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沉思片刻,沈南意還是決定推心置腹的同說些心里話。
“夢嫻姐,說到底婚姻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與齊大哥在一起是否開心,旁人都無權發言,若你還想與他白頭偕老,只怕好事多磨,還要歷經不坎坷,但若是你煩了、悶了,不愿再走下去了,也千萬不要委屈自己。”kΑnshu伍.ξà
趙夢嫻若有所思,有些無法理解,“若果不愿再繼續,我又能怎樣呢?”
沈南意聳了聳肩,笑得無比豁達,“你肯定覺得我至今未嫁被人恥笑凄慘又可憐,但不用嫁給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做一個任勞任怨的怨婦,對我來說是最幸運的事。”
“難不你當真永遠也不親?”
“我從未說過我不愿親呀!”
“啊……那你方才所言……”
“我只是不愿和一個不喜歡的人親罷了,這兩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既有一人孤獨終老的覺悟,亦有奔赴有人的勇氣,這才是真正的豁達,不是嗎?”
趙夢嫻眼中似有星河涌,隨即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勾苦笑,“我這輩子怕是沒辦法像你一樣了。”
“任何時候改變都不會太晚的。”
回這一年的時間,日日如履薄冰,雖未將事事都做到完無瑕,卻也讓父親雙病愈,弟弟學武功,繼母獄伏法,總算是沒有虛度時,只是這還遠遠不夠。
如今看趙夢嫻和沈飛茹斗法,沈南意仿佛看到了曾經做何家兒媳的日子,那段時間雖然不長,可卻是刻苦銘心,永遠躲在心的最深,提醒不要一頭栽進男人為蒙騙、控人心編織的夢里。
帶著苦蕎來到院外長廊,沉甸甸的白雪彎了竹枝,姿靈巧的沈瑭追著幾只碩的灰鳥在竹林里翻上翻下,躥東躥西,不遠的錦錦則穿著白絨披風,抱著湯婆子站在竹林前替他鼓掌打氣,笑聲如鈴。
再看錦錦的腳邊,稻谷、細繩、竹筐一應俱全,只是卻孤零零的躺在一邊。
苦蕎捂著忍俊不,“爺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耐心吶!”
沈南意臉上也滿是寵溺的笑,“對于瑭兒來說,徒手抓鳥可比設陷阱捕鳥要簡單的多。”
寬敞舒適的馬車中,沈南意拿著一方錦帕替沈瑭拭手上和上的粘著的雪,沈瑭并不太配合,只一個勁兒的向旁的錦錦展示手里剛捉住的鳥兒,驕傲的向邀功:
“錦錦你快看,這只鳥兒定然是秋天吃了很多很多的糧食,所以它的肚子才會又鼓又圓,而且羽也這麼漂亮這麼!”
錦錦哭笑不得,怕沈南意心疼弟弟心生不悅,趕忙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了沈瑭,幫他拍去肩上落著的雪,“對不起,沈姐姐,都怪我不好讓瑭兒哥哥凍了,我不該央求他為我捉鳥的。”
沈南意察覺到錦錦細膩又敏的心思,聲道:“是我出主意讓你們去捉鳥玩的,又怎會怪你呢?再說了,瑭兒皮糙厚凍不壞的,只要你們玩的開心,我是絕不會多的!”
“是啊,姐姐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萬萬不能慣的。”
言罷,他又將手里的鳥兒遞給沈南意看:“姐姐,一會兒能不能買個籠子給瑭兒,瑭兒想將鳥兒養起來!”
過這只尾五六的鳥兒,沈南意仿佛看見了某個桀驁不馴的人,喃喃道:“這鳥兒原本在外頭自由自在的,你怎知它愿意跟你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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