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五分鍾後。
慕微竹歇斯底裏的嘶吼在車炸開。
“行,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叭!”
溫時桉坐回座椅上,目兇的盯著慕微竹。
慕微竹也扭過頭咬牙切齒的盯著他。
熊孩子,真是被慕雲霆的慣的無法無天!要不是因為司機是慕雲霆的人,非要把溫時桉這個小兔崽子拉到沒有人的地方狠狠的揍上一頓。
不過兩人這麽一鬧騰,溫時暖倒是沒了前麵的鬱,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慕微竹在慕家一直都是兇神惡煞的存在。
好像並不怎麽喜歡他們,偶爾遠遠一見,也是冷眼相對。
可現在看來,慕微竹雖然上不喜歡他們,但心裏好像並沒有那麽討厭他們。
回到慕家。
慕雲霆一聽溫時桉跟人打架了,二話不說就要去學校理論。
溫時暖被慕雲霆的模樣嚇壞了,當即拉著他委屈的喊著:“太爺爺,不去。”
慕雲霆瞧著溫時暖哭的紅紅的眼睛,心疼的不行:“誰家的孩子這麽沒有教養,誰!鶴四方!鶴四方!”
鶴四方聽到慕雲霆的喊聲,以為天塌了呢,急忙跑上前:“老爺子。”
“去查!看看誰家的逆子惹我們暖暖。”慕雲霆冷聲道。
“是。”鶴四方立即行。
慕微竹在一旁看著那一個歎為觀止。
在看來,小朋友在學校打打鬧鬧多正常的事,慕雲霆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但突然,想到了自己。
慕雲霆在年的時候,何嚐不是這麽對的。
小心翼翼的對待,百般的寵,點傷就心疼的不行。
不知怎麽的,慕微竹的心裏突然有點酸。
“太爺爺,我沒事,我就是……不想去學校了。”溫時暖扯住慕雲霆的袖,輕聲道:“太爺爺,我想媽咪了,我想去找媽咪。”
慕雲霆蹲下子,將溫時暖的小手握住,扭頭看向慕微竹:“斯年裏一天沒一句實話,你給我去查,看看念念到底在哪裏。”
慕微竹恭敬的點點頭:“是,爸爸,我現在就去。”
說完又言又止道:“爸爸,哥哥覺得我不喜歡念念,一向不允許我過問念念的事,我若是讓人查,他發現肯定要收拾我。”
慕雲霆皺眉:“讓老雲去協助你,就說我說的。”
“好。”慕微竹眼底漫出笑意,轉走了。
終於開始明正大的好好查查慕念了,甚至非常期待慕斯年知道,然後就可以趾高氣揚的告訴他,這是慕雲霆的命令!
*
慕念他們從清河鎮出發,馬不停蹄的趕了一晚上加一白天的路。
山路非常的不好走,特別是到了後麵,已經沒有了大路。
隻有山裏村裏自己出來的小路。
即便他們選了高底盤的車子,車子的底盤依舊被刮的不樣子。
好在他們不用徒步,這也是比較好的。
備資的車子上放了足夠多的汽油,這也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隻要車子不報廢,那就一直往裏開,直到開不進去。
臨近夜晚,才抵達淵山腳下。
“那邊就是淵山村,距離我們上山的地方看著不遠,但真要過去也得幾個小時。”顧南音手指向有微微亮的地方。
山裏很冷,他們剛下車,就覺到了寒風像刀片一樣刮在臉上。
赫連珩抬頭看了看昏黃的蒼穹:“看樣子今夜又要下一場大雪。”
慕念也順著他的視線過去:“是啊,我們休整一下上山,留幾個人在這裏紮營就行。”
“你留下幫著紮營,我帶著珩爺他們上山就行。”顧南音道。
“那怎麽行。”慕念不同意:“我得跟你們一起。”
“你跟著也沒用,既不知道路,手也就那樣,沒什麽必要。”赫連珩道:“我會沿路留下記號,我們增援的部隊很快就會到,等他們到了,我會讓人把顧南音送下來,你們一起離開。”
慕念還在想著神婆的話,雖然神婆說隻要有墨子淵跟著,顧南音就會沒有命之憂,但到底還是不放心。
雖然所有人都說的三天,三天。
可慕念知道,顧南音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幫他們找路。
三天,絕對不會下山。
“我說了,我要跟著一起去。”慕念的眼神陡然寒冽起來。
赫連珩盯著慕念許久,心中緒複雜至極,他突然道:“明天再說吧,都回去補覺吧。”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什麽作?
