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俸的事母親執拗,便隨,這個以后就由你去領,也有些錢,大概有不到六百兩,年底還能領一次蔬菜炭火銀,比這次多一些,加起來大概在一千四百兩左右。”
宋胭心大為震撼。
知道六部尚書的俸銀會很高,但沒想到有這麼高。
一千四百兩,爹一年的全俸都沒麼高,而這還只是半年的補。
難怪婆婆不愿將俸祿給,實在是錢太多了,想想那得有多!
魏祁將對牌遞給,很是忐忑地接了,待接過才想起來,竟連一句客氣話都沒說。
好,不說就不說吧,好不容易有這機會,趁他現在心好,拿到手里也安心,回頭讓婆婆與小姑子知道了,又橫加阻攔,那煮的鴨子不又飛了嗎?
宋胭于是毫不猶豫將對牌在了手中。
魏祁倒沒留意是否推拒、是否有道謝,他只是拿了鑰匙,將剛才拿到床上那只黑漆繪松樹的小箱子打開。
“這是我手上存放的銀票和現銀,加起來大概有……”他想了想:“可能不到兩萬兩,原本還有一些地契,但需去府備案,便算了。這些錢,我手上留一些,你需要多拿一些走。”
萬……萬兩?
宋胭看著那小箱子里的東西,一大摞銀票,另有二十來金條,又有七八塊銀錠。
這只是他隨手邊的零錢?
忍不住小聲問:“你有沒有……違背朝廷律法,就……貪污賄之類的?”
好端端,怎麼會有金條呢?據所知,俸祿也不會發金條的。
魏祁微怔,然后笑了起來:“這你倒不用擔心,只有些尋常的來往,不會有被查那一日。”
宋胭想想也是,場上的事不簡單,他不是財迷心竅的人,不至于鋌而走險。
魏祁道:“你拿。”
宋胭盯著那箱子看了很久,極為忐忑。
他讓拿,這不是什麼試探,應該是真心的吧?
拿多呢?
好想要金條,因為這個一看就值錢,而且這輩子還沒見過金條,金子也最穩妥。
這一金條,大約是三百兩?還是更多一點?
銀票也不錯,就最上面這張,能看到是一百兩的。
手,拿了那張一百兩的銀票。
抬眼看他一下,見他面平靜,又手拿了一金條。
然后試探地問:“這兩樣……可以嗎?”說完解釋:“實在是到了國公府,有些私下的人往來不能太寒酸,也有好幾人說我平時穿戴太素,我也怕丟府上的面子,就想新置辦些首飾裳之類的。”
魏祁這會兒才知道,的意思是就拿這一張銀票,一金條。
那他為什麼要將這箱子打開呢?
他于是從里面拿出一沓銀票來,又拿出十來金條,正要遞給,想了想,索又放了些回去,只拿了四五金條,五張銀票并三錠銀子出來放到一旁:“剩下的,你拿去吧。”
宋胭腦子有些暈暈的,疑心自己在做夢。
直到外面傳來幾聲清晰的蟬鳴,讓五清明一些,才意識到這是真的,他給了一箱子錢,做夢都沒夢過這麼大數額。
“太……多了吧?”回。
此時發現魏芙對的諷刺好像還真說對了,沒見過麼多錢,都不知道怎麼用。
不,連要放到哪里藏起來,都有點陌生。
魏祁卻說:“若暫時用不著這麼多,你先放著也行,不是想要新首飾麼,我聽說那些整套的花頭面也貴的,你先去置辦,不夠了再同我說。”
這意思,這些錢都可以拿來零花,不用保存多,留待以后娶媳婦或是嫁兒?
花頭面啊,這得做多套?
宋胭愧疚昨日傍晚才同宮玉嵐說了他壞話,還嫌累,拒絕與他再同房……怎麼能這樣呢?憑什麼暗自把他比作婦人的木訥丈夫,又憑什麼不承擔做妻子的責任?
哪個木訥丈夫能一下給上萬兩銀子你做零花,他甚至都沒有強迫必須服侍他。
“大爺要用飯麼?要不然我去給大爺做?”無話可說了,恨不能親自下廚,將他當皇帝供起來。
魏祁不知心中的波瀾壯闊,臉上仍是尋常神,搖頭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出去,也要去衙署一趟,晚飯也不必準備。”說著要換服出門。
宋胭連忙起來幫他解腰帶更,一邊又關心:“路上吃的干糧,還是早上吃的熱食,不難麼?都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有個同年要見面,大約會去酒樓吃頓飯,之后就去兵部了,會早些回來的。”他說。
宋胭替他換好一圓領袍,又替他整了整頭冠。
他要離去,卻又突然停下:“倒忘了說,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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