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博衍此時一再沉默。

溫涼看著云世雅：“你覺得你很聰明？”

“我……我也不笨吧？”

“是不笨，但卻不聰明，特別是不明強干。”

“表嫂，你怎麼說話呢？不要以為姑姑疼你，你就可以這樣說我。”云世雅不高興。

溫涼繃著臉：“我要是你，我現在就不說話，你還沒結婚，我們才是一家人，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至于周律師，即便你和他結了婚，我也還是你表嫂，你被他一旦欺負，能出頭的只有娘家的這些人。”

“我……”

云世雅想說話。

溫涼不耐煩：“我什麼我？長腦子都知道，沒有堅強的后盾，你就什麼都不是，就是我，現在有兩個孩子，我都不敢在你表哥勉強放肆，你終究是人，沒有可以撼天地的力量，裝什麼無所不能？”

葉沉淵：“……”

“呵呵……”

葉瑄琮笑呵呵的，小腦袋在云家懷里蹭了蹭，他可喜歡了。

別人都說漂亮。

云錦臉并不好，雖然說溫涼說的話不太好聽，但實際上就是那麼回事。

一個人，沒有靠山，在婆家很難。

雖然有丈夫保護，但有幾個人能有的運氣。

不然當初年紀坑了葉家那麼一大筆，都覺得在葉家抬不起頭，要是沒有丈夫的呵護，怎麼活。

云世雅糾結著眉：“姑姑……”

“你不要提婆婆，我說了，這世界上沒有幾個婆婆這樣幸運的人，你沒有經歷過，不要去評說誰。”

云世雅看云錦：“姑姑……”

“我讓你閉，聽你表嫂說。”

云世雅只要閉。

溫涼看向周博衍：“周律師，你有能力，你什麼都有，你聰明，有頭腦，人脈廣，無所不能，現在的你，就是葉先生想把你怎樣，也許都不能，所以你可以說出，這件事不用葉先生幫忙，你自己可以。”

“別人看，周律師是能力在線，世雅從小崇拜婆婆，有英雄主義，一筋崇拜你，把你想了大英雄，古代的帝王，則是寵，集萬千寵于一，不管怎麼鬧你，你都不會不。”

“……”

周博衍思考了一下：“以世雅的格，會這樣。”

“那我問你，如果世雅因為誤會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誤會你，指責你，甚至打了你，還在全公司的面前辱你，咒罵你，你會不會生氣？”

“……”

周博衍考慮了一會：“理智上，我是會生氣。”

“所以，你不能保證，無腦的包容世雅，對吧？”

“對。”

“你也做不到一定說服，哄著聽你的話，不無理取鬧，是不是？”

“是。”

所有人此刻都沉默了。

包括云世雅。

呆呆的看著溫涼，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溫涼看向云世雅：“世雅……所有人都沒有資格說你現在結婚領證不可以，唯獨我，雖然我提出你先領證，讓那邊打消念頭，但實際上我要做的是，做實你已經跟其他男人同居的事，不是一定要領證結婚。”

“我和你表哥是婚姻包辦，糊涂的領了證，在沒有得到家人認可的況下，我們以為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但其中有多猜忌，多窘迫，甚至……我們一直找不到那條路。”

“這些都是我們婚姻不能順遂的原因。”

“……”云世雅抿著：“我不知道。”

“先，確定你們的關系可以，但你們需要了解，等你覺得可以了，你們再訂婚，訂婚后生活在一起試婚，如果過了試婚期，你們確定了對方，你能接他的一板一眼，什麼事都要于算計，包括你出席他家庭活時候的面，那時候再答應領證不遲。”

“至于周律師，在你了解后，是婚后，確定你可以接世雅的無厘頭，小脾氣，甚至是不學無，種種劣跡，那時候……如果你還能堅持，和度過余生，不畏懼一地，那你就娶。”

周博衍第一次面對溫涼，竟有一種欣賞。

“你們果然都不好對付。”

周博衍發自心的說出來。

溫涼笑了下：“周律師，你是聰明人，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就好。”

“恕我直言，你能保證，離開我，世雅還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溫涼笑容拉滿，晃到了葉沉淵的眼睛。

“周律師，以你現在的年紀，該考慮的是，半生已過人生大事還沒著落，要不是你有疾，神不健全，就是有特殊原因，無外乎兩個，一個是喜歡男人，一個是早有心儀的人。”

“表嫂……”

云世雅驚呆，但很相信溫涼的話，莫名的看向周博衍。

“你喜歡男人？”

“我喜歡你！”

周博衍被氣死。

現在徹底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云世雅臉紅，“那……”

“周律師，也許你娶世雅，而且是這麼著急，是為了掩飾你喜歡男人的事呢。”

“我不是，我喜歡世雅，是從七八年前就開始了，那……”

“啊？”

云世雅被驚呆。

“……”

眾人也都很意外。

周博衍很得意似的，對溫涼笑了下：“我很久前見過世雅，但只有一面之緣，就消失了，我沒有刻意的等，也沒有刻意的找，但我確定我喜歡，所以再見面，我才會認定世雅。”

“換句話說，就算世雅結婚生子，你也不會放手。”溫涼補刀。

周博衍沒有猶豫：“是。”

“這麼激進的，不適合世雅。”

“……”

周博衍臉霾，被繞進去了。

他本來很得意，他早早喜歡云世雅，現在好了，反而了他的被。

溫涼忽略不計道：“先忽略你不擇手段的，我們說說你所說的，多年前對世雅一見鐘的事，你有什麼證據？”

“我沒有證據。”

“那就是的，律師最講證據的，無憑無據，又不擇手段，那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周博衍一下就沉默了，被氣得想笑。

他終于明白，老同學是怎麼栽倒溫涼手里的，就是這麼栽的。

“表嫂……”

云世雅看周博衍都要被氣傻了，只好求溫涼放過。

溫涼想了下說：“我的話沒說完，繼續剛剛的那個問題，你這把年紀，不管是再遇到心儀的，還是隨便娶一個，其實都很難，特別是你的份地位，聰明才智，能匹配的機會沒有。”

“但世雅不一樣，年輕漂亮，以葉家為基礎，踏破門檻想娶的人大有人在，這是其一，其二……你所說，能不能遇到最好的，我可以跟你打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保證，今天離開你，三天可以給一個比你合適百倍的丈夫，不但對呵護備至，還可以給他養尊優的生活。”

周博衍看得出，溫涼不是開玩笑。

溫涼目溫和：“所以……周律師，你今天拿得出誠意，過了我這一關，你尚且有機會，你如果拿不出讓我滿意的誠意，你和世雅……可能老死不相見！”

周博衍臉蒼白，有些慌：“好歹我是……”

“不要說那麼遠，真要是撕破臉的時候，什麼都沒用，當然……我既說的出，必然做得到！”

周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