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歲月容易過。
京城,卻發生了驚天地的大事,除了朝廷,就連民間都傳得沸沸揚揚。
上京權貴不命婦私放印子錢的消息不脛而走,權貴們人人自危,如驚弓之鳥。
民間怨氣沸騰,一向醉心于丹道之的文昭帝也坐立不安了。
命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三司共同審理此案。
越審,事的發展越人驚心。
這些命婦放印子錢所得的獲利都流向了一個人的口袋。
是什麼人有如此能耐,居然能拿上京的命婦們,里可有什麼乾坤?
大理寺經過近十天的追查,在齊王的府中查到了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這些東西足以讓朝中不權貴大臣抬不起頭。
這些東西有的是一塊繡了子閨名的帕子,有的是一支通過預定才能買到的金釵,還有的是香艷妖嬈的……
這些子所用的私,件件都珍貴稀有,等閑人無法擁有。
大理寺只要細細一查,就能查到這些東西的主人是誰。
原來,齊王好,行事風流,這些年來,一直在逐的路上不停歇。
更是將這“逐”之事與他的蓬野心結合在一起,唬得那些權貴命婦們被迫委不說,還得打落牙齒和吞,放印子錢,為齊王殿下源源不斷地輸金錢。
當然,這些私之除了有命婦的,還有不屬于閨閣。
這倒罷了,更駭人聽聞的是,大理寺在齊王的床底下,翻出來一個玉橫陳的木雕,那木雕赫然就是宮里的萬貴妃。
大理寺嚇了一跳,這等穢不堪的宮闈事,如何敢大聲喧嘩,怕是腦袋不想長了。
于是只能戰戰兢兢地將此消息上奏。
文昭帝近幾年雖不大理政事,但其在位三十多余年,大渝能一直繁華,可見其還不算太過昏庸。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頭上頂一片草原,更何況是皇帝。
文昭帝近幾年對齊王這個弟弟一直恩寵有加,他這幾年尋仙問道,篤信長生,全是齊王一手作。
只文昭帝蒙在鼓里,加上癡迷丹道,就算有臣子衷心勸諫,文昭帝一概置之不理,完全沒有察覺到齊王殿下儒雅外表下的狼子野心。
此番見到三司整理出來的齊王權臣命婦的證據,氣得氣上涌,看到齊王與萬貴妃之間勾搭的證據,更是氣得兩眼抹黑,站都站不穩。
帝王權威,豈容踐踏。
文昭帝只要再一想到齊王要挾命婦私放印子錢的事,就更是心驚了,背后的真相估計更令人悚然。
帝王之怒,令百,為保皇室形象,齊王的之罪是不適合揭的。
文昭帝便命三司以印子錢為始,徹查其流向之事。
齊王可謂是犯了眾怒,朝中多位重臣都想讓他死,但又不想齊王所犯的之罪公之于眾,畢竟牽扯到家門私,因此不權臣聯手,合力搜尋齊王的其他罪證。
這一徹查,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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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謝尚云上書,抖落出齊王與兵部尚書陳鶴云、工部侍郎萬喜宗之間的錢權易。
謝尚云乃前謝太傅之子,他在朝中素有清名,是實打實的皇權派,以圣人為尊,從不站隊。
他的話,無疑是有很大信服力的,以他為首的文臣派均下跪請求圣人嚴查齊王、兵部尚書陳鶴云、工部侍郎萬喜宗。
隨即圣人下令嚴查,圍府搜查,一連十天,最后在三人府中均搜查出了大量的謀逆信件,并在齊王府的后花園的假山下搜羅出了大量的金元寶和白銀,一箱一箱的,數額之巨大令人目瞪口呆。
見齊王、萬喜宗、陳鶴云大勢已去,暗中投靠他們的門客亦作鳥散,紛紛招供,除了供出了放印子錢一案,還有江南販鹽案,滇地軍械走私案……
一時間,齊王、萬家、陳家可謂是罄竹難書,陳鶴云和萬喜宗當場伏罪,陳家和萬家兒子聞訊后意潛逃,被軍死,陳鶴云和萬喜宗聽聞兒子死亡,急火攻心,在天牢里折騰了兩天便相繼亡了。
最后,顧珩又上呈了齊王當年避開朝廷與北境兇奴與西羌人軍械互市的證據,鎮國公顧仲亨之死乃齊王與匈奴王勾結做局而致。
顧家是忠心報國的將族世家,亦是深圣人倚重的百年將門,顧家幾代人均為大渝朝征戰沙場,在大渝朝百姓心中有著超乎尋常的影響力。
毫不夸張的說,大渝朝能安百年太平,靠的都是顧家幾代男兒勇搏殺下來的戰果。
可誰能想到,鎮國公顧仲亨之死居然是齊王與外族勾結所致。
消息一經傳出,滿朝嘩然!
一項一項的證據擺在圣人面前,三司呈上的罪狀清晰明了,證據確鑿,如此看,齊王的野心,昭然若揭。想來異心早生,只是藏得深罷了。
自此,齊王的里通外敵罪、謀逆罪、結黨營私罪、私販軍械罪、販賣私鹽罪等數十樁罪名立。
民間議論紛紛,若不將齊王一黨徹底剿滅,如何息上天之怒,平百姓之憤,安忠良之心?
總之,以齊王為首的組織,所犯案件之多,牽連之廣,三司連查了大半個月也只查出了一些條目。
圣人下令,緝拿齊王一黨所有涉案人員,所繳納的銀錢盡沖國庫,抄家奪爵。
圣人仁厚,遣散了萬家和陳家無辜的家仆,攆到莊子上,不得再回京。
那齊王扎上京多年,暗地里招兵買馬,擁者如云,他亦早早探得了風聲,在手下的掩護下,已經逃離了上京。
狡兔亦有三窟,齊王權勢之大,能逃離出京不是什麼難事。
顧珩聽聞后,只是一笑:“強弩之末,狗急跳墻,不足為慮。”
這個冬天,圣人已將朝廷潛藏的患都找出來了,勢必要進行一次大換。
***
一個月解毒之期的最后一天,含珠兒下了一趟山,回來時便將上京發生的這些事一腦告訴了姜臻。
姜臻聽得目瞪口呆,之前從馬仁德口中就得知齊王野心,只是沒想到這些事發得如此之快。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上京天日已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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