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看著整整齊齊的調料罐,確實有種無下手的覺。書趣樓()
不過屏息凝神回想了一會兒,自己並不需要這些東西,頓如釋重負。
目掃了一圈,視線停留在角落的瓶子上。
拿起來開啟蓋子嗅了嗅,覺得香氣沖鼻。
心中猜想這大概就是麻油了,不過並不能十分肯定,謹慎起見專門出去請示了下麗姑,方纔再度折回來。
“我的天啊,蘇小姐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居然連麻油都不認得!”阿春震驚到了。
“噓……不認識而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又不像我們,整天圍著鍋臺轉!”麗姑說。
兩人裝作打掃衛生的樣子,卻是悄悄的往廚房看。
蘇清月從櫃子下麵找了一個小陶甕,將其清洗了好幾遍。
然後把麻油倒進去加熱,然後再加一一開啟那些藥包將其放,直到藥全部都榨至深褐,再將紫草倒用木鏟不停地攪拌。
做這些事的時候,雙不停開合,口中一直念念有詞。
煙氣蒸騰上來,讓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顯得越發迷離詭異。
“麗姑,蘇小姐裡念什麼呢?”
“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清月才把火掉。
拿著扇子,將廚房的煙霧一點點的驅散出去。
然後把陶甕裡的油倒在碗裡,小心翼翼的端著走出去。
上了樓,把油放在窗臺邊上,然後便到睏意洶湧襲來,竟是毫無招架之力。
蘇清月躺到床上,一覺睡到晚上十點鐘。
看了一下碗裡的油,已經跟藥渣徹底分離,變了金黃,聞上去還有淡淡的香氣。
開啟屜,從裡麵翻出個玻璃瓶子,把乾凈的清油倒進去,然後拿著藥渣碗下樓。
“蘇小姐,鍋裡麵還熱著湯,你要不要現在喝點?”麗姑問。
“我不,麗姑,你手上的燙傷抹藥了嗎?”蘇清月問。
“還沒呢,那藥味兒沖得很,我怕乾活會嗆到您。”麗姑微笑。
“正好,我煎好了藥,您先幫忙試試!”
“好啊。”
原來在廚房裡忙了半天,就是為了自己搗鼓燙傷藥啊。
“讓我看看您的傷,疼麼?”蘇清月問。
“有一點兒。”麗姑出手,展示給看。
雖說沒有傷口,可手心卻是紅腫的。
其實很疼,之前在水裡泡著,也察覺不到異樣。
這會兒傷口裡彷彿有了生命,突突的往上頂。
但麗姑知道,做傭人容易被嫌棄,尤其是廚娘,手上帶著藥,怎麼能給人做飯呢?所以便咬牙忍著,希熬到睡前再敷,明天早上再洗掉。
蘇清月直接將手指探到油碗裡,給塗了薄薄的一層。
“您要是覺得不便,可以把手包起來,不必著急乾活兒,廚房先讓阿春頂幾天。”說。
“多謝蘇小姐關心!”麗姑由衷道。
這姑娘雖說氣,但是對待下人卻一視同仁,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但憑這點,就能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蘇清月洗凈了手,迤迤上樓。
麗姑並不指這層油能起什麼作用,便找了塊手帕,胡包了一下。
這一晚睡得很香,次日清晨起來,便把手帕解掉。
發現油都不見了,但是帕子上還殘留著藥香。
手心不痛不腫,好像跟傷前沒兩樣,最奇怪的是,那裡的明顯要白了幾分。
“唉呀,沒想到蘇小姐這方子還真管用!”麗姑驚訝道。
“會不會是瞎貓撞上死耗子?趕巧了?”阿春瞪著眼睛說。
“不可能,我在廚房做事,在理燙傷方麵簡直稱得上半個專家,像昨天那種傷,哥平常說也要疼個七八天!而且你看我這手,這塊麵板好像細了不!”
麗姑恢復正常,歡天喜地的跟蘇清月匯道,順便向展示果。
“去年得了個方子,昨天便想著試試,沒想到真有用,這麼一來我就放心了。”蘇清月說。
吃過早飯後,便讓人備車前往林府。
代容徹夜未睡,眼下都青了一圈。
看到蘇清月,又忍不住落淚。
“孩子疼的睡不著,我寧願這傷痛落在自己上!”
“別哭了,這個給孩子試試吧。”
“這是什麼?”代容問。
“我自己熬的藥油。”蘇清月說。
“姐姐什麼時候學的醫?”
“沒幾個月。”
“當真有用麼?”
“應該有吧……我找人試過了。”
巫醫也是醫,不過多了些咒語輔助而已。
從許老太那裡得到了一百多年的經驗記憶,沒想到竟然用在小翼飛上。
代容素來信,見蘇清月神淡定,便抱著孩子,讓幫忙拆繃帶。
就在這時,昨天瞧病的大夫過來了,見此形連忙喝止。
“林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他問。
“姐姐熬了治燙傷的藥油,我給孩子試試!”代容說。
“胡鬧,我是醫者,還是是醫者?您如果信人用藥,導致孩子傷口染,這要怪誰?”大夫正道。
他拿過瓶子,嗅了嗅。
“冰片、紅花、虎杖、黃柏……再加麻藥熬出來的,是不是?”
他說的分毫不差,蘇清月微微點頭。
“先生說的對,就是這個方子。”客氣。
“不行的,這位小姐!這對未破皮的燙傷而言,有很好的消腫止痛療效,可是小爺已經傷這個樣子,再用這方子便是引鳩止,並無益啊!”大夫說。
“這……”蘇清月看向代容。
“姐姐,這方子,真的管用嗎?”代容問。
“應該有用。”蘇清月沉了片刻說。
確定整個過程,都跟許老太的作一致。
那老太太雖說走上邪途,可卻做過許多實驗,這方子不僅可以治燒傷燙傷、對腐壞之也同樣有效果。
“那我便試試!”代容說。
“林夫人……”大夫錯愕。
“我相信姐姐的話,說有用,那便肯定有用!”堅持道。
“即然如此,那你們便試試吧!我這邊的藥膏暫且停了,不過醜話得說到前麵,您要是用這位小姐方子,出了問題可不能怪我!為了防止萬一,咱們最好寫個書麵憑據!”大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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