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本來是坐了個騾子車來的城門。
于是他直接吩咐車夫道:“你趕把游娘子送去酒樓。”
他自己則伺候著晴天上了馬車,然后一屁坐在了車轅上。
孟鈺看了看葉大嫂,又看了看已經在車轅上坐好了的薛迎。
葉大嫂沖他使了個眼道:“去吧,送完晴天你就回家去吧。
“今天不用去接了,今天學習完就跟瑞親王妃一起回王府去了。”
這話說完,不是葉大嫂,連孟鈺人都蔫兒了。
他雖然年輕,但是跟在岑老邊也有五六年了。
他甚至以前岑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岑老堂堂一個大廚、食家,以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經常吃點面條饅頭的對付一口過日子。
自從葉老大一家來了,有了晴天姑娘在家里,整個兒岑府好像才終于有了新的活力。
家里甭管是嘯夜、紅點兒還是白屁,也都是因為晴天才被留下來的。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三個家伙如今是一個比一個聰明。
嘯夜也就算了,狗子本來就是比較聰明的。
但是狍子不一直被做傻狍子麼?
更何況是紅點兒,那可是只公啊!
一只能聽得懂人話真的正常麼?
想到這里,孟鈺突然反應過來,扭頭向車廂問:“晴天姑娘,你要去王府住半個月,那嘯夜、紅點兒和白屁怎麼辦啊?”
晴天卻毫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直接道:“放心吧,瑞親王府比太姥爺的宅子還要大,別說他們三個了,再來三十個也放得下。”
薛迎不知道二人說的是什麼,但是聽了晴天這話,立刻隨聲附和道:“對對,王府地方大,晴天姑娘無論想要帶什麼都可以,絕對放得下。”
他這話說得底氣十足,別說是晴天要帶過來三樣東西了,就算想把整個兒岑府搬過來,瑞親王府都能連夜清出來一塊地方給安放。
孟鈺一聽晴天和薛迎都這麼說,還以為他們早就達了共識,便道:“那也好,一會兒將晴天姑娘送到秦府之后,薛管家便隨我去家里,把它們先帶去王府吧!”
話說到這里,薛迎就已經察覺自己可能理解錯了,他們說的應該不是東西,而是什麼活。
但他覺得這本難不倒他。
小孩子喜歡養些小也是很正常的。
小主子既然都準備把自己養的小帶到王府來,就說明是真的把王府當家了。
王爺和王妃肯定會特別高興的。
薛迎越想越是高興,一路滋滋地把晴天送到秦府,然后就跟著孟鈺去了岑府。
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的三只之后,有些疑地問:“這就是嘯夜、紅點兒和白屁?”
三只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一下子都有些激。
嘯夜直接竄到薛迎面前,上下打量著他。
紅點兒撲棱了幾下翅膀,表示自己聽到對方在自己了。
但是薛迎不相信一只也能聽得懂自己的名字,所以便以為一切都不過是湊巧。
至于最后這個白屁就更加讓人無語。
且不說這名字聽起來就不太正經,最主要的是,白屁的居然是一只傻狍子。
自己若是帶著這麼三個玩意兒回家,估計還不等小主子中午回來,就得先被王爺給攆出去吧?
一旁的孟鈺挨個兒給他介紹了一遍,還叮囑道:“這可都是晴天姑娘十分寶貝的。
“我人去把它們吃的東西都裝好給您帶著。”
孟鈺說完下去了,不多時便又帶了個人回來。
“薛管家,這是平時負責喂紅點兒和白屁的,我怕王府的人喂不明白,要不你還是一起帶過去吧?”
若是擱在平時,薛迎肯定會對這話不屑一顧,還能有王府弄不明白的麼?
但是他還真沒喂過狍子,更不要說這麼大的狗和這麼神的大公了。
眼瞅著紅點兒又開始撲棱翅膀,薛迎突然想起來問:“你只說了紅點兒和白屁,怎麼沒說這只狗子該如何喂呢?
“這狗可真神啊,孟小哥,你是不是忘記說這狗該怎麼喂了啊?”
卻見孟鈺搖搖頭道:“這個你們喂不了,它只吃晴天給的東西。”
薛迎心道還越說越邪乎了,說得好像這三個玩意兒了似的。
他心里這樣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看著孟鈺招呼它們上車。
但是三只都警惕的,誰都不肯挪步。
孟鈺只好對嘯夜道:“這是晴天的車,送你們去找晴天的。”
薛迎心道,你這麼說誰聽得懂啊?
誰知孟鈺的話音還沒落,嘯夜就已經搶先鉆進了車廂。
紅點兒撲棱著翅膀飛了進去。
只有白屁有點費勁,嘗試了半天都不得其法,最后還是被孟鈺手給推上去的。
三只都是上了車,岑府負責照喂食的人也跟著上了車。
孟鈺趕著車,將薛迎和車上的三只送到了瑞親王府。
看到車上下來三個這樣奇怪組合的之后,整個兒王府的人都被震驚到了,但凡手里沒有差事能走得開的人,全都湊到前院兒來看熱鬧。
孟鈺把人和送到便直接趕著車跑了,留下薛迎自己面對三只突然對自己警惕不已的。
大公和傻狍子他不怕,但是看到又高又壯、皮油水的嘯夜,薛迎也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他甚至嘗試著跟他們對話:“我先給你們找個地方待著,等小主子回來再安置你們好不好?”
瑞親王府的下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薛迎。
心道薛管家這是被大狗嚇傻了麼?怎麼還跟對起話來了。
薛迎真是哭無淚,突然想起還跟來一個專門負責喂食的,趕轉向他求助。
“這位小哥兒不知如何稱呼,你可知道該怎麼讓他們聽話麼?”
“您管小的康遠便是。”
康遠看向一臉警惕的盯著薛迎的嘯夜,還有站在它背上,架著翅膀盯著另外一邊的紅點兒,再加上一個傻了吧唧但其實頂人還疼的白屁……
他十分識趣地搖搖頭道:“小的也沒法子,這只能等晴天姑娘回來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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