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讓你兩個妹妹,也去學校上學。”陳父道。
他尋思著,送家里三個孩子去學校,滿打滿算也就三兩銀子的事,這個錢他出得起,也就是小兒子才三歲,實在太小了些,不然,他都想一并送去學本事了。
陳永河聽得驚了一下:“阿爹是準備讓妹妹們去學繡花嗎?”
他心下思量著,若是學繡花的話,這也是個本事,繡得好的,確實是能賣錢,兩個妹妹學好了,都可以為自己存嫁妝。
“對,去學繡花,們在家里都有跟著你阿娘學點針線手藝,學繡花應該也能很快上手,好好學,把本事學好了,也不差什麼。”
有門手藝傍,以后嫁去婆家,也能抬得起頭來,他這個做阿爹的沒有多本事,不能給們厚的陪嫁,但是們自己若是有本事,那就又不一樣了,靠自己就能立得起來。
“這倒是不錯,能學門手藝,怎麼也不差的。”陳永河點頭,他是做大哥的,當然也盼著妹妹出息,可不是那種見不得妹妹出頭,或是比他強的人。
見兒子也不反對,陳父也很滿意,與他說道:“學繡花之外,也是要學文化課,讀書識字也都是一樣要學的。”
也虧得書本、筆墨這些不要錢,不然,他還真負擔不起這麼大的開銷,真要是那樣的話,必然是要先著兒子了,倒不是他多重男輕,倒底是要靠兒子支應門戶,兒要嫁出去,如今這般倒也好,兒也有機會,他也不至于顯得太過偏心。
“是學所有手藝,都必須要上文化課,要學讀書識字嗎?”陳永河有些吃驚道。
陳父就點頭:“是這樣的,只要進學校的學生,都是要學識字的,這樣也很好,能識得字倒底是不一樣的。”
識字的和不識字的,那就是兩個階級,覺自的地位都得到了提升了。
他說完這些,自個都有些云里霧里的覺,還沒進學校呢,他都覺得自家兒帶了書香氣了。
“總覺得咱們家啊,以后都不一樣了。”哪兒不一樣,他有些說不好,但肯定是有所不同了。
聽到他這麼說,陳永河都不由咧直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呢,他阿爹這想得有些遠了。
父子倆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陳大哥,在家嗎?”
“來了,來了。”陳父連忙去開門。
劉父帶著劉喜慶,父子倆很快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陳永河,也不由寒喧了幾句,隨后劉父便開口說了起來。
“我聽喜慶說了學校的事,先前陳大哥你問我,我都沒聽說這事,后來我也找人問了問……陳大哥你們是什麼想法呢?”
劉家的日子,過得稍差一些,但也不是拿不出這個錢來,只是每文錢都要花對地方,可不敢胡花銷。
聽他是為了這個事過來,陳父也沒有瞞著他,直接就開口說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個沒出息的,就盼著孩子能出息,能有這樣的大好機會,自是不能錯過,我們已經商量過了,送這小子去學校學門手藝去,還有我那兩個丫頭,也打算送們去學繡花,好歹學門手藝,以后嫁去婆家,日子也好過些。”
他也是沒拿對方當外人,把自己的打算都說了。
劉父聽得一臉意外,沒想到他除了送兒子去學校,連兩個兒也打算送去。
“姑娘家去學校,會不會不好,萬一跟人學壞了,這可怎麼是好?”他有些憂慮道,那學校里,除了先生之外,還有不男學生呢,這些學生可不好說。
聽到他這話,陳父不由搖了搖頭:“學校里有先生看管著,再則去學校的,都是奔著讀書學本事去的,料想不會起什麼旁的心思,若真是學壞了,那也是們自己不學好,給們這樣的機會,卻不好學,那也怨不得別人。”
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若是他還年輕,他自己都想去學手藝,不把握好這樣的機會,卻給學壞了,這真是怪不得別人。
劉父聽得直皺眉:“姑娘家若是學壞了,到時個風言風語的,自家豈不丟臉?”
陳父就擺了擺手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在乎什麼丟臉不丟臉的了,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道:“自家的孩子,自是要好好教,但若是怎麼也教不好,那也是沒法子的事,真要是心眼歪了,即便一時半會兒不出事,總歸是要出事的,萬一真出什麼問題,也怪不得人家學校不是,不過我自家的孩子,我瞧著是出不了什麼問題。”
真要做出什麼不要臉面的事,他就當沒有那個兒,這麼好的機會,心思還不用到正途上,那也是沒救了。
總歸,他還是愿意給孩子一個機會,送他們卻學手藝,至于能學到多本事,能不能學好,全看他們自己的。
劉父聽著點了點頭,道:“我聽著那學校,覺也還行,既是如此,那我也讓喜慶去學一門手藝,至于家里的丫頭,還是留在家里幫著干活吧!”
家里不是拿不出這錢,只是也實在不怎麼寬裕,總不能一點錢不留,萬一有個什麼事,連個應急的錢都沒有,那可不。
自個說了這麼一大堆,而對方卻還是只肯送兒子去學校,陳父一時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倒也不好說對方太過重男輕,世如此,多數人家大概都是這樣的選擇。
“行,那我們明天一塊兒去報名吧,到時候孩子們在學校里,相互照應著,咱們也能些心。”陳父笑了笑道。
“是這個道理,那就說定了,我們先回去了。”劉父拱了拱手,便帶著兒子走了。
待人一走,陳永河就開口道:“他們家日子雖說是差了點,但也沒有差太多,不至于多送一人去學校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陳父就朝兒子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這些,那又怎麼沒看出來,他眼里只有兒子沒有兒,這一兩銀子也是錢啊,可以為兒子花,卻不愿意花在兒上。”
他能明白劉父的心思,兒是要嫁出去的,以后是別人家的人,學到手藝又如何,總歸是覺得便宜了別人家,他又不能落下多好,倒還不如把這錢在手里,為父之心,倒底涼薄了些。
陳永河頓時也明白過來,劉父這是本就看不上兒,也不由搖頭嘆氣。
“還是阿爹這樣更好些!”家里的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豈能沒,若是能學門手藝,以后日子過得更好,他也很高興啊!
“他這眼短淺了些,你可千萬別學他。”陳父道。
殊不知,兒若有些本事,即便嫁去婆家,也能幫扶娘家一把,多好的事。
“阿爹放心,我才不是那樣的人。”陳永河道,他也有些瞧不上劉父這樣重男輕,好似兒就不是他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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