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剛剛最後他那一聲,陳過其實聽見了。
他不過是想聽在多念幾句罷了。
人聲音輕和,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讓他不自覺就想起某些場麵。
真的……那麻一路從耳蔓延到尾椎,再直衝頭頂。簡直魂兒都要出竅了。
可惜事與願違。
手機屏幕離眼睛太近,幾乎懟在臉上。
陳過上往後扯,拉開一段距離後瞳仁才正常聚焦。
照片畫麵映視線那刻,他整個人都從床上彈跳起來:“我艸!這他媽……”
陳過轉眸看向阮清,臉上難得出現了驚駭的神。但接著,便轉變憤怒。
“你從哪裏弄來的?”
男人問這句話時的語氣還算平靜,可黑眸之中流的冷太過滲人。
阮清下意識收回舉著手機的手,往床頭那裏了。
陳過見狀煩躁地了把頭發,略微收斂了緒後才繼續開口道:“我不是想衝你發火。這照片誰發你的?”
說完又猛然意識到劇有哪裏不對。
他坐回床上,歪頭看著:“不是……你怎麽不問問這的是誰?”
阮清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著他,對他這問題到莫名其妙:“夏甜甜啊。我知道,最近紅的。怎麽你不認識?”
陳過知道哪裏劇不對了……這個反應,就不是朋友該拿的劇本啊。
太淡定了,太不在乎了!
他看見阮清坐其他小白臉兒的車,心裏都有那麽點不舒服。可親照都已經擺在眼前了,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對,也不是一點兒反應沒有。要真是這樣,以那多一事不如一事的格,兒都不會讓他知道照片這件事。
所以不是不在乎,而是對他非常信任?
陳過心頭一陣冷一陣熱,剛看見照片時的那震驚和憤怒倒是去了不。隻剩下兩個小人在互相糾結拉扯。
既希阮清像其他人那樣吃醋發瘋,跟他大吵大鬧。又慶幸對他還是有幾分和信任的。
人嘛,都是,容易心的。
雖然一開始跟他的時候不不願,可一個被窩裏滾的久了,怎麽都能滾出點來的。
阮清並不知道他心正經著複雜又漫長的拉鋸戰。
但他總不出聲,還是有些不準這人想什麽。
然而不管陳過想什麽,都不想陪他繼續耗著了。太困了,明天還得上班呢。再遲到獎金都要扣沒了。
“陳過,我給你看這張照片,不是想跟你興師問罪。我也不想知道你跟夏甜甜什麽關係。”
“但發照片給我的這個人,絕對是不懷好意。”
“而且我覺得,這惡意極大可能是衝著你來的。”
“所以……”
“阮清。”陳過打斷的話,念出那兩個字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阮清一怔。隨即發現男人麵比方才盛怒那一瞬還要冷。
識趣地閉上,皺眉看向他,心中隻覺得他莫名其妙。說什麽了?哪句話說的不禮貌不客觀?
陳過也沒有再開口。
不想興師問罪?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所有淡然理智的分析,都像是一桶冰水一樣兜頭澆在他上,熄滅了所有的火熱。
什麽有,什麽信任?
其實都是不在乎罷了。
他想了那麽多彎彎繞繞,原來都是自作多。
陳過目沉沉地盯著看了幾秒,一言不發地轉打開櫃,開始穿服。
阮清看著他的舉,更加覺得這男人風反常。
抿了抿,那句“你到底想幹什麽”最終沒說出口。算了,萬一哪句說不好,惹他更不高興呢?
就算他不手打人,大晚上地惹氣也犯不上。現在就已經一肚子氣了。
屋氣氛異常沉默。
陳過很快就重新穿戴好,然後看也沒看床上的人一眼,冷著臉離開。
防盜鐵門被他用力甩上,發出“嘭——”地一聲巨響。連帶著玄關的牆壁都微微震。
阮清被這響嚇到,打了個激靈。
獨自坐在床上緩了口氣,一邊低聲罵了句“神經病”,一邊下床去反鎖了大門後返回了臥室。
可這一覺卻睡很慢。
然後迷迷糊糊快要睡時,腦袋裏突然有什麽東西閃過。
阮清猛地睜開眼,起去客廳開燈。在看見茶幾上的一串鑰匙,還有電視櫃旁正在充電的某人的手機時,眼神中流出疲憊的複雜。
這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