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濃,璀璨的霓虹燈影像是緩緩流淌著的一片星河。
季清棠過機窗,看到飛機緩緩著陸。
“沈靳嶼,醒醒。”推了推旁的人,說道:“到了。”
沈靳嶼摘掉眼罩,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恰好是晚上七點鍾。
“不?”他側頭看向季清棠,問道。
季清棠著懶腰嗯了聲,“好。”
沈靳嶼角帶著些笑意,“嗯,帶你去吃飯。”
下了飛機,冷風呼嘯而過,已然讓人到初冬的寒意。
季清棠忍不住瑟了下,牙齒都忍不住打,“怎麽這麽冷?”
沈靳嶼低頭,手幫了上的外套,叮囑道:
“你穿什麽都好看,已經過了立冬的節氣,出門的時候多穿點。”
別的不說,沈靳嶼最近說話是越來越耐聽了。
季清棠雙手在口袋裏,角微微翹起,聲音異常乖巧道:“哦,好。”
沈靳嶼一聽這麽乖,下意識就覺得在憋大招,目去尋的眼睛,問道:“腦子裏藏著什麽壞心思呢?”
“哪有什麽壞心思?”季清棠說:“就是最近兩天看你比較順眼,打算和你和平相。”
沈靳嶼笑了下,配合地同道了聲謝,側頭和助理說道:“把行李箱直接送到昌瀾公館。”
隨後摟過的肩,“走吧。”
司機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兩人出來,趕忙打開了車門。
“開車吧。”沈靳嶼說道:“把暖氣調高一些。”
“我們去哪兒吃飯啊?”季清棠猜測道:“去銀棠?”
“想去銀棠吃啊?下次陪你去。這次去個新地方。”
話音剛落,沈靳嶼就接到了宋其坤的電話。
“沈總,人都已經到齊了。”電話那頭開口道。
季清棠聽到這話,忽然想起來昨天在醫院的時候,他就接到電話,說是今晚七點有應酬。
沈靳嶼嗯了聲,“讓他們等著。”
宋其坤應道:“明白。”
看著沈斳嶼掛斷電話,季清棠忍不住蹙眉,“你今天晚上有應酬啊?”
“不是應酬。”沈斳嶼說:“帶你去吃飯,順便找人算算賬。”
“去餐廳包間算賬?還需要你一個集團掌權人親自去?”季清棠詫異道。
沈斳嶼嗯了聲,“到地方了,你隻管吃飯就好,其餘的都給我。”
季清棠點了點頭,勉為其難地說道,“行吧,不過我吃完就要走,不想留下來陪你談生意。”
“嗯,好。”沈斳嶼說,“吃完飯,我們就走。”
——
車在一家歐式建築前停下,季清棠過車窗看了一眼,有些失落地說道:“我想吃中餐啊。”
“猜到了。”沈斳嶼說,“就是讓宋其坤預定的中餐廳,隻是建築是西式。”
季清棠眼神裏充滿了懷疑,“歐式建築裏的中餐廳?怎麽覺這麽不靠譜?”
“宋助理訂的。”沈靳嶼提醒一句。
季清棠這才點頭,“那十有八九穩了,下車吧。”
下了車,沈斳嶼很自然地牽住季清棠的手,帶著往裏走。
餐廳經理已經候在大廳門口,見到兩人走了進來,連忙恭敬道:“沈總,沈太太,您這邊請。”
一路帶領走至包廂,兩個帶著白手套的侍員走上去推開了門。
原本喧鬧的包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總,您來了。”
包廂目測至有二十個人,看到包廂門打開,連忙站起,異口同聲地說道。
掃了一眼包間的人,季清棠麵上神態淡定平靜,但心裏很是意外。
不止是因為人數多,而且看他們的著裝打扮和舉止,並不像是能接到沈氏集團的合作方。
“沈總,太太,裏麵請。”餐廳經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斳嶼嗯了聲,“這裏沒有你什麽事兒了。”
“好,您有事再我。”餐廳經理帶著兩個侍員離開。
將外套遞給門口的侍應人員,沈斳嶼目冷厲地掃過眼前一群人,口吻也冷,
“怎麽?都沒看見我太太嗎?”
一群人愣了下,立即點頭哈腰似地,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沈太太好。”
季清棠沒應聲,雖然不清楚這群人到底是何來頭,但最看不慣這種惺惺作態的人。
側頭看到一旁的宋其坤,才開口道:
“宋助理也在啊?”
宋其坤點點頭,“是,太太。”
“上菜吧。”沈靳嶼側頭同服務人員說了一聲,又拉開主桌的座位,讓季清棠了座。
他跟著坐在旁邊,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
“提前點了幾道招牌菜,一會兒就上菜了,再看看還有沒有你想吃的。”
季清棠翻看著菜單,之前沒來過這裏,也不知道哪道菜符合的口味,就隨便又加了幾道。
等把菜單放下,季請棠看著包廂裏的人除了和沈靳嶼都站著。
再加上沈靳嶼並不是不守時的人,他故意讓這群人等著,才明白過來他說的算賬是什麽意思。
“宋助理,坐吧,站著多累。”季清棠朝著一旁的位置抬了下下。
按照之前,宋其坤得向沈靳嶼再次確定後,才決定要不要坐下。
但這場飯局是他安排的,目的不言而喻,這時候自然知道要以誰的話為準,於是朝季清棠到了聲謝,了座。
“宋助理,這麽晚了還在加班,辛苦了。等年底,讓沈靳嶼給你放個小放假。”
“謝謝太太。”宋其坤趕忙道謝,“應該的,不辛苦。”
季清棠微微一笑,抬眼看一旁站的人,說道:“都站著幹什麽?坐呀。”
站著人神態拘謹,聽到這話也沒敢。
其中一個人打破僵局,陪笑道:“太太不用管我們,我們站著就好。”
沈靳嶼背靠椅背,一隻手拿起桌上的小茶壺給季清棠倒了一杯茶水,另一隻手閑散地搭在的椅背上,頭都沒抬,語氣有些不耐煩道:
“太太讓你們坐,你們就坐。”
一群人聽到這話,才趕忙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這語氣,這態度,擺明了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這群人到底是怎麽惹到沈靳嶼了?
沈靳嶼也是的,莫名其妙把帶到這兒,都不把話講清楚。
季清棠抿了一口茶,手搭在沈靳嶼上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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