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已經習慣他這般反應，趕忙改口：“總之，許大人手腳皆被反綁，眼耳口鼻糊滿了蠟油，是窒息而死，死后才遭火燒。柳氏則是被活活燒死的，死之前遭過侵犯，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傷痕。”

“咳咳咳……”

沈南意臉紅了一片，趕忙將頭低下。

仵作意識到自己不該當著姑娘家胡說話，趕忙道歉：“小人冒犯了！”

“不打，你先下去填驗尸單吧。”

發覺沈南意有些尷尬，沈驍九便讓仵作離開了，隨即又命羅風帶縣丞和師爺去錄口供。

將外人都遣走，后院頓時安靜下來，沈驍九將被風吹的發捋在耳后，笑道：“如何，我沒說錯吧？”

沈南意一拳捶在他結實的膛上，怒嗔道：“如此慘劇，你還笑得出來！我就說這老板娘不死必有禍端，許縣令死的著實忒慘了些。”

眼耳口鼻皆有蠟油，手腳被綁，又是窒息而死，許縣令死前經歷了何等殘酷之事，可想而知。

一見他倆若無旁人的“打罵俏”，武儼便來氣，一把將沈南意拉到了自己后，怒道：“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做什麼，還有沒有一點長輩樣了？如此將南意置于何地啊？”

“多管閑事。”沈驍九也是毫不給他好臉面，在心里盤算回到京城之后該如何讓他別再黏著南意。

沈南意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轉，趕忙打和轉移話題：“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何忽然縱火求死，你們以為呢？”

武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略微思索便口而出：“大約是被許縣令那個老鬼害了清白，不堪辱，殺了許縣令后萬念俱灰，所以自己也不想活了。”

“白癡！”

沈驍九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想，“人已死，我不便評價其品，只說老板娘是殺人如麻的老手，若抵死不從，定有一百種法子殺了許縣令，怎會失？”

這下武儼面上掛不住了，梗著脖子與他爭辯：“男力量差異懸殊，許縣令若是用強，柳氏怕是拗不過！”

沈驍九嗤笑一聲，對其更加不屑，“方才仵作說了，柳氏上并無其他外傷，若不從，與許縣令扭打爭執間又怎會毫發無損？”

武儼啞口無言，張了張不知如何反駁。

沈南意向那間空的屋子若有所思：“那般貪浮華又惜容貌之人，卻在昨夜毅然放棄了自己最珍惜的命和容貌，大約……是追求更重要的東西去了吧。”

“人都死了，還能追求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總是這般后知后覺，興許也才想通吧。”看書喇

抬眸向眼前的沈驍九，失而復得的驚喜以及對他的眷在此刻沖到了頂峰，眼里淌出的意萬千堤壩也攔不住，無聲又纏綿的潺潺流淌著。

笑著拽住沈驍九的袖子，沈南意大方又坦的大步大步往前走，充滿寒意的晚風決然的吹走了的良多顧慮。

“小叔叔，你可知柳氏丈夫的尸首埋在何？”

沈驍九與心有靈犀，知道心中的憂慮已解，亦是眉眼含笑，放任拽著自己四走，甘之如飴，有問必答。

“我也不知，但也許是在葬崗。”

“他們縱然該千刀萬剮，可如今也都已雙雙伏法，等事結束之后，我們去找找他丈夫，把他們夫妻葬在一吧？”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