都火燒眉了,怎麽突然要休息。
顧南音也很奇怪。
他們都顧忌著神婆所言,要他們三日後就離開。
明天就是第三日了,也就是最後一天,他們應該爭分奪秒才是。
別人不知道赫連珩是怎麽想的,但墨子淵突然就明白了。
“阿珩,走,煙去。”墨子淵道。
赫連珩跟著他離開。
顧南音把慕念拉到一旁,低聲問:“他們咋突然要休息了,是不是珩爺不舒服了?”
慕念也沒有反應過來,但聽顧南音這麽一說,也不免心裏咯噔一聲。
不是沒有可能。
這兩天的舟車勞頓,他確實有點吃不消。
遠,墨子淵遞給赫連珩一煙,低聲問:“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赫連珩看著暗可怖的山脈,著像刀子一樣割在自己臉上的風,想著舉步維艱的山路。
“沒來之前覺得應該也沒有多苦,可真正到了這裏才覺得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赫連珩誠實道。
墨子淵何嚐不是這麽想的。
他在這裏待這麽一會就覺得冷,等換上裝備以後雖然寒冷會減輕但行又會限。
顧南音和慕念到底是個孩子,不管們以前吃了多苦,現在都不該再吃這樣的苦。
“們不會同意的。”墨子淵道。
“你帶來的東西總有適合們的。”赫連珩提醒道。
“顧南音昨天畫得路線圖我基本看明白了,就算是帶路也是那麽走,頂多是短點腳程。”赫連珩道。
墨子淵笑笑:“你前麵不是還說,能短點腳程也不錯嗎?”
“但我無法承因為我出事阿念的愧疚。”赫連珩低頭了口煙,又緩緩的吐了出來。
墨子淵便不再說話了。
他知道赫連珩是慘了慕念,以至於邊的任何人他都開始重視。
說句不好聽的,若顧南音不是慕念的人。
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會讓他心甘願給自己帶路的。
“我明白了。”墨子淵點點頭。
兩人回去時,顧南音和慕念正在指揮人紮營。
赫連珩獨自回到房車,慕念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在原地待了一會後跟了上去。
輕輕敲響門:“你不舒服嗎?”
赫連珩正在倒水,見進來遞給了一杯:“喝點,暖暖胃。”
慕念接過,背過開麵罩一飲而盡。
確實又又冷。
“我給你探探脈。”慕念道。
赫連珩卻避開了的手:“不用,墨子淵給我看過了,無妨,就是太累了。”
慕念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直到覺到自己的變化,才愕然的看向赫連珩:“你給我下藥?!”
說著,就要出銀針給自己解毒。
赫連珩快一步抓住了的手:“隻是些安睡的藥,別怕。”
“赫連珩,你瘋了?!你鬆開我!”慕念掙紮著掙紮著便失去了力道,整個人癱在他懷裏。
赫連珩將抱住,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好好睡一覺。”
慕念想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慢慢襲來的黑暗將緩緩吞噬:“赫連珩。”
赫連珩看著輕輕閉上了眼睛,彎腰腰,輕輕著易容後的臉。
那些醜陋的疤痕他似乎都看不到,隻能看到絕的容。
“阿念,若我能活著回去,我們就補辦個婚禮好不好。”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這些年欠你的,都補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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