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陳敘那麼平靜溫和的下,竟然還藏著這麼傷痛的經歷。
突然想起了那天下雨天, 陳敘匆匆離開, 應該也是理這件事, 以至于后來他來到學校換了新眼鏡, 想必之前的應該是被打碎了。
明明之前那麼多的蛛馬跡, 卻沒有注意到一個。
喻時忽然覺,明明大家都在按照自己該有的軌跡長著, 為什麼總會出現一些偏差。
而這些偏差,就已經足夠改變各自的一生。
而帶給這一生最大影響的人,已經從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周聿也離開,喻時的生活其實好像也沒什麼改變,尤其開學后,依舊像往常一樣,上課下課,按事就點地座學習。
邊的那個空位也一直沒有人坐。
但周聿也的座位, 一直都在一班保留著。
而關于去清大的保送手續很快辦好,名額敲定,去清大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接下來的這一年半, 其實已經相對輕松了不, 過去那些徹夜刷題,因為分數而輾轉難熬的日子, 仿佛已經一去不復返, 可喻時每到深夜, 腦海中總還是很容易浮現出那些畫面。
穿著校服的年倚靠在墻邊,眉眼致冷淡, 清瘦分明的指節間夾著筆,漫不經心地給講著題的模樣。
而則托著腦袋認真地看著他,眼里滿是眷和思念。
直到他偏過頭來,著微微出神的樣子,扯了一下,拿筆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的頭:“專心點。”
喻時抱頭吃痛了一聲,喊了他一聲:“周聿也!”
還沒等再抬起頭來,自己的頭頂就輕輕落下一只干燥溫暖的手掌,像安驚小鹿一樣了的發,帶著年的微微嘆息。
“喻時,可以回頭看,但別一直回頭。”
喻時一怔,猛地睜開眼,帶著些許的,息,下意識看向窗戶,外頭約有了些亮,大概很快就快天亮了,此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教室,沒有講題,也沒有他。
而一枕邊,已經潤了一大片。
喻時再沒有了睡意,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看著鏡子中眼角潤的自己,輕輕吸了下鼻子。
改變了,明明什麼都改變了。
他將的生活已經搞得一團了。
喻時閉了閉眼,手托在桌沿邊,垂下頭,帶著忍耐地,很輕地噎了一聲。
伴著天氣逐漸回暖,又開始重新騎自行車上下學。
天蒙蒙亮的時候,推著自行車從樓門口出來的時候,經過老槐樹那塊,下意識會停下腳步多看那里一會兒。
因為之前,周聿也和一起去學校的時候,總會先大清早地站在樹底下那塊等讓,然后把自行車往那一撂,單肩松垮地背著一個書包,與世隔絕般的把耳機往上一戴,著兜在那閑散著等人。
覺時間差不多了,才扯著,看著表,用那副閑散慵懶的語氣,數著時間。
“五,四,三,二……”
數到一的時候,他就不出意外地看見喻時提著書包,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下來,然后推著自行車趕快走過來。
周聿也這才輕挑了下眉,但還是地淡淡地把眼皮往上一掀,耳機扯下來,掛在脖頸間,往上踩自行車的同時,還不忘朝后面語氣輕飄飄地丟過來一句:“今天遲到一分鐘多做一百道題。”
有些不服氣地哼哼兩句,但很快就喜笑開,趁著買早飯的時候,厚臉皮的湊過去開始套近乎,靠近他的耳機,笑瞇瞇地問他今天聽的什麼歌。
各種撒服,讓他能不能把題往下減一些。
他面不改,只淡定地出手把在他膛上蹭來蹭去的小姑娘的腦袋扣住往遠拉了拉,然后有些隨意地笑了一下,朝寡淡地睨來一眼,語氣很平,挑眼說話間,干凈隨散的年模樣盡顯在漫不經心的笑意中。
“是誰之前說這樣被人看見了,風氣不好。”
他扯著,悠悠閑閑地又撇了一眼,咬著字眼:“好學生,自覺點。”
喻時:“……”
什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今兒還真是領教了徹底。
耳邊傳來幾聲清脆的狗聲,喻時才從記憶里離出來,盯著老槐樹那塊,垂下眼來抿了抿,才把目落在周爺爺門口拴著的功勛上,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地了一聲:“功勛。”
功勛扭著子,朝歡快地搖著尾,要不是拴著,恐怕它又會往常一樣朝撲跳過來。
周爺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遛狗遛不了幾次,喻時就會挑有空的時候幫周爺爺帶著功勛去外面溜一圈再回來。
之前還經常跟不上功勛的步速,在后面追的疲力竭的,但現在的已經能戴著口罩,面不改地準著功勛的狗繩遛一大圈再回來。
但唯一讓喻時覺到安心的是。
那些輿論因為遲遲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和主人公的銷聲匿跡,逐漸沉落了下去。
后來,喻時是從沈逾青那里知道了周聿也出國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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