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被那樣放棄,我明明可以的。那些本子本來就不好,我跟他說了,但是他不聽。我想要多一點機會,但是他不給。我就想解約,可是解約金太多了,我付不起。”
陸陸續續地說著話,說得有些悶。
會說這些,是因為今天見著了翟玥,想起了很多不太好的回憶。
“我本來手頭寬裕的,但是如果要付這筆錢,就會一下子變得很拮據,而且還有一個大窟窿,需要去借。”
想起何昭云說的話。何昭云問,怎麼不去找他們呢,明明只需要一句話,所有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當時確實沒有想過。想,好像一直都是一個很倔的孩子。一個將喜歡和不喜歡分得明明白白的人。不喜歡,就沒有將他們當做過依靠。
可是,那喜歡呢?
所以,一喜歡一個人,就喜歡了這麼多年麼?
怔怔地想。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穩定與溫和:“那后來湊到了嗎?”
梁音夜回過神,輕眨了下眼:“湊到了,功解了約。”
后來就自由了。
接了霧靄,接了圓滿,接了長夜。
失去了桎梏與束縛。
他彎起:“那就好,我們肆肆就自由了。后來就變得很好了,不是嗎?”
梁音夜覺得他很會安人。坐在窗前,將酒瓶抱在懷里,點點頭:“是啊……”
滿足地笑了笑。倒不是不高興,也不是心不好,只是突然想跟他說話了。
因為解約的那段時間,其實很想他,也很想跟他聊天,但是當時做不到。而今晚,像是被帶回了那個時候,很想將那些話補上。
說出來了、還能得到他的回應,就滿足了。
可能是察覺到反應有點遲緩,他問說:“喝了多酒?”
梁音夜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喝了酒?”
聞晏輕抬了下眉。
興許,從打過來
說的第一句話他就知道了吧。
他還想知道的是,當時上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穿。
即使什麼都看不見,即使隔著電話,也并不妨礙他念忽然深重。
恐怕自己都不知。
只需輕輕抬手,就已經能夠令他稱臣。
顯得那般容易與輕巧。
他的車從停車場駛出。
“沒有喝嗎?”
梁音夜思考了下,否認掉:“沒有。”
他輕笑起。他的笑聲在這個夜里,顯得有幾分人。
聽得耳朵發。
“那我驗證下?”
“好呀。”
甚至是一邊喝完一杯酒一邊說的這句話。
當真肆無忌憚。
肆意,毫無顧忌。
“如果肆肆想給家里的門鎖設置碼,會設置什麼呢?”
嘟囔了幾個數字:“0109。”
聞晏面上微淡的笑意不見了,他握了方向盤,指骨用力到泛白。
“為什麼,”他的聲音發著啞,“不用自己的生日?”
“你當我傻呀,我是明星呀,萬一哪天被壞人知道了住……他們試一下我的生日,把門打開了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
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平復心中的浪。
因為大可以隨便幾個數字,完全沒有必要——用他的生日。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次完全沒想過的、意料之外的告白。
驚喜到他經久失語。
原先的目的早已被掃去角落,他現在心口因為這個新的發現而灘了一片春水。
他不知道為什麼能這麼好,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回饋。
突然拍打而起的浪,久興不衰,快要將他攪碎。
真的在他。
——在他所不知道的各個角落。
而他如同尋寶一樣,將那些藏在角落里的意一一拾起。
梁音夜說完了想說的話,就跟他說著再見,準備掛斷電話。
突然得他都沒有準備。
有幾分俏皮地說:“是你讓我肆意些的。”
聞晏失笑了一陣。
他的嗓音溫潤,輕輕與道著再見。
他喜歡在他面前的肆意。不管是酒前還是酒后。
而他這麼爽快地說“再見”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再見”了。
梁音夜喝完剩下的酒,便收拾著準備休息。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是悉的三聲扣響。
眨了下眼,羽般的長睫也輕閃,向門口。
下一秒,的手機響了,就在旁邊,但是沒有立時去拿,過了十幾秒,才如夢初醒般地接起。
“來給你送個東西。”他說,“開個門,好不好?”
“是誰來送?”
“你說呢?”
停頓了下,走過去打開了門。
因為剛才已經準備休息了,屋里只剩下一盞落地燈。于昏暗的線中,他猝然闖進的眼眸,輕閃了下眸,就已經被他帶進懷中。他抬起的下,吻落在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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