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腦袋空白了一瞬,然后嗷嗚一聲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撕心裂肺,兩只手還瘋狂捶打著地面。
是了,想起來了,已經被休了。
沈青瑤臉上也有傷,迎上沈留白駭人的眼神,連個屁都不敢放。
“沈留白,即便我被休了又如何,想要我走可以,把我的嫁妝還回來,我現在就帶著瑤兒離開這里。”老夫人很快止住哭聲,也出顯赫,當初嫁侯府的時候可是十里紅妝,因著侯府的緣故,這些年他們周家非但沒有落寞,反而出了一位將軍,就是娘家的弟弟,周顯。
就是被沈家休了又如何?
大可帶著嫁妝回周家去,周顯一向對尊敬有加,又很是親厚,絕不會不讓進門的。
老夫人想的是好,只可惜疏忽了一點,侯府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周家還能不知道,若是有心要回去,周顯早就親自來接了。
聽提起嫁妝,沈留白冷哼一聲,“周氏,你還想要嫁妝?虧你也能開的了這個口,只有和離的婦人才能帶走自己的嫁妝,你呢?莫要忘了你可是被我們沈家給休棄的,一個銅板你都休想帶走。”
老夫人大怒,“沈留白,你把我的嫁妝還來,別忘了你可還有把柄在我們手里,你也不想魚死網破吧!”
“或者,歸還一半的嫁妝也可以。”這句話是沈青瑤說的,總要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謝家對已諸多不滿,母親被休的事若是傳回金陵,誰知道謝家會怎麼對?都來了侯府這麼久,謝文瀾一個信都沒有,更別提來看。
真是多虧老夫人提醒他了,如果不是侯府的事鬧的太大,盯著侯府的人太多,今晚就是們兩人的死期,沈留白笑的森,他右手微抬。
一個仆從端著兩杯酒走上來。
“這些時日承蒙你們的照顧,我沈留白銘五,雖不能讓你們把嫁妝帶走,但兩杯踐行酒還是有的,兩位請吧!”
“瑤兒快跑呀!”老夫人就是再蠢,還能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喊了一嗓子,巍巍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兩個人摁住,強行把那杯酒灌進里。
沈青瑤又能逃到哪里去?
落到和老夫人一樣的下場,烈酒嚨,兩個人劇烈咳嗽起來,可沒過一會,兩個人就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你們兩個人可一定要長命百歲才好。”撂下這句話,沈留白人把們扔了出去。
眼看著就要冬,風已經有些刺骨。
老夫人和沈青瑤躺在地上,張著不停的哀嚎,奈何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被扔出來之前,沈留白還人把們上值錢的東西,搜刮的一干二凈,兩個人無分文,過了好一會,們才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時候老夫人還是不怕的,惡狠狠回眸看了一眼,沈留白你給我等著瞧,然后一把抓住沈青瑤的手腕,沖著一張一合的。
沈青瑤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母親要跟著一起回周家。
現在們已經別無選擇,沈青瑤攙扶著老夫人,往周家的方向走去,幸好周家并不算遠,但卻并不如母親這樣樂觀。
倘若舅舅真關心們,何至于母親被休這麼久了,不僅舅舅沒有來,甚至都沒有差人來問上一句。
老夫人卻不是這麼想的,原來周家不過空有一個爵位,并無實權,若非他們侯府提攜,絕不會有今日的風。
這做人啊!可不能忘本。
周顯若敢對不敬,那就是忘恩負義。
沈留白一直人跟著們。
很快就有人來給他報信。
“主子,周家現在已是今非昔比,若周顯帶著人來鬧,怕是不妙,可要屬下……”前來報信的侍衛,說著做一個抹脖子的作。
沈留白一點也不害怕,他早就料到老夫人和沈青瑤會去周家,可這有什麼關系,至始至終看不清楚的只有周氏一個人罷了。
以為沈鶴亭是靠著侯府才有今天。
更自以為是,周顯也是因為才能當上這個大將軍,可真正提攜周顯的人是沈鶴亭,在戰場上拼死救下周顯的人,同樣也是沈鶴亭。
“暫時不用,只要派人跟著們就好。”沈留白輕笑一聲,他也想看看周家的大門,會不會為們打開。
因著老夫人燒的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在沈青瑤上,們兩個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走到周家。
夜已經很深了。
周家大門閉,只有幾盞紅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老夫人一屁跌坐在地上,示意沈青瑤趕上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