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后,瀚京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雪,屋里就算燒著炭火,也還是冷的很。
花容不愿出門,就在屋里看賬簿。
這天一大早,花容就被秋蘭和冬梅吵醒。
連下好幾日的雪終于放晴,金的晨輝灑在白皚皚的雪面,清冷卻高潔。
青州和夷州冬日都很下雪,秋蘭和冬梅早就按捺不住,見天晴了,高興的玩起雪來。
花容穿好服出來,見兩人的鼻子都凍紅了,聲提醒“別顧著玩,多加件服暖著,小心著涼。”
花容說完去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爺的壽辰早就過了,但為了花容的婚禮,好些客人都留了下來,一大早,院子里就坐滿了人。
阮氏和衛夫人都極寵花容,才說了幾句話就讓衛景帶著花容去玩雪。
花容想要拒絕,卻聽到老太太說“趁著現在還沒婚,想玩就好好玩玩,別拘著自己。”
了婚就是大人了,能孩子氣的時候就了。
想到這一點,花容笑著應下,和衛景一起出了院子。
“我知道一個地方特別好玩兒,小姑姑你一定會喜歡的,”衛景有竹,而后話鋒一改,“今日下雪大家應該都閑的,不如把瑤安也上一起吧。”
自上次醉酒,江瑤安就沒再來衛家,衛景知道不能太,忍到今天才有機會再約江瑤安。
花容沒有掃他的興,讓門守給江瑤安傳話,沒多久,江瑤安就高興的和江臨松一起出來。
“衛姐姐,咱們去哪兒玩呀?這些天你都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忙得忘了我了呢。”
說著話,江瑤安就上了馬車,手里還抱著一件鵝黃披風。
那披風上有金繡的牡丹,領口攢著一圈兔,用料講究,極為漂亮,但江瑤安上已經有一件披風了,這一件的也不像是給江臨松用的。
花容疑的問“怎麼多一件披風?”
“這是祖母前些時日讓人做的,衛姐姐之前幫了那麼多忙,祖母也吩咐人給你做了一件,正好今日要出去玩,就一并帶來啦。”
江瑤安說著把披風披到花容上。
這會兒雖然有太,溫度還是很低,花容抱著手爐也還是覺有點冷,披風披上后頓時暖和不。
花容很意外殷氏竟然會給自己做披風,江瑤安小聲解釋“祖母這次病好以后想開了很多,聽說周大哥把松兒教的很好,很是滿意,衛姐姐馬上就是松兒的師娘了,祖母待你好一些可能也是希衛家日后能幫襯松兒些。”
殷氏好起來,大家都跟著高興,江瑤安也安心很多。
花容用臉蹭了蹭披風上的,彎眸道謝。
衛景帶他們出城,去了城郊的莊子上。
花容一掀簾子,就看到了江云飛。
他今日穿了一玄錦,墨發用同發帶束著,這的魄變強了很多,他比尋常人穿的薄一些,一點兒也不臃腫,騎在馬背上,意氣風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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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花容臉上笑意更深,溫聲問“你怎麼也來啦?”
江云飛上前來扶花容,還沒回答,衛景搶先邀功“我一出門就讓人去通知他了,小姑姑這下高興了吧?”
衛景說著湊到另一邊想扶江瑤安,江瑤安直接避開他跳下馬車。
花容被江云飛扶著穩穩落地,低聲顯擺“我今日穿的這件披風可好看?”
“好看。”
江云飛毫不猶豫的回答。
鵝黃挑的,但花容皮白,穿著這披風愈發明艷,好看極了。
花容笑彎了眸,說“這是江老夫人送我的,你說我回什麼禮比較好?”
江云飛雖然是江臨松的老師,但沒什麼由頭給殷氏送禮,借花容的名義送禮才名正言順。
江云飛眸子微頓,見花容眉眼暖融,毫無芥,心頭止不住的發,溫聲道“喜歡養花,回去后我找人尋一株能在冬日伺養的花。”
殷氏的病剛好,多看看花約莫也是好的。
花容點點頭,江瑤安走過來挽住花容的胳膊“大家明明是一起出來玩兒的,衛姐姐卻在這里和周大哥講悄悄話,這可不行啊。”
話音落下,江臨松和衛景一起從馬車上拿了幾雙冰鞋下來,花容這才發現不遠有一個湖,上面已經結滿了冰。
衛景把冰刀分給他們,輕快的說“這里是我前年才發現的好地方,這幾日一直在下面,湖面的冰應該夠厚了,我可以教小姑姑學冰。”
江瑤安明顯在躲著衛景,衛景可不敢說教這種話。
花容只聽說過這個,卻沒有玩過,頓時來了興致,抬頭看向江云飛,問“你會這個嗎?”
“夷州很下雪,本沒有這樣大的冰湖,他哪里會這個。”
衛景搶先回答,說話間已經換上冰鞋,他先往冰面上扔了幾塊石頭,確定冰面夠,便踩著冰鞋在冰面上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他今日穿了一銀灰繡福字暗紋錦,額間一條同抹額,眉目俊逸,紅齒白,往冰面上一,更是平添兩分仙氣。
不過在花容看來,更像是一只開屏的孔雀。
江瑤安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臉頰悄悄爬上紅暈。
江臨松也換上冰鞋,他遲疑的看了江云飛一眼,鼓足勇氣說“我也會冰,先生若是不會,我可以教教先生。”
葉謹之授課時,總喜歡用老師的份著江臨松,要江臨松敬他崇他,不能對他的話有毫質疑,江云飛卻從來都不擺譜,還告訴江臨松人各有長,在某些方面,學生也能做老師的先生。
江臨松說完一臉忐忑,江云飛很自然的說“好啊,那你先教教我。”
江臨松先是一愣,而后出大大的笑容,高興道“那你快換鞋,冰面很,但我拉著你你就不會摔倒了,你別害怕。”
花容被江臨松故作老的模樣逗樂,江瑤安也換上冰鞋對花容說“衛姐姐,我來教你吧。”
花容看了一眼正在朝他們過來的衛景,彎眸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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