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不會再見

    樊母一晚上也沒等到樊父的電話，更沒等到他人回來。

    第二天一早，就顧不得照顧樊鬆了，跟護士說了聲後，腳步匆匆地離開去找人。

    而這時，傅驚宸走進病房。

    看到樊鬆睜著眼，傅驚宸淡淡地道：“醒了？”

    “是你？”樊鬆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麽？”

    “自然是有話要問你。”傅驚宸居高臨下地看著樊鬆，挑了挑眉，“雖然你做完手沒幾天，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好好休養的時間，但有些話我不得不問，希你的能住。”

    樊鬆皺著眉道：“你問我問題之前，先跟我說說，阮驕怎麽了？”

    他還記得昨天季琪兒過來時那暴怒難過的樣子，但他不管怎麽說，樊母都不幫他去問。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阮驕現在的況。

    “阮驕？”傅驚宸嗤笑了聲，“你想聽到什麽答案呢？‘沒死’這個答案如何？”

    樊鬆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傅驚宸更是輕聲嗤笑：“你未免也放心地太早了，你就不懷疑自己為什麽突然換了病房嗎？”

    樊鬆被他這態度弄得煩躁不已，沒好氣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那天晚上你睡得很死，睡到你父親進來，差點把阮驕從窗戶那裏扔出去都不知道。”

    “……”樊鬆怔了下後才反應過來，尖出聲，“你說什麽？！”

    “當時，阮驕不知為何渾無力，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早就變樓下一灘泥。你父親是真的想讓死啊，先前是開車撞，現在又想弄個跳樓自盡的假象，樊鬆，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父親為何這麽恨阮驕？”傅驚宸問。

    樊鬆驟然激起來：“人呢？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要見！”

    “我說了，活著。”傅驚宸淡淡地道，“有我在，不會讓發生任何事，而你的存在，好像會讓送命。”

    樊鬆臉煞白。

    “樊鬆，你父親已經被抓了，現在就蹲在警局，但他否認所做過的一切，除了他要把阮驕丟下樓這件事，因為被我和警方的人抓了現行他無法狡辯。他幹了一輩子的律師，巧舌如簧，殺人未遂想來要不了他的命，你會不會因此很開心？”

    傅驚宸毫不客氣地對樊鬆冷嘲熱諷，看著他的臉越來越慘淡，然後才道：“樊鬆，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對嗎？”

    樊鬆瞳孔巨震，驚懼而慌張地瞪著傅驚宸。

    “不用這麽驚訝，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傅驚宸平靜地道，“至於你……是選擇包庇還是選擇還阮驕一個公道，看你自己的良心。別忘了，你這雙眼睛是怎麽來的。”

    傅驚宸說完就走了。

    樊鬆躺在病床上，如困般低吼，而他現在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甚至不能死。

    在救阮驕的那一刻，他想過就這樣死了就好了，可他沒死，是阮驕守護著他，是阮驕救了他。

    而他現在又該怎麽辦呢？

    眼淚不停地湧出，不多時，枕頭就了一大塊。

    ……

    阮驕醒來後變得很沉默，就連季琪兒跟聊天鬥都興趣缺缺。

    一連兩天這樣，季琪兒有些焦急，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突然變得如此脆弱？

    “你不是還勸我強大起來嗎？那你自己呢？”季琪兒氣得跺腳。

    阮驕還是不說話，就在季琪兒著急的時候，傅驚宸來了。

    看到病房裏氣氛不對，他皺了皺眉，對季琪兒道：“你先出去。”

    季琪兒咬走了，傅驚宸拿著凳子坐到病床前，看著阮驕。

    才兩天時間，的氣神好像被什麽空了一樣，就像是失去了玫瑰，那花瓣幹枯得估計一就碎。

    傅驚宸皺著眉，等了半天，見阮驕沒什麽反應，開口道：“這就不了了？”

    阮驕呆滯的眼睛了，緩慢地看向他。

    “之後，你還要麵對的事更多，譬如跟姓樊的麵對麵聽他的各種狡辯，譬如一次次麵對當年你父母去世的事，因為你要查找真相，譬如……”樊鬆為什麽一直堅持守在附近。

    傅驚宸頓了頓，看這樣，到底沒把話說下去。

    “阮驕，你現在要麵對的事，比你以往遇到的事更加複雜，你如果現在就不了了，後續的事誰來查？誰來辦？”

    阮驕突然了。

    撐起子坐起，眼眸裏燃著火：“傅驚宸，能不能……”

    “不能！”傅驚宸看懂的意思，直接道，“我是醫生，我不會殺人。”

    阮驕攥拳。

    當年的事太遙遠了，已經過去十幾年，想找證據何其難？

    這一切如果是真的，也不求什麽法律正義，隻想殺了那個兇手！

    傅驚宸手裏有人，他能做一些做不到的事，甚至能消除所有痕跡，可惜，他不願意幫。

    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你也不能！”傅驚宸冷冷地警告道，“阮驕，你的手上不能沾上。”

    “憑什麽？”阮驕暴怒，“憑什麽他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因為你爸媽會難過。”傅驚宸沉聲道。

    阮驕一瞬間冷靜，眼淚瞬間湧出眼眶。

    “你父母是很善良的人。”傅驚宸繼續道，“特別是你父親，願意在生前就作出捐獻的決定。我想他們一定不願意自己的兒變殺人犯。”

    阮驕抱著膝蓋慟哭。

    傅驚宸沒有勸，哭出來，才能活下去。

    阮驕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才又昏昏沉沉地睡著。

    傅驚宸安靜地守著，直到第二天一早季琪兒過來。

    “你守了一夜沒睡？”季琪兒驚訝地問。

    傅驚宸起：“等睡醒，給弄點吃的，然後想幹什麽就讓幹什麽。”

    季琪兒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傅驚宸徑自離開，又去了樊鬆的病房。

    樊母不在，有個護工在照顧樊鬆。

    傅驚宸讓他先出去一下，然後對樊鬆道：“你母親應該知道你父親現在在哪了吧？”

    樊鬆沉默不語，

    傅驚宸淡然道：“我是來告訴你一聲，後續我和阮驕會搜集證據，證明你父親當年做了什麽，這次，不會再因為這雙眼睛對你心。”

    “我……能見見媽？”樊鬆低聲問道。

    傅驚宸輕笑：“你覺得還會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