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巧看到文姒姒之後,原本鬱鬱不平的心瞬間活躍了起來。
太子新婚之夜不來這裏又如何?皇後給臉又如何?
是太子妃,以後就是一國之母。
文姒姒到死都是王妃,以後見到自己肯定得結行禮。
許念巧的母親不及文姒姒的母親尊貴,當年文氏與昌平郡主多有,這些年一直給灌輸把文家一頭的想法。
現在自己終於在文姒姒麵前抬起了頭,為比昌平郡主更尊貴的存在,許念巧別提有多得意了。
許念巧還在下頭站著,胡皇後卻招呼著文姒姒來側去坐著。
文姒姒完全不推辭,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胡皇後的邊。
眼睛一掃,便看到了旁邊這個水蛇腰鵝蛋臉的漂亮宮。
前世也是這般,文姒姒第一次來胡皇後麵前請安,胡皇後要賞賜太子一個宮,說什麽太子府裏的侍妾太,要多一些人為太子開枝散葉。
文姒姒猜出胡皇後賞賜侍妾是假,安眼線是真,便以董太後為借口給推辭了。
董太後雖在病中,現在沒有人敢拿各種事去惹生氣,但保不齊哪天就好了,胡皇後忌憚對方,沒有強行賞賜。
許念巧同樣想推辭:“皇後娘娘一片好意,兒臣心領了。隻是太子與兒臣剛剛婚,恐怕不想看到別人,如果帶回去,太子肯定堵心。”
胡皇後似笑非笑:“許氏,你難道想專寵麽?太子將來是要就大事的,萬萬不能被一個人牽扯。為太子妃,做不到寬容大度的話,在這個位置上可待不長久。這麽多年來,本宮一直勸皇上雨均沾,不能獨寵一妃。”
許念巧呼吸一滯。
當然想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讓所有人都誇讚,讓眾人都覺著坐這個位置比文姒姒更好。
家裏那個楚氏還沒理,又要來一個皇後賞賜的新人,許念巧別提有多難了。
麵對胡皇後的迫,許念巧隻好著頭皮接了:“多謝皇後娘娘。”
胡皇後點了點頭:“水仙,你跟著太子妃回去吧。”
這名水仙的宮行了一禮,跟在了許念巧的側。
許念巧看胡皇後對文姒姒和藹無比,對自己卻苛刻挑剔,心裏難免有些不滿。
文姒姒等下還要去太後宮裏看看,沒空在胡皇後這裏多待,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許念巧跟著出來了。
一出福宮,許念巧便上下打量了文姒姒一番:“姒姒,你在宮裏倒是如魚得水,連皇後都會給你好臉。”
文姒姒不想理會:“巧姐姐,你還是理好自己家的事,再去管別人吧。”
許念巧冷哼一聲:“巧姐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以後見了我,應該稱呼我為太子妃。你知道皇後為什麽對你好?還不是因為你嫁的男人對沒有威脅。太子比靖江王顯赫,忌憚太子,才對我這般。你心裏別太得意。”
文姒姒淡淡的道:“太子妃,但願你真能沾一點兒太子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許念巧看著文姒姒的背影,瞬間覺著自己心裏堵了一塊石頭。
帶著人往回走,恰好遇到了太子。
看著劉赫風度翩翩的模樣,許念巧心裏瞬間樂開了花。
好不容易嫁給這個男人,一定要珍惜。
許念巧上前幾步:“太子殿下。”
婚前兩人見過很多次,每次太子都對十分溫。
雖然昨日太子沒來,許念巧卻覺著不是他的問題,肯定是楚氏狐勾人,不讓他過來。
劉赫看著卻很冷淡:“皇後都和你說了什麽?”
許念巧嘟起了:“皇後故意刁難我,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劉赫當然清楚胡皇後不會給許念巧麵子。
他的親生母親早就死了,對他最好的人不在世上,胡氏這個毒婦奪了他母後的位置,怎麽可能會對他好?
這麽多年來,胡氏明麵上是個賢後,背地裏不知道對他做過多惡事。
若非楚氏一直安他鼓勵他,與他相依為命,把他當孩子一般護,他哪裏有心思活到今天?
眼前這個人僅憑著高貴的世就想奪本該屬於楚氏的位置,簡直可笑至極。
現在劉赫還要利用許家,隨口敷衍道:“皇後是長輩,理應如此。”
“可是我們剛剛親,便賞賜侍妾給您,故意讓我難。”
劉赫臉驀然一變:“賞了人給本宮?”
這個時候,劉赫才注意到,跟著許念巧的一眾丫鬟之中,多了一個長相嫵著宮服的。
他心裏陡然浮現一陣厭惡。
皇後賞賜的人就在旁邊,這個蠢貨方才居然明目張膽的說皇後不好!
劉赫一直擔心自己娶一個像丁氏那樣張狂蠢笨的正妃進府,他對許念巧多方打聽,覺著對方比丁氏聰明賢惠多了。
結果,婚第一天,便替他把皇後的眼線領進了門。
早知如此,他就該搶先一步越過太後向文家下聘。
許念巧看太子不滿,以為太子不喜歡這個宮,不由得有些得意:“唉,故意給人添堵,行事這般輕狂,也不知道怎麽混上皇後這個位置的……既然您不喜歡,就讓在我邊當丫鬟伺候吧。”
劉赫大步往前走去,他現在腦海一團糟,隻想找楚氏商量商量對策。
還沒有出去,便遇見了皇帝邊的太監單康盛。
單康盛笑著道:“北海進貢了一些海八珍,六位娘娘分後還有富餘,讓分給各個皇子府上。恰好遇見殿下,殿下派人去領用吧。”
劉赫對海味不興趣,楚氏這些天同樣不喜魚腥,隻吃些人參湯補。
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本宮府上不用,如果有人參送去一些。”
許念巧張了張。
太子不喜歡,可是喜歡的呀,進貢來的海八珍在別用銀子都買不到,一定是極好的,結果對方不問。
一肚子的委屈,但轉念一想,男人都是這樣,會關心人的男人有幾個?
文姒姒嫁的那個軍營出,肯定比太子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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