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

唐霜看著墨承白得到安全後，終是慢慢閉上眼睛，接了自己的命運。

可就在這時，另一道低沉的男聲卻倏地傳來，嘶啞幹，又好似帶著無邊的力量，也就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原本死死在唐霜上的沉重倏地消失了大半。

唐霜心尖猛地一，隨後看見的便是和一起被在大梁下的虞揚，竟然用自己的，撐起了一側的大梁。

作間，他破敗又傷痕累累的再度撕裂。

尤其是手臂上剛被打出的槍口，此時就像是一個泉眼，殷紅的鮮瘋狂地從傷口中奔湧而出，滴落在地，甚至形了一個小潭，但看著唐霜過來的目，虞揚卻是輕彎著角，淺眼眸籠著薄霧：“我現在這樣做，算是對你展示了一分我的好嗎？”

“唐霜，你說你哪怕教我，我也學不會怎麽正確人。”

“可現在，我的做法正確了嗎？”

“……”唐霜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對虞揚的無言不是鄙夷地無話可說，而是震驚地不敢置信。

因為想要拖著一起死的虞揚，現在是在救嗎？

虞揚扯了扯角，麵蒼白道：“沒想到原來你對我也是可以出這樣的表的，看來，我這次終於做對了一次。”

“所以……你現在是願意放我離開？”唐霜不知該用什麽表說出這句話：“虞揚，你是不是依舊有什麽目的？你想要在我以為我可以重獲新生時，再一次掐斷我生的希嗎？”

“嗬，你倒是了解我的本，知道我就是喜歡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虞揚輕嘲地看向唐霜，一字一頓道：“可是這次，我是真的想放你走了，因為尋一個特別的死法，將你留下來陪我一起死很特別，放你離開，借此讓你永遠記住我，不是也很特別嗎？”

虞揚繼續道：“而且從這件事上，唐霜，我想對你證明你錯了，我不是像你以前認為的那樣教不好的人，我是能被教好的。”

“所以這輩子，你教了墨承白那麽多人的方法，下輩子，你能不能也來教教我？”

虞揚想，隻要唐霜給他和墨承白同樣的，同樣的耐心。

他一定也會很好的。

他一定會比墨承白，更唐霜滿意的。

唐霜聞言深深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用盡全力頂起大梁的子，看著他已經逐漸被烈火燒黑的皮，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還是教不了你。因為我的是墨承白，我不想騙你。”

或許很會人，但那隻能針對墨承白。

這輩子是這樣，下輩子亦然如此。

唐霜啞聲道：“但我想，下輩子，你一定會遇到那個最適合你，也一定會將你教會的人。”

“知道了。”

虞揚淺的眼眸逐漸灰沉，淡淡笑了笑，他幾不可察地紅了眼眶：“唐霜，真狠吶，你連最後的這一點幻想也不肯給我……滾吧，墨承白說的對，和你這樣的人死在一起，真是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