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后,兩人去場散步消食。
下弦月懸在穹頂,秋風簌簌,卷起落葉。
“明天你生日。”劉婕聲音悶悶的,像隔了一層布。
“嗯?”陳昭扭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將外套拉鏈拉到頂了。
劉婕上是陳昭的沖鋒外套,小孩穿大人服似的松松垮垮,領口遮住下半張臉,出眼睛,劉海被風吹,發下額頭潔白。
問:“要怎麼過?”
“你想怎麼過。”陳昭說,“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劉婕快走幾步,轉過,開始倒走,看著他:“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的生日......禮你也不挑。”
“送我禮,我挑。”陳昭漫不經心重復的行為。
劉婕有一心虛,但是,“你自己挑的肯定喜歡。”
平常的禮不過手表、皮帶、襯衫、領帶、香水,然而種類、款式實在是太多,挑了花眼。
沒什麼送禮的經驗,不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
前幾天跟鄭希文通電話時,提起這件事,鄭希文狡黠一笑,說這事好辦,不知道送什麼禮是吧,這樣,你買|趣......劉婕語塞,半晌,吐槽:“你太|了。”
劉婕低頭,將半張臉埋進領口。
“我沒那麼難伺候。”陳昭說。
好吧,劉婕抿。
晚上他折騰半夜,累得睜不開眼,昏沉迷蒙地剛睡著,被他醒。哼哼唧唧說你別了,疼。他說沒,別夾。
“十二點了。”陳昭聲音亦含糊困倦。
劉婕蹙眉,努力好幾次,實在睜不開眼睛,只好說:“生日快樂......”
次日。
劉婕跟陳昭一起起了個大早,他去開會,洗漱后去食堂迅速解決掉早餐,折回公寓。
之前答應人家的訂單已經做好了,得趕寄出去。找出前兩天的網購的紙箱和包裝氣囊。
劉婕盤坐地上,打開微信,準備核對訂單容和地址。
昨晚有個很久沒聯系的上家公司領導聯系了。
劉婕有點意外,點進去,發現準備來衛城玩幾天,但是分不清衛城這兩個總改名的高鐵站到底在哪,不好訂酒店,所以來問。
衛城東站以前也衛城站,西站是后來建的,也小灣島站,本地人習慣它們原本的稱呼,劉婕想了想,將邏輯理順,發給前領導,順便報了克林的位置,過去玩,一起吃頓飯。
領導回復:
【謝謝啦】
【小劉還是這麼細心】
【我大概十一二月去吧,到時候看看的行程安排,再聯系你】
劉婕盯著的回復會心一笑,還是很喜歡夸贊別人。
剛畢業那兩年,劉婕功職京市業風評最好的廣告公司,經常加班,忙得焦頭爛額。
作為新人,總是出岔子,給人添麻煩,以至于后來有點PTSD,做什麼都躡手躡腳。但這個領導對很照顧,教為人世,也鼓勵放開手腳大膽做,不要犯錯。
也許這些對別人來說沒什麼,但是對初職場的劉婕來說是很珍貴
的前輩關懷。
劉婕回復說好,等你消息。
回完消息,切到寫作助手。
今日零點,劉婕復更的小說上架,之前這個節點都會守著,但昨晚被陳昭折騰得睜不開眼睛,直接睡過去了。
點開后臺收益,三十多,推算下來,今天也許可以有一百塊。
可以買一個六寸的小蛋糕了,劉婕笑眼彎彎。
點開后臺評論區,一道道長篇大論映眼簾,笑容凝固,的心漸漸冷卻。
-
今天沒有飛行任務,下了政治課,幾個飛行員頭接耳。
陳昭聽著不對勁,想要趁早溜,剛出門就被守在門外的圍住,老郭和羅林茂開始唱雙簧。
老郭:“今天是個大日子啊。”
羅林茂:“哎,怎麼說?”
老郭:“二十八年前的今天,祖國的大西北,一道祥劈過天空。”
羅林茂:“嚯,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老郭:“那當然是我們英俊瀟灑的陳中隊出生了。”
陳昭看這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憋好屁。果然羅林茂一揮手,立馬有人圍上來,“這麼大好的日子,不應該舉行點什麼儀式慶祝一下?”
陳昭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任由自己被原地抬起,送到外面開闊地帶。
幾個漢子喊著號子將人往天上拋,一邊拋一邊笑,“十,九,八,七,七,七......”
笑鬧聲整齊喧鬧,在二上卡了四五下,才喊著生日快樂,把人放下來。
始作俑者羅林茂怕陳昭真跟自己一腳,躲在旁邊看好戲,順便拱火,“今天是生日,往天上拋是好的祝愿,中隊長可不能記仇啊。”
陳昭站定,看他一眼,“怎麼還有人不給兄弟過生日,不想送祝福是不是。”
這話意有所指,羅林茂忽然變眾矢之的,他笑著擺擺手,小步后退,“我心里有,我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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