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國強是午休時候過去的。
阮清正好要出門吃飯,兩人直接在前臺待客區那裏相遇了。
父兩個相對無言幾秒,阮清笑著和同事代了一句後,便抬腳走向他。
“附近有家茶樓,我們去那裏吧。”
阮國強點了點頭:“行,你帶路。”
電梯人滿,隻能坐下一趟。
等待的工夫,陸續有其他同事過來。見和一個長相相似的中年並肩在一起,打招呼時眼神裏多都帶著點八卦和好奇。但見沒有介紹,卻也識趣的沒有開口問。
見阮清這副態度,阮國強心裏多有些尷尬又複雜的緒。卻也無話可說。
午飯時間,茶樓裏的生意反倒很清淨。
兩人選了個包間,又要了個套餐。等服務生將東西送來後,才打破沉默。
“我昨天去你家了。”率先開口的是阮國強。
阮清“嗯”了聲:“我知道。”
阮國強皺眉:“新男朋友了?”
“算是吧。”阮清不想跟他多說,便這麽敷衍了一句。
可這不鹹不淡地態度,卻讓阮國強徹底不住了火氣。
“阮清!”他憤怒地拍了下桌子,隨即意識到這裏是公眾場所,又稍稍克製住緒,“曹和雨欣的事,是他們對不起你。也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夠格。他們兩個現在也算是自食惡果了,我總不能把他們都掐死。”
“可是你也不能自甘墮落。”
“這麽多年我一直覺得你聽話讓人省心,可你看看你找了個什麽玩意兒?”
“沒家教沒素質,滿口謊話對待長輩沒有一點尊重!”
“除了一張臉還能看,還有什麽?”
還有錢有勢……阮清聽著他把陳過說得一無是,心毫無波瀾地默默加上了這麽一句。
“你……”
“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阮清截斷他繼續數落的話,出個諷刺的笑,“原來你不管我,是因為我聽話省事嗎?老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吃’,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而且不管孩子是不是親生的都能適用。”
阮國強聽著的話,臉頓時變幻不定。
最終他還是製著火氣再次開口規勸:“清清,我知道你一直怨我。怨我當年出軌,怨我把們母接進門,怨我這些年忽視你。”
“可是不管怎麽樣,這些恩恩怨怨關起門來,都是我們一家人的事。”
“你心裏有氣也好有怨也好,都不能隨便找個社會混混糟蹋自己。”
“我是你親爹。我承認這些年我讓你了委屈,可我是不會害你的!”
阮清抿不語。
不知道阮國強會不會害,可此刻他這番話聽起來倒的確是為了著想。不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索便攤牌道:“他是陳過。”
“?!”阮國強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給了曹一點教訓的那個陳過。你上次找我,不就是因為這個嗎?忘得還真夠快。”
他不是忘得快,他是不可置信!
阮國強臉上流出不可思議的神。
阮清又說了一句:“他知道曹和關雨欣的事,也知道我們父關係不好。應該是替我鳴不平,所以昨天將你拒之門外了。”
聲音和,語氣平靜。卻輕輕鬆鬆挑破了他們之間的難堪。
阮國強麵再次青白錯,最終沉默下來。
陳過是哪路神仙他當然知道。可阮清是怎麽和這樣的人糾纏到一起的?
曹家人說他們是男朋友。他一直想仔細詢問一下,奈何這段時間事太太多,就給忽略了。如今再去關心,他自己都覺得虛偽,也了些底氣。
阮清看了眼時間,已經有些不耐煩:“如果你隻是關心我的私人生活問題,那還是不必了。我午休時間很短,不能浪費。”
“唉……”阮國強歎了口氣,“你妹……雨欣結婚,婆家那邊給的不多。”
“你該不會是讓我給出錢吧。”聽他提起這個,阮清腦袋裏突然就冒出這麽個想法。
阮國強怔住,他沒想到自己在兒眼裏已經這麽不堪。
他神中閃過一晦,沉聲說道:“不會讓你拿錢。不過雨欣那邊,我的確要多給一些。”
“我準備把現在的房子賣了,換一套小一點的。這樣剩下的房貸不用還了,手上也能寬裕些。”
“這些你不用跟我說的。”阮清皺眉,“我從來沒打算能從你手裏繼承產。而且你賣掉和我媽那套婚房時都沒有告訴我,現在來跟我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阮國強看一眼:“不是這些,主要我還想給你說一下。我原本以為今年結婚的會是你,結果……總之給你準備的陪嫁,一時半會兒應該用不上了。我先給雨欣用吧。你的那份……我再慢慢給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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