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安死纏爛打,江云騅終于讓府醫看了傷。
盯著他喝了藥,江瑤安才離開。
一走,屋里就安靜的可怕,江云騅提起筆,卻沒有心思再批閱公文。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像是老僧定,又像是沒了呼吸。
隨風實在不放心,進屋提醒“主子,你今日還沒進過食,多吃點吧。”
這些時日因為反賊的事江云騅忙的不可開,若無人提醒,他甚至可以一整日不進米水。
別人都以為他是破案心切,想保住江家多年的富貴榮華,唯有隨風知道,他這本就是在自。
之前花容病逝和大爺亡故,江云騅都曾瘋狂的自過,但這一次,隨風猜不到原因。
江云騅沒有胃口,沉默半晌問“瑤安今天又去衛家了?”
聽到衛家,隨風便猜到他真正關心的是誰,沉沉道“是,小小姐去找了衛小姐,衛家最近都在籌備婚事,衛小姐也在家里繡嫁備嫁,瑤安小姐要過生辰了,可要請衛小姐來府上做客?”
江云騅不便邀請衛嫣登門,隨風便替他找好了借口。
他的狀態如此反常,也許看到那張臉能好一些。
然而隨風剛說完,江云騅就皺了眉頭,他冷聲說“府里剛出了事,你覺得邀請來合適嗎?”
是馬上要婚的人,他卻了孤家寡人,以后都見面的好,免得給添晦氣。
隨風知道不妥,還想創造別的機會讓江云騅見見花容,卻聽到江云騅問“柳家現在什麼況?”
隨風飛快地看了江云騅,如實回答“柳家為夫人和小爺單獨安排了一院子,小爺的食住行和柳家嫡出的爺沒什麼區別,但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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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給小爺請新的先生授課,柳家想問問主子是什麼意思。”
柳家沒有貿然給江臨松請新的先生,先問江云騅的意思,分明是試探江家對江臨松的態度。
從古至今,走到和離這一步的夫妻不,但愿意把孩子給方的,實在屈指可數。
“他們倒是謹慎,”江云騅冷笑了一聲,涼涼道,“暫時不用回復他們,先看看他們會怎麼做。”
“是。”
話題結束,江云騅又開始理公務,隨風言又止的看了他半晌,還是沉默的退下。
主子自有分寸,還不到他在這兒瞎心。
——
靖安侯府里,柳如雪與母親哭訴了一場,回到自己房間已是筋疲力盡。
那累不僅僅是上的,更多的來自心里。
繃著神經活了好多年,突然閑下來什麼都不用做了,積了半生的疲憊便呼嘯而來,山一樣的在肩上,直得不過氣來。
紫溪幫褪去頭上的珠釵,又幫按起來,按了一會兒,柳如雪的眉頭才舒展了些。
紫溪見狀低聲說“夫人帶回府的東西都被管事的搬進府庫了,大娘子還派人來問夫人的嫁妝,夫人是回自己的家,哪里到旁人來問夫人的事?”
柳如雪嫁進忠勇伯府后,一直掌管這家里的大權,江云騅和雖然
不好,但府里上下都對很恭敬,紫溪在忠勇伯府也是頗有地位的,自然不喜這種被覬覦的覺。
柳如雪知道紫溪是什麼意思,但實在累得不想腦子,只懶洋洋的說“我帶著松兒回來,吃穿用度都要花錢,拿些東西充盈府庫也是應該的。”
“可是這些年夫人沒補家里,夫人才回家一日,大娘子就耐不住了,日后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事端來!”
紫溪氣不過。
這些年柳如雪接濟娘家的錢財不知多,大娘子這樣咄咄人,哪有半點兒恩之心?
簡直就是頭白眼狼!
柳如雪有些頭疼,蹙眉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麼多,你也說幾句,我如今已不是世子夫人,若讓別人聽見,我和松兒如何立足?”
“可是夫人……”
紫溪還想再勸,柳如雪直接打斷問“松兒呢?”
“表爺帶小爺玩去了,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
柳如雪松了口氣“松兒和齊兒打小就玩得好,以后住在一起,松兒也能多個玩伴。”
說到這里,柳如雪角帶了笑,只有松兒了,只要松兒開心,就算委屈些也無妨。
紫溪見狀只好把沒說完的話咽下去。
夫人畢竟姓柳,縱然是為夫人好,但說多了,便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了。
紫溪幫柳如雪按了一會兒,又伺候洗漱,做完這些,時辰已經不早了,江臨松卻還沒有回來。
柳如雪盯著門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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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說“松兒這孩子玩心太大,和齊兒玩的高興就忘了時辰,你去接一接他,記得把我匣子里那支瑪瑙簪拿著。”
那支瑪瑙簪是殷氏去年送的生辰禮,簪子樣式巧別致,很喜歡,去年總是戴它,想來戴在弟妹頭上也是好看的。
紫溪應了是,拿上瑪瑙簪去往大爺柳云霄的院子。
原以為小爺是玩的忘了時辰,到了以后卻發現院子里滿了人,小爺正跪在地上背三字經。
“小爺,你怎麼跪在這里?”
紫溪開人群來到江臨松面前,氣得心臟有些疼。
小爺是忠勇伯府的長孫,縱不得三爺悉心教導,伯爺和老夫人卻都對他十分疼,連大聲呵斥都舍不得,怎麼一回家里就罰了跪?
紫溪一到,柳云霄就親自把江臨松扶起來,一邊拍去江臨松上的灰,一邊說“舅舅不是說不怪你麼,松兒你怎麼說跪就跪下了,子這麼倔,還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
江臨松繃著臉說“舅舅,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柳云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瞎說什麼氣話,他是你爹,緣是永遠都斬不斷的,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別讓你娘擔心。”
紫溪跟著江臨松離開,一出院子就趕追問發生了什麼,江臨松卻只說“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也不要在娘親面前說話。”
“無緣無故的小爺怎麼會給人下跪?”
紫溪本不相信,下一刻卻聽到江臨松說“我說沒事就沒事,你要是不想被我娘趕走,就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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