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的小爺當街與人打架,不分青紅皂白咬傷了晚輩,還揚言府中長輩知道這件事后會要了晚輩的命,敢問忠勇伯府就是這麼教導他的麼?”
江云飛簡單說明況,扯了絹帕把手上的傷口展示給忠勇伯看。
當著忠勇伯的面江臨松沒了之前的囂張,梗著脖子辯解“是那些人先在背后嚼舌的,他們該打!”
江臨松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上這麼個多管閑事的人。
江臨松說完又惡狠狠的瞪了江云飛兩眼。
衛嫣怕忠勇伯會偏袒孫子,幫著江云飛說話“來往執星樓的都是文人墨客,筆桿子厲害的很,江小爺這樣當街打人,還口出狂言,萬一被有心之人故意編排,很有可能惹出禍事,我們對他并沒有惡意,也是好心。”
衛嫣剛說完,江云騅就走了進來。
看到江云飛,江云騅的眉頭微擰,問“怎麼是你?”
江云飛還沒回答,江臨松就大聲說“祖父要怎麼懲罰我都認,但不能把我給別人!”
江云騅之前那一掌讓江臨松很是記恨,他連爹都不愿意了。
江云騅如何聽不出江臨松話里的敵意,他臉一沉,又要手,柳如雪急匆匆的跑進來。
“娘!他要打死我!”
江臨松立刻躲到柳如雪后。
柳如雪看了江云騅一眼,并不和他爭辯,鎮定地問忠勇伯“爹,可是松兒闖出什麼大禍了?嚴重嗎?”
還有外人在,忠勇伯不想讓幾個小輩看到自家兒子和兒媳不合,讓柳如雪先把江臨松帶下去,然后才和江云騅說了來龍去脈。
江云飛補充道“其實江小爺也不是無緣無故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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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些人編排忠勇伯府,說蘆山學院這些年舉薦的學生都是在為忠勇伯府培植勢力,這等言論算得上是構陷朝廷重臣了,只是江小爺如此行事實在沖,難免落人口舌。”
聽到這話,衛景不由得多看了江云飛一眼。
忠勇伯位高權重,還剛剛晚年喪子,便是衛景也不敢隨便把這種捕風捉影的傳言說給忠勇伯聽,江云飛卻就這麼說了,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忠勇伯也因為這番言論對江云飛另眼相待,他記得江云騅剛進門的時候就認出了江云飛,溫和的問“你是衛家的什麼人?”
“回伯爺,晚輩周錦朝,來自夷州,暫時和衛家還沒有什麼關系。”
江云飛恭敬回答,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看了衛嫣一眼。
忠勇伯對周錦朝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他看著江云飛問“你既然知道現在有些不好的傳言,也不怕被人說閑話?”
如果陛下也懷疑蘆山學院在為忠勇伯府培植勢力,江云飛今日來府上的事肯定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晚輩在夷州承的非議也不,能靠自己的本事來到瀚京,便不懼人言。”
江云飛毫不猶豫地回答,神堅定,不可搖。
他如今的樣貌在忠勇伯眼里是十分稚的,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十分沉穩老練。
忠勇伯閱人無數,盯著他看了會兒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的大
兒子。
那孩子進軍營的時候不過十五歲,歷練三年后,就能自己獨當一面了。
忠勇伯對江云飛生出兩分好,見他手上的傷口頗為猙獰,找了府醫來給江云飛包扎傷口,又拿了些銀兩賠罪。
三人離開后,忠勇伯問江云騅“我聽說蘆山學院的院士對這個周錦朝的年贊不絕口,你覺得他如何?”
“文武兼修,還讀兵法,很有將相之才,就是子有些高傲,不是很討喜。”
自越西歸順后,昭陵的科舉就偏向文治,朝廷也有意裁減兵馬,大多學子的文章也多以馴化越西人為主,江云飛卻是劍走偏鋒,提出以兵法安國,不止要鎮越西的不臣之心,也要鏟除權貴的野心。
年人的筆墨之下,是讓江云騅也心驚的殺伐果決。
若不是看他是有真才實學,江云騅也不會饒他一命。
江云騅對江云飛的評價很高,忠勇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說“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這麼說過你大哥。”
“他不過是個臭未干的小屁孩兒,如何能和大哥相提并論?”
江云騅哼了一聲,不想跟忠勇伯談論大哥,尋了借口想去教訓江臨松,又聽到忠勇伯說“大理寺辦案都講究剝繭、還原真相,你要教訓兒子,也該先了解清楚原委和松兒的脾,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江云騅步子一頓,板著臉說“我看他就是挨揍挨的太了,才會這麼沒腦子。”
忠勇伯睨著江云騅反問“你以前不也是這樣的?”
以前忠勇伯常年不在家,江云騅被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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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寵的可比江臨松無法無天多了。
“……”
江云騅反駁不了,默不作聲的離開。
出了大廳,他問隨風“那個臭小子呢?”
“夫人怕世子會罰小公子,帶他去沁瀾院找夫人了。”
呵!
江云騅冷笑,出了事就知道往人后躲,他的兒子怎麼這麼窩囊?
江云騅帶著隨風把江臨松從沁瀾院逮了出來,非常暴的堵了江臨松的,還把手腳也綁了起來,跟抓犯人沒什麼兩樣。
“娘,你看夫君是怎麼對松兒的。”
柳如雪知道自己拗不過江云騅,只能扶著殷氏,期殷氏幫忙撐腰。
“阿騅,你……”
殷氏自然舍不得看孫子罪,然而剛開了口,江云騅連柳如雪也一并拉走,冷冰冰的說“老子管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就不勞娘心了,我們夫妻倆也有些話要說,娘安心歇著吧。”
江云騅力氣大,一番話說完,柳如雪已經被他拽出了屋。
“江云騅,你放開我!”
柳如雪試圖掙扎,但那點兒力氣在江云騅面前本不夠看,手腕反而被拽得通紅。
柳如雪的眼眶不由得發紅。
當初嫌棄江云揚臉上有疤,又是個大老,使了些伎倆才嫁給江云騅,原本以為他花名在外,好癮,自己只要愿意放低姿態討好他,日子應該不會難過,沒想到卻是大錯特錯。
可就算有錯,這十來年的貌合神離也足夠懲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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