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喃意狐疑地看著顧云嗔。
他卻突然噤了聲,片刻后才語氣強地說道:“我給你的東西就收著,不要胡思想。”
“哦。”
司喃意訥訥的應著。
看出顧云嗔有些不耐煩,便也沒再他霉頭。
顧云嗔在浴室里面泡澡的時候,司喃意琢磨著要不要問顧云嗔扣押肖冰的事。
又擔心這一環是顧云嗔對付顧守業的關鍵,就算問了,他或許也不會承認。
可萬一那些東西都是真的,爸爸真的參與了犯罪,和顧守業同流合污的話,該怎麼辦?
顧云嗔會放過爸爸嗎?
司喃意今晚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顧云嗔以為是顧老太爺約見的原因,并沒有怎麼折騰。
翌日上午。
江晚晚來到顧府時,顧老太爺正在后花園里面養護花草。
他一向惜這些東西。
自從退居二線后,每日照料花花草草,是他最熱衷的事,江晚晚時常會過來幫忙澆水施。
但對這些事完全沒有天賦,要麼水澆的不夠,要麼澆的太多,或者不需要施的花草被施了,反而將其弄死。
顧老太爺教很多次,就是記不住。
后來再準備幫忙的時候,顧老太爺就跟防賊似的防著,說什麼也不讓再那些花草。
江晚晚就站在一邊,看著顧老太爺弄,陪他說話,顧老太爺也是開心的。
“爺爺,今天這邊又開了好多花!”
江晚晚指著不遠的籬笆架驚訝道,然后便小跑著走過去,欣賞上面的花,因著要極力表現自己喜花草,江晚晚又上手去。
“別!”
顧老太爺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可他還是說晚了。
江晚晚手指上傳來一陣刺痛,連忙回手,手指肚上已經被刺破了一個窟窿。
疼得眼圈兒泛紅,一臉委屈地看著顧老太爺:“爺爺,這花怎麼還扎手啊,好疼啊!”
顧老太爺連忙吩咐傭人去拿醫藥箱。
傭人為江晚晚傷口消毒時,顧老太爺說道:“不是花扎手,是它的上面有尖刺!”
江晚晚哭唧唧的問道:“這麼漂亮的花,怎麼會有刺呢,而且在家里面養這種花不是很安全,我扎到手不礙事,萬一扎到爺爺您的手就不好了!”
顧老太爺長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薔薇花,算起來我已經養了它們將近八年時間,當年還是云嗔拿回來的。”
“云嗔哥哥拿回來的?我怎麼從沒發現云嗔哥哥喜歡花啊?”又委屈的嘟著說:“還是這麼危險的花。”
顧老太爺點點頭。
思緒仿佛飄到很遠。
顧云嗔出院后,有次吩咐司機載他出去,回來時手里拿著幾株薔薇花,被花扎得滿手是。
傭人要為他理傷口被拒絕,第一時間想的竟是趕把花種上。
當時顧老太爺覺得這孩子魔怔了。
可轉念想到那幅落款為薔薇花的設計稿,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后來,顧云嗔因著上的傷沒有回復,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顧老太爺便送他去了國外做康復治療。
在那期間,這些花一直都是由顧老太爺照料。
顧老太爺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江晚晚捂著被包扎好依然有些疼的手指,好奇地看著顧老太爺:“爺爺,什麼設計稿,什麼落款薔薇?”
顧老太爺長嘆了一口氣,視線從籬笆架上移開,轉而看向江晚晚:“晚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要是沒緣分,再怎的努力也是徒勞。”
江晚晚秀眉越蹙越,約察覺到一不好的預:“爺爺,我怎麼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顧老太爺再次嘆了口氣,說道:“晚晚,那個司喃意就是薔薇。”
江晚晚的心臟頓時跳了一拍。
司喃意是薔薇……
竟然是云嗔哥哥找尋了很多年的設計師薔薇?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江晚晚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緒險些失控,只得拼命忍,不讓自己在顧老太爺面前發作。
江晚晚反復吐納幾次,故作鎮定地問道:“爺爺,就算是云嗔哥哥要找的薔薇,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啊,您跟我說這些……什麼命中注定,什麼徒勞的,我怎麼聽不懂?”
“晚晚,你是個聰明孩子,一定是明白爺爺在說什麼的。”
江晚晚搖著頭,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兒。
顧老太爺心疼地看著,還是狠下心來,說道:“爺爺很希你能嫁給云嗔,可是現在,爺爺突然不忍心你嫁給他了。”
“為什麼啊爺爺?”
江晚晚哽咽著說,眼淚不控制地從眼眶里面溢出來。
“他的心早就已經給了別人,這麼多年不曾改變,就算強地把你們綁在一起,你們也不會幸福的!”
江晚晚哭的更厲害了,眼中滿是絕。
“不要……爺爺,不要這樣……只有您能幫我了,如果連您都放棄,那我就真的一點希都沒有了,爺爺,我不在意云嗔哥哥是不是喜歡我,是可以培養的啊,你們老一輩人的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嗎,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爺爺,您幫幫我,幫幫我好嗎?”
江晚晚越哭越兇。
說到最后,已經開始歇斯底里。
顧老太爺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但凡顧云嗔喜歡的是沒有任何基礎的人,他都決定棒打鴛鴦了,可他偏偏喜歡了司喃意這麼多年。
如此長也是難得。
他實在不忍心拆散他們兩個。
顧老太爺看了看江晚晚,又是一陣嘆息。
晚晚的癡他也看在眼里,奈何剃頭挑子一頭熱,也實屬無奈。
江晚晚坐在花園里面哭了很久,最后實在哭不出眼淚,才漸漸得止了泣。
抬眸看著顧老太爺,突然問道:“爺爺,云嗔哥哥現在知道司喃意就是薔薇這件事嗎?”
顧老太爺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我也有些意外,要說他不知道,他對司喃意的卻是真的,要說知道,這幾年來,他又為什麼在找薔薇呢?這小子,我怎麼有點看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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