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揚和樓瑤一回自己的院子,就看到紅著眼眶的江瑤安,江瑤安頓時心頭一,卻還故作輕松,問“怎麼了,在家里也有人給你氣?”
江瑤安吸吸鼻子,啞著聲說“爹,你饒了葉俊修吧,姑母這些年其實難的。”
江瑤安之前經常去葉家,見識過葉老夫人指桑罵槐的功力有多強,仗著自己年紀大,總拿孝道著江云嵐,又知道樓氏是個柿子,只知道勸江云嵐忍著讓著,便日益囂張。
江云揚和江云騅常年在外忙著,連自己的兒都沒時間管教,就更沒有時間給江云嵐撐腰了。江瑤安細細的說著江云嵐的不容易,樓瑤心,聽著聽著就紅了眼眶,江云揚卻不為所,打斷江瑤安問“葉家說要休妻,你姑母是怎麼說的?”
“姑母自然是不愿意啊,只有俊修哥哥一個兒子,若是被休棄,以后豈不是就見不到俊修哥哥了?”
“見到又如何?掏心掏肺養大的兒子,任由父親和祖母刁難打罵,連一句維護都沒有,難道還能指這種人給養老送終?”
江云揚冷嗤,只覺得江云嵐蠢笨極了,好歹是忠勇伯府嫡出的小姐,竟然被葉家拿欺辱這樣。
江瑤安瞪大眼睛,訥訥的問“爹難道支持葉家休了姑母?子被休棄定然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姑母如何承得住?”
江瑤安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卻也知道被休的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江云揚了后槽牙,漫不經心的說“葉家想休妻,總要給個說得過去的說法,我忠勇伯府又不是沒人了,難道還能讓他踩到腳底去?但老話也說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自己不想清楚,旁人何必為蹚這趟渾水?”
江瑤安不太明白。
爹這是想幫姑母還是不想幫姑母?
江云騅一回來也被進沁瀾院。
殷氏屏退下人,開門見山的問“這些年你一直暗中接濟嵐兒,今日為什麼突然不肯幫修兒了?”
江云嵐以前幫過花容,后來也幫江云騅打理過鋪子,江云騅這些年雖然沒有時間管家里的瑣事,還是會從鋪子里拿些分紅給,待終歸是與旁人不同。
江云騅沒有回答,反問“回來過了,葉家怎麼說?”
“葉家說我們不認這個親家,要休了嵐兒,和你二嬸這些年都不容易,你們做兄長的就不能多為考慮一下嗎?”
殷氏很不認同江云騅和江云揚今天的做法,語氣有些責備。
江云騅不以為意,淡淡的說“葉家沒有理由休妻,和離還差不多,葉家既然對不好,早點離開也是解。”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殷氏氣得拍桌,“就只有修兒一個兒子,離了葉家,便要母子分離,你讓怎麼活?其他人又會怎麼看?”
“只是和離,又不是死了兒子,有什麼不能活的?”
江云騅毫不猶豫的反駁,殷氏卻被刺痛,紅著眼問“阿騅你這話是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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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你恨我不接那個人走了你大哥,不得我去死是不是?”
這件事是殷氏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兒,江云飛死后,更是日日夜夜灼燒著的心。
江云騅知道自己失言,垂眸說“我沒什麼意思,你別多想,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云騅說完要走,背后卻傳來殷氏的聲音“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管過安安和松兒,你突然要和如雪和離,還這麼針對修兒,是因為衛家那個小姑娘吧,那個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就這麼忘不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如雪和離,我有的是辦法讓在瀚京待不下去!”
殷氏被刺激,說出來的話也沒了顧忌,充滿狠絕。
“這件事和無關,你敢一下試試!”
江云騅說完,大步離開。
這場景和多年前的江云飛重疊,殷氏眼前一陣陣發黑,竟有種命運重演的覺。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兒子嗎?
——
江云嵐還是到衛家來認錯了。
衛家準備為老爺子辦三天流水宴,很多客人都沒有走,江云嵐本想借著人多,衛嫣原諒葉俊修,再讓衛家保證找出兇手,卻被兩個婆子連拉帶扛的帶到后院客房。
沒多久,阮氏出現。
“葉夫人不是子不爽利,不能來赴宴麼,怎麼這會兒又來了?”
“我兒之前不懂事,傷了衛家小姐,我特意來認錯道歉,還請衛家高抬貴手,饒了我兒。”
江云嵐說著跪下,很是子心切。
“葉夫人此言是在懷疑今日令郎是被衛家人打的嗎?”
“不是,”江云嵐搖頭,紅著眼說,“我沒有懷疑衛家的意思,但衛家是昭陵首富,府中奇珍異寶多不勝數,壽宴之日護衛必然比平日森嚴,要找鬧事的人應該不難,我只是想為我兒求個公道。”
“葉夫人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聰明,這個忙對衛家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葉小姐今日丫鬟推嫣兒下水,害嫣兒傷,又與衛家結了新仇,這忙衛家不能幫。”
江云嵐并沒有聽說這件事,神茫然,阮氏沒有時間為解,幽幽道“嫣兒雖然在夷州長大,卻不是外人可以欺負的,葉夫人若因為令郎的事要為難嫣兒,衛家也不介意花點兒手段把葉家從瀚京抹除!”
阮氏說的溫和,每一個字卻都帶著威脅和肅殺之意。
江云嵐不敢再耍小聰明,老老實實的回了葉家。
葉俊修還盼著兩個舅舅能轉變態度幫自己找出兇手,第二日一大早,葉謹之被革職的圣旨卻送到了家里。
送走宣旨的宮人,葉老夫人才瞪著江云嵐質問“賤人,你昨天回家都說了些什麼?我兒苦讀那麼多年才進了翰林院,你怎麼能這樣害他?”
葉老夫人只是上說要讓葉謹之休了江云嵐,并沒有真的這麼做,江家卻先奪了葉謹之的,這未免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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