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子一，抬眸朝楚煙看了一眼就飛快低了頭，低低道：“況奴婢不知，只是聽父兄說，嫂嫂……嫂嫂覺得自己曾被人霸占，無隨他們歸京，便在某日夜間自縊了。”

楚煙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尚月輕哼了一聲：“到底是自愿還是被迫，還不一定呢。”

聽得這話，春蘭猛然抬眸朝看去，怒聲道：“休要口噴人！我父兄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連忙朝楚煙叩首：“還請郡主明鑒，倘若父兄嫌棄嫂嫂，又何必帶上路回京？”

對楚煙而言，春蘭的嫂子到底是怎麼沒的，其實并不重要。

畢竟正如從前所言，春蘭確實很有用，但不代表無可替代，而且現在春蘭全家都在手上，就不必擔心背叛之事，除非有人的權勢會比更大，能確保在沒有手之前，將人給救出去。

就目前而言，這樣的人還沒有。

但還是想知曉，到底是人所至，還是真的另有。

于是對春蘭道：“將你的父兄請來吧。”

春蘭聞言默然了一瞬，還是恭聲應道：“是。”

春蘭離開之后，楚煙開口道：“文珊。”

文珊立刻上前屈膝行禮：“奴婢在。”

楚煙翻看著太子府上的花名冊，淡淡道：“前些日子我讓香怡來過一趟，告知你們，有意愿的可以離開，我會給一千兩的遣散費，可我聽聞，你嫌棄了？”

聽得這話，文珊心頭咯噔一聲，本就有些怕楚煙，這會兒就更惶恐了。

上次只說了一句話，便被關在北院許久，更何況這次確實是口無遮攔，一時說錯了話。

看著楚煙的神，文珊低了頭：“是……是奴婢說錯了話，懇請郡主恕罪。”

楚煙聞言抬眸看：“錯自然是錯了，本郡主想知道的是，你為何覺得一千兩？要知道，你的月例也不過才八兩，你不吃不喝也得存個十年多，一千兩足夠為你置辦嫁妝，后半輩子只要不鋪張浪費，也夠活了。”

文珊低著頭，沉默不語。

楚煙皺了眉，放下冊子看著道：“你既然說了千兩的話，便代表著你也是愿意離開的。你也在宮中待過，當知道不寵的嬪妃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本郡主的耐心有限，沒空在你上多費工夫，再問你最后一次，為何覺得一千兩了，你想要多？”

話音落下，文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咬了咬牙道：“奴婢……奴婢想要五千兩。”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吸了口涼氣。

桃花直言道：“你瘋了吧？五千兩？！你覺得你值這麼多銀子？！外頭買個丫鬟，頂破天了也就二十兩！”

文珊聞言頓時氣紅了臉：“那些丫鬟，能同我比？”

桃花輕嗤了一聲：“怎麼就不能比？你是比們多一雙手，還是多一個鼻子，一只眼睛的？！你又不是什麼國天香的人，外間買個丫鬟，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

聽得這話，文珊的臉氣的更紅，若非楚煙在這兒，非站起來同桃花打一架不可：“你……我又不是同

你要銀子，你辱我作甚？！”

桃花輕哼了一聲：“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分明就是在辱我！”

“我辱你什麼了？難道說的不是實話麼？”

“你……”

楚煙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茶，靜靜的看著兩人爭吵，過了一會兒才放下茶盞開口道：“夠了，吵吵鬧鬧何統！”

文珊與桃花頓時閉了，齊齊輕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

楚煙看著文珊淡淡道：“五千兩銀子，對本郡主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正如桃花所說，你不值。來福。”

來福連忙行禮：“奴才在。”

楚煙開口問道：“南下的名單都統計好了麼？”

來福躬答道：“都統計好了，務府派來的人都送了回去，其余的，都在冊子上。”

楚煙嗯了一聲，拿起冊子翻了翻，瞧見文珊的名字，將冊子遞給他道：“將文珊的名字去了吧，既然不想走，那就留在這兒吧。”

來福上前恭敬的接過冊子，開口應道：“是。”

聽得這話，文珊徹底驚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楚煙，見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驚慌的道：“郡主，奴婢是陛下的人，怎麼能留在這兒？郡主……”

楚煙皺了皺眉，朝來福看了一眼。

來福立刻會意，朝外間道：“來人，拖下去！”

外間立刻有人走了進來，架起文珊的胳膊就往外拖。

文珊頓時就被嚇哭了，掙扎著不肯走：“奴婢是陛下的司帳，是

先皇賜給陛下的，郡主不能這般置奴婢……”

楚煙看都不看一眼，只端起茶盞淡淡品茶。

文珊被拖到了門口，著門檻不放，哭喊著道：“一千兩！奴婢愿意拿著一千兩走！郡主，奴婢愿意……”

“晚了。”

楚煙打斷了的話，冷眼看著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在本郡主給你臉的時候，最好識趣些。”

言罷，擺了擺手，文珊頓時被拖了下去。

許是里被塞了東西，苦寒求饒聲頓時就沒了，掙扎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再也聽不見。

屋剩下的桃紅和尚月二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到你們了。”

楚煙看向二人道：“雖然已經拍香怡問過，但本郡主還是想親耳聽到你們的答案，一千兩，走還是不走？”

尚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叩首紅著眼道：“奴婢在這世上已無親人，去無可去，若是離開，孤在外怕也難以善終。懇求郡主讓奴婢留下，能有個安之。”

楚煙沒有應下，而是問道：“你的況本郡主也知曉，你父母兄長雖然不在，但也有親眷，倘若多給你一千兩，你可愿意離開？”

尚月哽咽著道：“只怕奴婢將他們當親眷，他們卻未必將奴婢當親眷，若是起了歹心，連個為奴婢做主的人都沒有。”

到底是親眷之中無人可靠，還是別有用心，楚煙也沒空去查個清楚。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轉眸看向桃紅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