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梁思憫這會兒眼皮子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這種強烈的直覺,還是上次摔車。
今晚沒喝酒,要了杯果抿著,過來敬酒的也不敢多說什麼。
梁大小姐在家里有爸媽和哥哥撐腰,結婚又找了個厲害老公。
這命,人牙。
包廂里坐滿了人,梁思憫抱著貓,單獨坐一個沙發,低著頭一直在逗貓,興致缺缺。
也沒什麼好玩的。
杜若楓的哥哥開了各種各樣的娛樂會所,梁思憫都待膩了,這回過來,也就是想看看周嘉煜怎麼會在這兒。
其他人梁思憫其實都不。
路寧去店里了沒來。
杜若楓這會兒陪著,但一會兒也有事要走,手擼著貓,問:“你不會要上演什麼版救風塵吧!我跟你說我家真的是正經生意。”
這貓鬧騰得很,在家里拆了好久的家,阿姨說它在客廳得凄慘,把瓶瓶罐罐都推倒,掛窗簾上差點下不來,問要不要先關起來。
梁思憫從路寧那兒回來,就順道把貓帶上了才來這邊,但老媽對貓過敏,又不能帶回家,待會兒還是要回家一趟。
這貓出來了又怕生,直往懷里鉆。
周嘉煜進來的時候,看到梁思憫就想跑,這跟下海到老人有什麼區別。
梁思憫卻有應似的,猛地一抬頭,招手:“過來。”
周嘉煜磨磨蹭蹭扭扭地坐過去,乖巧了聲:“姐。”
杜若楓覺得這踏馬太像點鴨子點到老人,他的反應更像,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自覺不禮貌,拿出手機裝模作樣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杜若楓走了,這沙發上就梁思憫和周嘉煜兩個人。
包廂遠幾個生在喝酒,扭頭就看見那邊,小聲議論:“憫姐這是看上了?”
周嘉煜低著頭在給梁思憫剝橘子,剝完順手塞進梁思憫里。
梁思憫摟著貓,問他:“怎麼在這兒上班?”
也沒聽說周家破產啊,雖然家里生意跟在座的都比不了,但好歹也家境殷實,他學歷不錯的,怎麼也不至于出來做這個。
雖然杜若楓一直怒吼著正經生意。
但正不正經的,說出去不太面,他們這種家庭,不大會這麼縱著孩子。
只是有點怕他真出什麼事了,畢竟倆人還算是有過點,能幫也可以幫一下的。
周嘉煜還跟以前一樣,靦腆不說話,笑起來也,隨時都要臉紅似的。
高一八零肩寬長,但害,見了梁思憫更是跟個男高中生似的。周嘉煜瞬間夢回上學那會兒,誰見了梁思憫不老老實實的,男生生都有點怕,不太敢造次。
倒也不是多惡霸,只是上有一種莫名的氣質,那會兒跟季旸差不多,都是往人群里一站不用特意指都是焦點的人。讓人忍不住仰,覺得塵莫及,又想要靠近,于是敬而生畏,畏而生怯。
自信漂亮大方的明艷大人,討厭的人會特別討厭,因為芒太盛,難免顯得刺眼,但喜歡的人也會特別喜歡。
那會兒唯一說不上對是喜歡還是討厭的,大概就是季旸了。
雖然梁思憫視他為死敵,但周嘉煜始終覺得這倆人的關系微妙得不能再微妙了。
劍拔弩張,可明明互相仇視地瞪著彼此,他卻總有一種這倆人能隨時瞪著瞪著親起來的錯覺。
“跟家里鬧呢,沒事,而且這邊待遇好的。”周嘉煜又剝了一瓣橘子,塞進梁思憫的里,“聽說你結婚啦?”
梁思憫想起季旸,頓時有種莫名的不自在,昨晚到現在,都覺得七八糟的,做得七八糟的,也七八糟的,他突然的轉變也七八糟的……
很想把他拖出來揍一頓,可又不知道為什麼想揍他一頓。
甚至真的有點想躲著他,所以才想回家的。
想著冷靜一下,見了他都快有點不知道怎麼相了。不討厭,不抗拒,也沒覺得他不好,但要是說說喜歡,好像也太草率。而他從昨晚到現在就跟發癲似的,凈搞點招架不住的。
可他也不知道真察覺了,還是故意犯賤,竟然非要跟著一塊兒回去。
今晚住家里,他能睡客房嗎?
好像不合適,吳媽肯定會把臥室收拾出來讓兩個人一起睡。
房間里還是原樣,是從小住到大的房間,里頭有從小到大居住的痕跡,很多小,不想給任何人看,給他看好像更奇怪。
好煩,太煩人了。
梁思憫一直出神,沒注意到周嘉煜一直在“伺候”,職業病嚴重,坐在客人邊就不自覺開始服務。
于是一群人看熱鬧,問憫姐竟然喜歡這一款嗎?
順便喊經理過來,讓人挑挑揀揀再送來幾個清純點的。
杜霆帶著季旸沈明聿一道進來包廂湊熱鬧的時候,就看見梁思憫邊坐著一個,旁邊站著一排。
周嘉煜很恭謹地用叉子著一塊兒芒果遞到邊:“姐,累不累,我幫你抱會兒貓?”
那場景,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梁思憫剛說了句“不用”,抬頭就看見三個西裝男,站一排跟拍什麼黑客帝國片兒似的。
因為長得一個比一個面癱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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