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之前報告了葉俊修,傷好了嗎?”
花容一下馬車,江云飛就走了過來,很自然的關心。
他的聲音和年人無異,語氣卻和上一世一樣沉靜穩重。
花容忍不住偏頭看他。
周錦朝的面容和上一世的江云飛一點兒也不像,上一世他征戰多年,一肅殺之氣比江云揚還要冷寒,令人不敢靠近,如今的年人卻是俊朗如星,書卷氣更多一些。
在陌生的醒來,以中年人的心智變年,回到瀚京卻不能和至親相認,這些日子他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只一眼,花容的眼眶就控制不住發熱。
江云飛也敏銳的發現的目和平時有些不同,關切的問“怎麼了?”
花容說不出話來。
做衛嫣的時候,已經和江云飛互通心意,只幾日不見,算不得什麼,但作為花容,這是死去十多年后,第一次再見到江云飛。
真的很想很想他。
“沒事。”
花容垂眸移開目,怕再多看一眼,就會失態哭出來。
江云飛覺得不對勁,還想再問,衛景進來說“你說怎麼了,最近學院又沒什麼事,你忙得連信都沒有一封,到底有沒有把我小姑姑放在心上?”
江云飛讓江臨松給衛嫣帶了信的,而且衛嫣不是會為了這種事生氣的子。
江云飛眉頭微擰,想要問清楚,管事前來迎接“二位公子、衛小姐,這邊請。”
——
天氣晴好,接風宴在花園涼亭辦的。
江云揚剛到越西就被召回,沒有打仗,這接風宴辦的也很低調,沒有邀請多人。
一大早,江云嵐就和葉謹之來了伯府。
“阿瑤一路辛苦了,瞧著瘦了好多,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江云嵐挽著樓瑤的胳膊關心,語氣很是親昵,樓瑤已經知道葉俊修做的事,出胳膊冷淡的說“姐姐看錯了,我最近沒瘦,反而還長胖了。”
樓瑤子單純,這些年和江云揚待在郴州,沒怎麼和這些世家夫人勾心斗角,臉上還是藏不住事。
之前葉家對江瑤安頗有微詞,但架不住江瑤安喜歡葉俊修,樓瑤也沒多說什麼,如今葉俊修做出這種丑事,害江瑤安傷心,樓瑤沒辦法給江云嵐好臉。
江云嵐今日就是來賠罪的,見樓瑤態度轉變,江云嵐也不含糊,直接說“修兒犯下糊涂事惹安安傷心,已經用家法教訓過他了,現在他還傷的下不了床,等他再養幾日,我一定押著他來向安安請罪。”
江云嵐是很喜歡江瑤安的,而且有江云揚撐腰,在葉家的地位也能高一些,等江瑤安懷上孩子,就能從葉老夫人手里把掌家大權奪過來,所以只要能讓江瑤安回心轉意,什麼都愿意去做。
江云嵐的態度很誠懇,樓瑤卻沒有為難,狐疑的說“修兒傷的是衛家小姐,應該去衛家賠罪才是,與安安有什麼關系?”
樓瑤并不怒,只是要和葉俊修劃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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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修并非良人,的瑤安日后自然會覓得如意郎君。
江云嵐噎了一下,厚著臉皮說“衛家那邊已經賠過罪了,衛家小姐也說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修兒這幾日高燒不退,一直念著安安的名字,能不能讓安安去看看他?”
衛家不會繼續追究,葉俊修有個私生子的丑聞就不會繼續宣揚出去,樓瑤和江瑤安現在在氣頭上,江云嵐只能賭們善良心。
樓瑤不知道葉俊修的傷勢到底如何,江云嵐畢竟是姨母的親兒,做的太絕也不太好,樓瑤皺眉有些猶豫,這時一道輕的聲音進來“衛嫣見過將軍夫人。”
循聲去,一名在兩名俊俏小郎君的陪同下走到面前。
“大嫂?”
樓瑤口而出。
江云嵐沒想到衛嫣今天也會來,怕樓瑤說出什麼不可收拾的話,連忙介紹“這位是衛家三房的小姐,為了給衛老爺子祝壽才從夷州來瀚京的,阿瑤認錯人了。”
樓瑤又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自己認錯人了。
這子的容貌雖然和大嫂很像,但比大嫂年輕多了,而且又是衛家的人,份應該不會有假。
樓瑤出笑容,熱的招呼三人坐下。
花容喝了口茶,接著江云嵐方才的話題問“葉公子病的這麼嚴重,葉家沒有給他請大夫麼?”
江瑤安又不懂醫,難道去看了葉俊修就能好?
一個未出閣的子,去探病中的男子,這意味著什麼,江云嵐難道不知?
衛嫣說完,衛景也跟著說“我與葉公子算得上是同窗,葉家若是請不起醫,晚輩也可以幫忙請醫去給葉公子瞧瞧。”
江云嵐如果真的想讓兒子早點好起來,也可以通過忠勇伯府請醫。
樓瑤聽完若有所思。
江云嵐知道兩人是故意的,表有些難看,繃著臉說“這是葉家的家事,就不勞衛小姐和衛小爺心了。”
“別人家的家事的確是不該外人手的,但我與瑤安是朋友,免不了要為多說兩句。”
做衛嫣時,因為年紀小,閱歷淺,又對瀚京的況不悉,衛嫣都是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但如今是花容,于于理,都要管一管江瑤安的事。
“葉公子和瑤安雖然是親戚關系,但他畢竟是外男,在病中瑤安的閨名本就不妥,葉夫人還拿到外面來說,更是有損瑤安的名聲,葉夫人不止是葉公子的母親,也是瑤安的姑母,總不能半點兒都不為考慮吧?”
樓瑤和樓氏的婆媳關系得好,又沒什麼心機,久而久之,江云嵐在面前說話就沒什麼顧忌了,今日突然被花容指出來,江云嵐難堪的紅了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掌。
確實是一心在為自己兒子考慮。
江云嵐剜了花容一眼,歉然的對樓瑤說“阿瑤,我是太心疼修兒了,才會一時糊涂說出那樣的話,安安是我的親侄,我總不會害吧?”
衛景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冷笑出聲。
一再被小孩兒挑釁,江云嵐氣得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