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在意霍家能出多彩禮,反正要嫁霍二郎。
霍二郎是讀書人,但生得俊朗好看,待人也溫,和又自小認識,人品才學都是沒得說,當然喜歡。
只可惜,這婚事沒。
其間種種,希錦并不想回憶,反正稀里糊涂就招了阿疇為贅婿。
選阿疇時,希錦其實心里多有些不愿,可拗不過爹娘,也就選了。
阿疇確實生得好,是那潘安宋玉一般的相貌,從十二三歲時,甚至時不時有些風流子弟盯著不放的。
希錦偶爾那麼看一眼,也是喜歡的,誰不喜歡這樣俊絕艷的郎君呢。
只不過親幾年,日子到底有些不如意,是以希錦的氣并不太順。
此時的阿疇吃過兩瓣橘子,便低聲問希錦:“起嗎?”
才吃過橘子,他一說話,有橘子清涼的氣息。
希錦抱著錦被,懶散地道:“嗯,那就起吧……”
阿疇知道是不愿的,不過今天過年,到底是該起來了。
他便吩咐外面孫嬤嬤準備,孫嬤嬤忙遞上來,大年初一的都是早準備好的,希錦雖然不是新婦了,但依然要穿紅的。
至于里面的料,也都是現新做的,新年新料,統統提前熏上香又在暖爐中暖著,如今一早遞上來。
希錦手撐著被子要坐起來,不過上卻綿無力,便靠在那里:“你快幫我啊。”
才醒過來,聲調還帶著濃濃的睡腔,嘟噥糯,像是在撒。
阿疇是早習慣了的做派,氣得很,能躺著就不坐著,能讓別人做,自己是萬萬不會手的。
況且,昨晚確實沒睡好。
當下便俯下去,抬手照顧穿。
的肩膀略顯單薄,但是卻很白,欺霜賽雪的,配上那紅艷艷的綢小,便覺格外惹人。
阿疇這麼系著的時候,恰看到前面那,卻是一捧雪上綻開紅滟滟臘梅花,旁邊還帶著幾殘痕。
那顯然是昨晚他留下的。
阿疇著纖細錦帶的手指略頓住,眸卻轉為幽深。
希錦生在寧家富戶,是千百寵的小娘子,養得一好,那雪白,稍微一便是紅印子。
他夜間時候已經萬分小心了,只是有時候克制不住,到底還是給留下印子來。
如今這麼看,雪琉璃一般的人兒,剔纖薄,卻被這樣對待,讓人忍不住去想昨晚經歷的種種。
總是這樣,讓人憐惜,愧疚,但又忍不住。
希錦卻已經鼓著腮幫子低聲嘟噥:“都怪你,說了初一要早起的,你也不停,趕上什麼時候不好,非這個時候。”
鬧騰到幾乎后半夜,能不困嗎,誰能得住呢!
阿疇睫輕間,抬起薄薄的眼皮:“最開始不是你纏著我嗎?”
大過年的,采買年貨,卻不曾想買了不坊間制濫造的話本子,看得了迷,昨晚上還非要看,看完了興致大起,拉著他要這樣那樣的。
希錦一聽,頓時氣鼓鼓的,他竟然和自己較真!
這是家,家是講道理的地方嗎?
馬上道:“對,開始是我想要的沒錯,但后來呢,我說不要了,你還偏要,你說你折騰多久?誰家郎君像你這樣!”
阿疇一時無言。
希錦輕哼一聲,抬起下,昂著頭道:“你自己貪我的,你還不承認?我說得哪里不對?”
阿疇看過去,昂起的下尖尖小小的,初雪一般澄澈的臉上還浮現出久睡的紅暈來,這麼脆弱致的,子可是驕縱又刁蠻的。
他看著這樣的目不曾挪開,口中卻道:“你說的哪兒都對。”
希錦滿意了,夫妻三年,幾百回合,每次自然都是贏。
——這樣才對嘛,做郎君的那必須要讓著娘子,何況他只是贅婿而已。
當下道:“這還差不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許了。”
阿疇:“……知道了。”
這時候小丫鬟秋菱準備好洗漱之,希錦口槍舌戰后,睡意再次襲來,懵懵懂懂地洗漱著。
房間,孫嬤嬤指揮秋菱,吆喝穗兒。又對著窗外喊著小廝,時不時還得念的老經。
“那橘子和荔枝,還是得自己吃了,萬萬不能讓人代吃,不然這吉利就平白給人了!”
“我說娘子,等會去祠堂時,你可得記住,你走前面,讓阿郎跟你后面,這可不能了次序,不然祖宗看了笑話!”
希錦漱著口,就覺孫嬤嬤的叨叨直往耳朵里灌。
孫嬤嬤在寧家也待了十年,是老人了,自打希錦爹娘走了,便有些倚老賣老,好在大部分時候還算勤快,也會為希錦著想,是以希錦勉強忍著。
但,說的反正是不聽的。
孫嬤嬤看希錦那油鹽不進的樣兒,便看了眼阿疇,卻見阿疇背對著正手,只能看到那濃漆黑的長發垂落在肩頭。
孫嬤嬤便皮笑不笑地道:“阿郎,遇到什麼事,你還是得勸著些娘子,不懂事,你還能不懂事嗎?”
阿疇是贅婿,雖是男人家,可在這寧家五房,終究是要把自己位置擺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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