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張張,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他就像置在黑不見邊的山里,突然出口被堵住,里的氧氣越來越薄,窒息越來越重。
那種疼,那種悶,無釋放。
“其他沒事了吧?我掛了啊。”盛夏想摁斷通話,可能是手指上有汗,摁了好幾次,屏才有反應。
這種覺似曾相識,最后一場小提琴演奏結束后,做的那個夢,醒來后就是這樣的絕。
站起來,眼前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做什麼。
扶著桌沿,站了好一會兒,小才有知覺。
手機再次響起,還是任彥東。
盛夏摁斷,回了句:【閔瑜以前跟我說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孩子作踐自己,放心,我不會想不開。三哥,晚安。】
盛夏把手機關了靜音,直奔樓下,把指紋系統重置,之前錄的所有指紋都清除,再次錄自己的指紋,這次還設置了碼。
鎖上門,去了樓上書房。
那幅字,如今就像探照燈,異常刺眼,搬了椅子,把那幅字拿下來,將外框打開,字取出來,找了一個文件袋裝好。
在書房坐了兩個鐘頭,盛夏回臥室拿手機給閔瑜發消息:【放我三天假,下周一準時開工。】
閔瑜:【嗯,這兩天好好休息(抱抱)】
這一夜,異常的漫長。
第二天,依舊是天不亮時,任彥東就起來了,其實也本就沒睡著,今天沒游泳,跑了十二公里。
大汗淋漓之后,心里的沉悶一點都沒釋放出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七點,他給夏教授打去電話。
夏教授剛晨練回來,“彥東,什麼事?”
任彥東:“阿姨,我跟夏夏鬧矛盾了,是我的錯,三年前我暗過夏沐,我一直瞞著夏夏,不想讓知道,去了小村后,什麼都知道了。”
夏教授一時都沒緩過來,“彥東,你等等。”微微調整呼吸,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下去。
難怪一個春節期間,盛夏都不提任彥東。
之前還訓斥盛夏,還偏偏拿夏沐跟比較。
任彥東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就算是分手了,夏夏肯定也不會跟您說是我的原因造的。”
夏教授也不好多說任彥東什麼,“阿姨心里有數了。”
任彥東覺到了電話里的氣氛有清冷,“阿姨,那些事在我跟夏夏在一塊之前都翻了篇。”
和夏教授又聊了幾句,這才掛電話。
在去公司的路上,任彥東想給盛夏發條信息,寫了刪,刪了寫,刪刪減減十來遍,最后全部刪去,退出聊天框。
現在不管說什麼,表誠意的話都了辯解和敷衍。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和盛夏會走到這一步。
曾經,他一直努力地想要給一段沒有瑕疵的,如今經他的手,徹底了一堆破碎的泡沫。
過了會兒,他再次點開聊天框,找到去年5.20那天的聊天記錄,那天零點,他準時給發了消息:【我你。】
他把這頁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盛夏。
其實那晚他們在一起,他十九號就飛過去看,那幾天一直有排練,太累,還不到凌晨就睡著。
特別注重節日的儀式,即便當時就在他懷里,他在零點時還是給發了消息。
任彥東收回思緒,看看手機,截圖已經出去十分鐘,盛夏還是沒回他。
他想讓多想想以前他們在一起時的點滴,別去否定那些,減一點現在的痛苦,然而好像并沒有用。
一個上午,度日如年。
任彥東比前幾天更不在狀態,其中有個審核簽字,他竟然簽了盛夏的名字。
向書:“.”不提醒也不行啊。
“任總,這個地方不僅要簽領導的名字,您的名字也要簽。”
任彥東:“.”
然后‘嗯’了聲,在盛夏名字后邊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個上午,任彥東看的最多的不是文件,是他的手機。
他有微博號,從前年撤盛夏熱搜時就有了,不過沒人知道,一條態沒發過,也只關注了盛夏一個人。
今天,他不時看看盛夏的微博,就怕宣布單。
一把刀懸在脖子上的覺,不知何時掉落,那種擔心怕,太過煎熬。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六個小時,最激最沖的時間段應該過去,盛夏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人,這段敏期過去,大概就不會突然宣布。
一遍遍,他在心里寬著自己。
他自己也覺得可笑,沒想到有天,他需要這樣自欺欺人。
十二點一刻,任彥東合上電腦,去餐廳吃飯。
剛出辦公室的門,手機響了,是老萬。
任彥東約間有不好的預,立即接通電話。
老萬憂心忡忡,“老三啊,盛夏是不是知道你暗夏沐的事兒了?知道那幅字是什麼意思了?”
任彥東的心懸了起來:“怎麼了?”
老萬又看了眼桌上的這幅字,“盛夏剛才讓人把這幅字送回來了。”
任彥東止步在書辦公區,忘了朝前走。
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老板怎麼了,臉不對。
“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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