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和大小姐回來了！”

負責蹲守的下人回來報信，門守連忙進去通知，府里的人立刻忙活起來。

殷氏急的不行，想要帶人出門迎接，剛起，腰間就傳來一陣疼，忍不住皺眉，柳如雪見狀連忙扶住安“人馬上就到了，娘不用這麼著急，您的腰不好，醫特別叮囑要好好休息呢。”

江云飛病故的消息傳來，忠勇伯氣得犯了一回心絞痛，殷氏也跟著不好，反反復復吃了幾個月的藥，也還沒好利索。

殷氏的眼眶發紅，嘆了口氣，拍拍柳如雪的手背說“我現在哪里坐得住啊，你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殷氏的語氣著哀傷，柳如雪只好把勸的話都咽下去。

兩人剛走出去沒多遠，江云騅就帶著江瑤安走來。

“祖母，我回來啦！”

江瑤安高喊一聲，小跑著撲進殷氏懷里。

知道自己這回離家出走太任，怕會挨罵，江瑤安一個勁兒的討好殷氏“祖母，安安可想死你了，這次出門我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好，以后安安一定乖乖聽話，好好孝敬祖母，再也不任了。”

江瑤安一句接一句的說個不停，殷氏滿腔的愁緒被沖散不，卻還是板著臉說“別以為話說的好聽就不用挨罵，等你爹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聽到父親大人要回來，江瑤安頓覺皮發。

江云騅走上前，狐疑的問“二哥不是去越西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越西剛歸順三年，江云飛的死訊突然傳來，朝中上下震，新帝擔心出事，特意派江云揚帶兵前往越西坐鎮。

按照常理，江云揚至要在越西待個兩三年才會回來。

“這事說來復雜，我也不知道什麼況，等你爹回來問他好了，你和安安趕了這麼久的路，先吃飯吧。”

殷氏說著看了江瑤安一眼。

這事牽連甚大，不該在小孩子面前說。

江云騅噤了聲。

傍晚忠勇伯才從宮里回來，江云騅一得到消息就去了書房。

忠勇伯的一直很朗，晚年喪子，不過幾個月，頭發就白了大半，眉眼染上哀痛，沒了壯年時的冷肅殺。

“回來了，”忠勇伯主開口，糙的大掌挲著杯沿，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大哥的后事都理好了嗎？”

“按照大哥的愿，將他的和大嫂同棺合葬，陵園是江尋親自監督建造的，沒有耗費太多的財力人力，父親可以放心。”

忠勇伯點點頭，他雖然心痛，卻也不希因為修建陵墓勞民傷財。

沉默片刻，忠勇伯問“你大哥……可有留下什麼話？”

忠勇伯這一生殺敵無數，帶出來的將領也有很多，為了顯示公正，他對兩個兒子也不曾特別關照過，直到江云飛離世，他才驚覺自己作為父親，和兒子的通相竟然得可憐。

“大哥走的突然，并未留下什麼，不過我把大哥生前用的兵刃和鎧甲都帶了回來。”

征西之戰結束后，江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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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掙下的榮都給了忠勇伯府，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做出了選擇，他要在夷州陪花容，死了也要與同葬。

忠勇伯嚨發哽，一時不知能說什麼。

無論是他還是忠勇伯府，終究是虧欠了這個兒子。

江云騅給了忠勇伯一些時間接這件事，然后才問“陛下為什麼突然召二哥回京？”

軍中最忌諱朝令夕改，越西如今本就暗流涌，江云揚這個主帥突然離開，更容易搖軍心。

江云騅的表嚴肅，忠勇伯也沒有瞞著他，如實說“有人呈了折子，說你二哥監守自盜、貪污軍餉，還懷疑你大哥當年故意拖延戰事，夸大戰功，朝中上下吵得不可開，陛下只能先召回你二哥徹查此事。”

簡直荒謬！

江云騅沉了臉，轉就要進宮，被忠勇伯住“此事關系重大，史臺已經著手調查，為了避嫌，陛下已經暫停了你在大理寺的職務，這些時日你不用上朝，也不用進宮。”

這些事都是江云騅去夷州期間發生的，新帝雖然在百面前還是維護忠勇伯府的，心里的天平卻已經失衡。

江云騅握拳頭，薄抿一條線。

忠勇伯倒是灑，淡聲安“這些年你日待在大理寺，確實很累，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松兒一眨眼就長大了，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該多關心關心他，還有如雪，這些年持著家里也不容易。”

忠勇伯眼底全是擔憂愧疚，江云騅雖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卻還是順著他說“兒子知道了。”

江云騅從書房出來，又被請到沁瀾院。

寒暄幾句后，殷氏迫不及待的問“我聽說你大哥有個私生，這事可是真的？”

江云騅雖然封鎖了消息，但還是有些風聲傳到京中。

殷氏對江云飛有愧，加上膝下孫子孫不多，哪怕私生的名聲不彩，也希他能留下一息脈。

江云騅眉頭微皺，橫了殷氏一眼“在母親眼里，大哥原來是這種人嗎？”

年紀漸大，殷氏早就沒了年輕時的控制，知道江云騅不高興了，連忙解釋“我當然相信云飛的人品，但世事沒有絕對，難免有意外，萬一那孩子真的……”

“不是真的！”江云騅打斷殷氏，“大哥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嫂的事，他沒有私生。”

說這話時，江云騅的眼神冷戾，好像江云飛就算真的有私生，他也會親手殺掉。

殷氏被他的眼神嚇到，過了會兒才喃喃道“也是，他這孩子向來是說一不二，一旦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改變的。”

執星院里，柳如雪和往常一樣坐在榻上看賬簿。

丫鬟試探著問“夫人，二爺好不容易回來了，今晚要準備熱水嗎？”

“不用，他不會來的。”

就算來了，也不會。

柳如雪并不在意，丫鬟卻忍不住說“夫人，聽說衛家三房的小姐也隨二爺一起回來的，二爺的子向來冷淡，對安安小姐都沒有什麼耐心，他怎麼會愿意帶衛家小姐隨行，夫人要不要見見那位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