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拱手道:“寧嬪去了太極殿,屬下猜測,可能并不知道宮里還藏著一個人。”
聞言晏行突然就笑了,他垂眸理了理袖,坐的筆直,然后抬眸悄悄看了大長公主一眼,一副期待不已的模樣。
這下他的愿總能實現了吧!
倒是真他猜到了,大長公主瞥了晏行一眼,瞧著他那些小作,角一,這還是認識的那個晏行嗎?
從前的高冷,不食人間煙火,矜貴又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瞧瞧他這副又悶又的樣子,莫不是他也被人活剝了臉皮,坐在面前的是個假貨吧!
“極有這個可能,宮里現在況如何,傅詔怎麼樣了?”大長公主一連數問,雖然心里抱著一僥幸,或許可以通過寧嬪,把藏的最深的那個人給揪出來。
但還是按照晏行的提議做了部署,提前便人給傅詔傳了信,畢竟這出戲還得靠他。
影七道:“從慎刑司出來后,寧嬪便瘋了一樣直奔太極殿,那架勢擺明了要置圣上于死地,傅詔已經中蠱,這會整個太醫院都被驚了,闔宮上下全都知道寧嬪刺殺圣上的消息。”
影七說著一頓,“屬下不懂,為何寧嬪明知道,殿下已經知曉太極殿不過是個假貨,還要去殺傅詔。”
大長公主瞥了晏行一眼,“這你就要問太傅了。”
因為心中也有疑。
寧嬪既然不知道,深宮之中還藏著一個他們的人,或許這人就是一直命令他們的人,為何不想方設法逃出宮,非要去刺殺傅詔?
晏行清了清嗓子,“多謝殿下看著臣,至于寧嬪為何要去刺殺傅詔?一來,寧嬪也算的上一個有才之人,骨子里自然不缺傲氣,雖不知那人許了什麼,但不僅主子厭惡屬下的背叛,屬下同樣對主子毫不留的舍棄深惡痛絕,在寧嬪眼里,背后的主子已經舍棄了,如今已經暴,想要逃出宮怕是難,所以便想著,臨死前報復一下背后的主子。”
“二來,寧嬪并不知道如今那個假貨是我們的人,想的是只要這個假貨一死,背后之人的計劃自然落空,因為一旦圣上出了事,太子自然順理章的繼承皇位。”
“殿下可有準備好?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頭戲!”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神專注,只看著大長公主一個人,與看旁人的眼神截然不同,有的是無盡的溫與寵溺。
影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
晏太傅這腦子,可真是非常人能比的,他怎麼就想不到這些。
就連大長公主都忍不住多看了晏行一眼,看著他這甜到發膩的眼神,趕收回自己的目,讓影七下去準備,這會宮里怕是已經一團,必須得有人主持大局才是。
眼下最怕的是背后之人,會趁機對太子手。
只要除了太子,他依舊可以扶持別的皇子上位。
影七一走。
晏行便的看著大長公主,他甚至已經出手來,大長公主自忽視他,見大長公主起就要走,晏行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殿下,你輸了!”
大長公主腳下一頓,漫不經心回眸,“所以呢!”
晏行把已經出去的手,在大長公主跟前晃了晃,“輸了的人就要履行賭約,殿下,你欠臣一個擁抱,這是臣憑本事贏來的,你可不能耍賴。”
“莫要忘了,你可是言出必行的大長公主,從不屑出爾反爾這樣的事。”
大長公主淡淡挑眉,“本公主什麼時候輸了?”
晏行一本正經道:“就剛才,殿下說賭就賭,怎麼難道殿下想要言而無信嗎?”
“哦!本公主想起來了,若依你所言,本公主確實輸了。”大長公主點頭,晏行眉眼跟著一松,這下他總能抱上殿下了吧!
“晏行,晏太傅,晏大人,本公主命令你,忘記剛才賭約的事,并且以后不許再提。”大長公主眉眼上揚,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晏行委屈,“殿下,你這是耍賴!”
大長公主坦坦,“對,本公主就是耍賴,你能拿本公主怎麼樣?還說是你想要違抗本公主的命令?”
“臣,不敢。”晏行拱手,繼而他一副認命的模樣,接著又道:“臣,遵命!”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大長公主臉上還掛著笑,這是發自心的笑,明,張揚,好像回到當初那個不可一世,驕縱卻不傲慢的。
從沒有吃過任何苦楚,更沒有經歷過如煉獄般漫長且煎熬的歲月。
著那瀟灑且恣意的背影,晏行也笑了,能博殿下一笑,他已心滿意足。
殿下,臣只愿你,往后余生,喜樂無憂,歲歲安!
至于前路這些荊棘與崎嶇,臣自會替殿下平……
晏行撐著回到客房之中,他一聲令下,晏九立刻現。
“太子那邊可安排妥當?”
晏九點頭,“請大人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妥當。”
晏行又問,“宮里呢?可部署好?”
“是,大人。”
“沈鶴亭呢?可把消息遞到他手里,他那邊可準備好?”
晏九一一點頭,如今他家大人使喚起長寧侯來,那可真是越來越理直氣壯,只怕侯爺心里納悶的很。
晏太傅揍了他一頓不說,使喚起他來真是半點不客氣。
這不,蕭戰就在沈鶴亭面前嘀咕,“侯爺,晏太傅也太過分了,他一個文臣,有什麼資格對侯爺指手畫腳,一會讓侯爺這樣,一會又讓侯爺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侯爺的老子呢!
晏太傅這分明是在把侯爺當兒子一樣使喚。
沈鶴亭淡淡抬眸,“事都辦妥了嗎?”
他眼神幽幽的,抬手輕輕著下,晏太傅可不就是想給他當爹。
岳父,不也是爹?
拿他在大長公主面前獻殷勤,晏太傅是會的……
這倒也沒什麼,倘若他真功尚主,只求他在大長公主面前,替他多說幾句好話。
如今幫晏太傅,可不就是幫回來的自己,再說了這件事他原本也是要做的。
蕭戰點頭。
沈鶴亭揮手讓他退下。
宮里已經一團。
崔院首與一眾太醫皆在太極殿。
大長公主到的時候,太子與幾位皇子,還有后宮一眾嬪妃全都守在太極殿外。
夜已經深了,且圣上況未明,眾人也不敢貿然驚太后。
見大長公主來了,眾人紛紛行禮。
大長公主剛到,崔院首就慌慌張張推門而出,他一袍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大長公主,圣上中了蠱毒,臣無能,怕是,怕是得提前預備起來!”
預備什麼?
自然是圣上的喪儀!
眾人大驚失。
就在這時王公公急匆匆走了出來,“這會圣上已經清醒過來,宣太子與大長公主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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