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揚出發那日,城中不百姓都去送行,江云飛也去了。
那日他不當值,穿的尋常服,混在人群里只遙遙地相送,江云揚卻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四目相對,江云揚出張揚恣意的笑,而后策馬離開。
一如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郎。
江云揚走后,人群漸漸散去,江云飛想去上一世經常吃的那家餛飩店吃碗餛飩,路過一巷子卻聽到有打罵聲。
循聲找去,江云飛看到騎在別人上揮拳揍人的江臨松。
江云飛費了些功夫才把兩人分開,被揍的小孩兒嚷嚷著要回家告狀,江臨松則繃著臉一言不發。
江云飛沒急著問緣由,先把兩人送去醫館。
江臨松之前斷了肋骨,現在還沒休養好,今日打架自己也傷的不輕。
江云飛親自給江臨松涂藥油,見他疼得眼睛都紅了也不吭聲,忍不住說“肋骨斷了還能打架,你倒是越來越有能耐了。”
“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不用你多管閑事。”
江臨松板著臉,把江云飛之前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江云飛并不在意江臨松的態度,只淡淡道“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以暴制暴是最糟糕解決辦法,像你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更是蠢笨至極,你是左耳朵進然后右耳朵就出了?”
“這是我的事。”
江臨松聽不進去,穿上服就要走,被江云飛拉住“你可知當街鬧事是要被抓進巡夜司坐牢的?”
“那又如何,你要報抓我嗎?”
江臨松生氣的甩開江云飛的手。
然而他剛走出醫館,就被巡夜司的差攔住。
江臨松鬧事的時候不,巡夜司的差認得他,頓時有些為難。
這可是江云騅那個冷判的兒子,要是抓進巡夜司,怕是后患無窮啊。
巡夜司的人打起退堂鼓,江云飛卻在此時走出來說“下親眼看到江小爺當街尋釁滋事,影響惡劣,忠勇伯和江世子向來秉公執法,想來也不會徇私舞弊,有勞諸位同僚把人帶回去好好管束,也免得有人詬病巡夜司執法不嚴。”
所有人都知道江云飛現在是衛家的乘龍快婿,日后前途無量,他親自出面說了,巡夜司的人也只好把兩個小孩兒都帶回去,然后派人去靖安侯府和忠勇伯府傳話。
樓瑤收到消息立刻讓人去大理寺找江云騅,自己則直接去了巡夜司,到了以后并沒有見到柳如雪,只看到江臨松的舅舅柳云霄。
江臨松揍的是柳云霄的長子柳齊,柳恒被打得鼻青臉腫,柳云霄一來就給了江臨松一掌,這會兒江臨松半邊臉都是高高腫著的。
“松兒!”
樓瑤看得心疼,想拉過江臨松細細查看,卻被柳云霄攔住“我長姐與江世子已經和離,請江二夫人離松兒遠點。”
“就算弟妹和三弟已經和離,松兒上也還是流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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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樓瑤推開柳云霄,捧著江臨松的臉問,“松兒,你臉上的掌印是怎麼來的?誰打的你?”
江臨松眼里立刻浮起淚,卻垂下腦袋一個字也不肯說。
樓瑤有些著急,看向巡夜司的人,旁邊的差這才開口“回江二夫人,江小爺和柳家小爺發生了點爭執,柳小爺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柳大人詢問原有,江小爺卻怎麼也不肯說,柳大人一時生氣才的手。”
小孩子打架,當大人的怎麼能手?
樓瑤十分生氣,想要質問,柳云霄卻搶先開口“松兒都被慣壞了,他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傷害,日后不知道還會干出什麼樣的事來,我打他是為了他好。”
樓瑤和江臨松相的時日不多,但從江瑤安口中可以知道他不是個壞孩子,聯想到之前葉謹之故意打江臨松的事,樓瑤反駁道“松兒在家和瑤安一直相的很好,絕不會無緣無故打人,柳大人連緣由都不知曉就手打人實在太武斷了。”
“江二夫人若是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重傷,只怕比我還要沖!”
柳云霄冷哼一聲,下一刻下人就把柳齊帶了出來。
柳齊被打得鼻青臉腫,眼角還流了,看著的確傷得不輕。
柳齊看了江臨松一眼,就撲進柳云霄懷里哭著喊疼,柳云霄看江臨松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沉沉道“現在你二嬸來為你撐腰了,你自己說是不是你手打的齊兒?”
樓瑤抓著江臨松的手讓他不要害怕,江臨松卻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柳云霄瞬間來了火,指著江臨松說“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柳家是書香世家,一直以來秉持的家訓都是君子端方,溫潤有禮,你這樣魯,哪里有半點像我柳家的人?”
柳云霄沒有罵人,但這話說的也重的。
樓瑤剛要反駁,江云騅帶著沙啞的聲音傳來“柳家是書香世家,我江家難道是什麼蠻夷之輩嗎?”
話落,江云騅已走到眾人面前。
他穿著藏青服,剛從牢里出來,上有淡淡的腥味,前些日子了家法,傷還沒好,臉有些蒼白,但周的氣勢很強,凜冽如刀。
柳云霄臉微變,有些心虛,一直低著腦袋的江臨松卻突然掙開樓瑤的手朝外奔去。
只是他速度不夠快,才跑了兩三步就被江云騅逮回來。
“話不說清楚,只知道逃避,誰教的你這麼怯懦無能?”
江臨松跑不掉,抓著江云騅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大聲反駁“我再差勁也比你強,你三心二意,害了我娘一輩子,你不配做我爹,更不配管我的事!”
“松兒!”
樓瑤想上前捂江臨松的,被江云騅攔下,他冷冷的看著江臨松“你恨我卻不敢找我報仇,只敢欺負比自己弱的人,這就是你的本事?”
江臨松撐到極限落下淚來,邊哭邊大聲吼道“是他先胡說八道的,他說我是野種,說我娘不守婦道,我不止要打他,還要拔掉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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