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槐景連忙大步出了店門,過去二話不說就將手上的箱子接過來,沉甸甸的,抱穩了才問:“這是什麼?”
“海鹽咯。”蔣思淮應道。
“搬到倉庫放哪里?”梁槐景又問。
蔣思淮就說隨便先放架子上,待會兒再整理,梁槐景點點頭,勸道:“你在這兒看著就行,別手了,東西都這麼沉,小心傷著。”
這麼關心我呀?以前你不是這麼說的,都是讓我克服克服,蔣思淮耳朵一,心里又忍不住吐槽起來。
但面上還是笑瞇瞇的,乖巧的嗯嗯兩聲,“那就辛苦師兄啦,待會兒請你吃飯!”
之后就抄著手在一旁和送貨來的一個大哥一塊兒計數,順便嘮嘮嗑。
人家問:“老板,你男朋友啊?上次來沒見過啊。”
蔣思淮這邊一般是三個月送一次貨,上次來送還是九月份的事呢,那時候梁槐景可還來顧過這兒。
“不是,是個……朋友,我師兄。”蔣思淮解釋道。
送貨的大哥哦哦兩聲,好奇問:“也是做面點這行的?”
“怎麼會,我也不是專業面點學校出來的啊。”蔣思淮笑著應道。
對方還想繼續問,不過這時恰好東西都搬完了,蔣思淮要跟他算賬款,話題就此打住。
付了款后,蔣思淮回到店里,唐秋燕和葉沛澤在商量修圖怎麼修,便直接去了后面的倉庫。
倉庫其實不小,但東西多,已經得滿滿當當,梁槐景站在里面,不要進去,就讓:“你在門口指給我看,我來整理就行。”
蔣思淮眼睛又眨了眨,心頭那疑再次出現,還伴隨著一點別的什麼東西。
好像是……再想想再想想,我馬上就想到了!淦,搞不懂,算球!
“那那那……你先把里面的東西搬出來,要先把剩的用完。”
“哎呀,是你左手邊啦!”
“那個是什麼?胡椒嗎?這些小件的放柜子里吧……”
蔣思淮站在門口指指點點,外面的唐秋燕和葉沛澤都聽到嘰嘰喳喳指揮人干活的聲音,進來看了一眼,都有點震驚。
“就……讓梁醫生一個人干啊?”唐秋燕忍不住問。
“讓他干,他干活!”蔣思淮沒好氣的說了句,說完立刻反應過來,清清嗓子,“里面地方小,都進去要站不開的,還不如一個人干得快。”
接著不等唐秋燕他們說什麼,立刻接著問:“小葉,你圖修好了嗎?修好了發給我啊,我今晚排一下版。”
排好版以后,要拿去打印廣告傳單,還要發朋友圈廣而告之。
梁槐景這時又探頭問泡打該放哪兒,立刻就過去了。
唐秋燕看靠在門邊繼續指指點點,聳聳肩,出去繼續招呼客人。
晚八點,店里按時打烊,剩下的面包和往常一樣,將近三分之二都被客人按照面包盲盒買走,剩下三分之一,將要被丟棄。
梁槐景看著有點舍不得,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的目睹蔣思淮理掉這些面包的現場。
“這樣太可惜了。”他不無憾的說。
蔣思淮臉上神淡定,道:“這是正常的損耗,加起來也沒多個,我們的況已經比人多店都好了,實在賣不出的面包,丟棄是最符合商業利益的做法。”
“它們是我親手做出來的,我也很心痛,就好像是我做的東西太差勁,沒有客人喜歡,這是對我自己的否定。”慢悠悠的說著,手里一刻不停的做事,“但是,食品安全是更重要的問題,它比我的顧影自憐要重要得多。”
登記好今天要丟棄的面包種類和數量,然后在監控攝像頭前,將面包一一撕壞,丟垃圾袋,往垃圾袋中倒84消毒/,最后放到門外的指定區域,會有專門收廚余垃圾的車來運走。
蔣思淮干完這一切,回頭見他還是有點可惜的樣子,忽然問了他一個問題:“師兄,我聽說我們醫院……呃、不是,是你們單位,住院病房原來的臺都是沒有防盜網的,為什麼現在的是有防盜網的啊?”
“據說是當年有病人從病房的臺跳樓,出了事,所以全都加裝了防盜網。”梁槐景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答了。
說完了才回過神,對上神狡黠的臉孔。
頃刻間便反應過來,失笑道:“對,每一項奇葩規定的背后,都有原因和考量,甚至是的教訓。”
“沒錯,就是這樣。”蔣思淮笑著點點頭,一邊準備關門,一邊跟他說之前聽說哪家哪家的同行,把剩的面包換了個標簽又充做當天的賣。
“結果就被客人發現啦,雖然我也不知道客人怎麼發現的,可是這種事只要出了一次,這家店的信譽就會大打折扣了,悉的客人再提起這家店,印象就是,哦,他家賣不新鮮的面包,還以次充好,欺騙客人。”
蔣思淮嘖嘖兩聲:“都是做街坊生意的,口碑要是壞了,很難救回來的。”
梁槐景邊聽邊點頭,一整個對對對你說得對的姿態,“……是該惜羽。”
“所以師兄你現在還為那些面包傷心嗎?”頭歪了一下,湊過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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