清淺見鬼鬼祟祟的樣子,也不知那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永杏咬了咬,半晌才開口,「奴婢聽老一輩的人說,只有懷了孕的人才會嗜睡……啊!」
永杏的話還未說完,顧清淺直接抬手賞了一個腦瓜崩兒。
「小姐,疼。」永杏後退了兩步,生怕自家小姐會再給自己來一個腦瓜崩兒,到底是有手的,這一個腦瓜崩兒可疼了。
永杏了自己的腦門兒,一臉委屈。
「我說你這腦子裏,天瞎想些什麼呢?你小姐我還是個清白之好嗎?」顧清淺對於永杏的胡思想,可真是服了。
有事兒沒事兒的,想的肚子幹嘛?
「啊?原來小姐您不是……有了孕啊……」永杏恍然大悟,再次低眸看了一眼顧清淺的肚子,知道自己險些說錯了話生怕小姐責罰,於是說最後一句話時已經沒了力氣。
「你才有了孕呢!」顧清淺抬手就要再賞一個腦瓜崩兒,嚇得永杏急忙往後退。
見躲,顧清淺便用另一隻手指著,「你還敢躲是嗎?再躲,我彈你兩個腦瓜崩兒!」
永杏一聽這話,立即嚇得不敢再躲了,老老實實的上前一步,在瀕臨疼痛之前閉上了眼睛,活像一副等著刑的模樣。
顧清淺見這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後轉,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了。
永杏並不知道自家小姐已經不打算彈自己腦瓜崩兒了,所以還傻傻的在那兒站著。
瞧著站那兒也有好一會兒了,顧清淺卻並不打算提醒,只是走到房門前,打開門就出去了。
聽見開門聲,永杏才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往門外看去,只見自家小姐已經走遠了。
永杏急忙跟了上去。
顧清淺來到院子裏,坐在鞦韆底下,好不悠閑的盪著鞦韆,可盪著盪著,總覺得梅棠閣里似乎了什麼。
仔細想了想,顧清淺便猛地從鞦韆上站起來,可不是了什麼嗎?
追風還在煊王府里養傷呢!
該不該去要人?
顧清淺不是不敢去煊王府,而是只要想到昨天的事,就覺得尷尬。
當著眾人的面,那是在演戲而已。
怎麼辦?
顧清淺開始在原地徘徊,其實,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不敢去煊王府,或許是因為太子爺吧?
嗯,一定是這樣。
「小姐,哥哥他還在王爺那兒嗎?」
正躊蹴著,小月就跑了過來,抓著顧清淺問。
「嗯。」顧清淺抬眸看了小月一眼,點了下頭。
小月滿臉焦急,「小姐,您能將哥哥帶回來嗎?」
顧清淺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目前還不知道追風傷勢如何,若是傷得嚴重,怕是不便回來。不如這樣,你隨我去一趟煊王府吧。」
小月急忙點頭。
這事,顧清淺並不打算驚府里的人,只想著過去,誰知,自己母親不知道從哪兒躥了出來,拉著的手笑盈盈道:「清淺,你這是要去找王爺嗎?」
被逮個正著,顧清淺能說不嗎?
「嗯。」顧清淺只能笑著點點頭。
「呵呵,娘就知道你們年輕人啊耐不住子,你這是想王爺了吧?」夏清荷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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